见徐仲晚沉默,易杭觉得他这个可能八成又猜中了,不免在心里唏嘘了一声。
一个二婚对象的孩子看上自己的未来继父,这叫什么令人蛋疼的破事儿。
易杭想起来问:“我记得再过俩月你就要跟人家他妈结婚了,现在这……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徐仲晚说:“还能怎么办,就算这孩子是弯的,他做也做了,我跟他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什么,我还能插回去不成?”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易杭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我是真心想要跟他妈过一辈子,这件事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就当是被狗啃了一口。”
也确实,易杭听了一笑:“不是我说,你的心理素质可真不错。要是换了我可能就先弄死他再去警局自首,而且不了解你的人,可能会怀疑你也是个弯的。”
“不,你错了,一般是个弯的也未必能接受这种毁三观的事。”
易杭还想说两句,房门突然被敲响,蒋池提着早餐走了进来。
徐仲晚本来以为蒋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没想到还真给他打粥去了。
蒋池一来,易杭和他照了个面,想了想,这两个人的私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嘴什么,只好对徐仲晚嘱咐一句“你多注意休息”就走了。
临走前他还拍了拍蒋池的肩膀,就当是暗地里的警告了。
蒋池不知其中猫腻,有点莫名其妙,余光斜睨一眼易杭的背影,将早饭搁上桌,说:“粥我给你买了,你趁热吃吧。”
徐仲晚看也不看早餐一眼,眼睛直盯着蒋池却说:“你今天就从我家搬出去。”
“我不。”蒋池顿时就哼了声,也看着他,冷冷回他一句,gān脆又利落。
立马又说:“不过,只要你跟我妈分手,答应不跟她结婚我立刻就搬走,不用你赶,你以为我稀罕跟你一起住。”
徐仲晚没好脸色地反问:“你有病吗?跟自己讨厌的人住一块,你不觉得别扭?”
说是当被狗咬,但蒋池是人,毕竟不是狗。如果没有昨晚的事,他或许可以和颜悦色地跟蒋池好好聊聊。
“我是别扭,但你跟我妈的事比这件事更重要。”蒋池说,“你一天不跟我妈分手,有一天我就跟你耗一天。”
徐仲晚有种在劝驴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错觉,但还是语重心长道:“蒋池,你都19岁了就不能懂事点?我跟你妈是彼此真心相爱的,我发誓这辈子都会对她好,对她不离不弃,你难道就为了一己之私,忍心你妈一个人孤独终老过完余生?”
结果这头驴听了一脸的不耐烦:“徐仲晚,你别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你跟我妈的婚事打死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你……”和蒋池谈人生简直对牛弹琴,徐仲晚纵有三寸不烂之舌也说不动。
于是,他换了话题:“那你是同性恋?”
蒋池说:“我不是。”
“不是你怎么能对我做出那种事?”
“那种事,难道一定是同性恋才能做的?”
徐仲晚被问得一时无言以对,叛逆期的孩子本来就不可理喻,但蒋池的脑回路怎么会这么畸形,顿了一下,他说:“那你就不觉得恶心?”
“恶心,当然恶心。”蒋池嗤鼻一声,“昨晚看你那被我gān得慡翻天的模样我都快吐了。”
徐仲晚闻言真想拿把刀剖开蒋池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不是屎。
“你给我搬出去。”徐仲晚觉得真的不能跟蒋池再住下去了,迟早会出大事。
“我说了我不会搬的。”蒋池态度很坚决。
但他想了想,俯身拍拍徐仲晚的脸,又yīnyīn地冷笑说:“不过……你不答应跟我妈分手可以,要我搬出去也可以。但只要我搬出去,我就把昨晚我们做的龌龊事告诉我妈。呵,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昨晚还拍了视频。你说我妈看了视频,会怎么样?”
“蒋池,你……”徐仲晚一双惊光的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蒋池。
这小畜生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蒋池捏起徐仲晚的下巴,继续威胁:“只要我添油加醋一下,你觉得我妈会相信我这个亲儿子,还是相信你个外人?”
血浓于水,当然是前者毋庸置疑。
徐仲晚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握紧了被子里的拳头:“你可真能行,蒋池。”
原来蒋池这么做,并非对他有什么违背常伦的意思,而只是纯粹出于自己单纯的倔qiáng和幼稚的一己私欲。
“嗯,我还有更厉害的,徐老师。”蒋池点点头,然后箍住徐仲晚藏在被子底下的拳头,qiáng势粗bào地咬上徐仲晚的唇,与其野狗式唇齿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