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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底的北京,寒风就像夹着锋利的刀片,卷起的雪花铺洒在脸上,如冰针一般扎得人生痛。

今年的chūn节来得早,2月初就是除夕。chūn节之后,中戏、北影的艺考初试就将开始。

已经是北漂考生们蓄力冲刺的紧要关头。

高档健身会所,落地窗明亮无尘,韩孟上半身*luǒ,微躬起来的背部拉出一道漂亮的脊线,蝴蝶谷因为用力而显得突兀x_gan,薄汗经灯光的烘托,渲染出蜜色的诱惑。

他穿着一条红色的低yao短ku,手上是同色拳击手tao,英气的眉微皱,正全神贯注地对付着摇摇晃晃的沙包。

汗水从脖颈流向_Suo_Gu_,蜿蜒向下,滑过整齐得如同玉雕般的腹肌时,总会折出一个小小的幅度。

短ku的yao带有些松,人鱼线bào露在外,隐入ku沿的地方,几乎能瞧见丛林的边缘。

但韩孟无所谓,这间VIP包间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

放在窗边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响,他瞥了一眼,稳住撞过来的沙包,一边解开手tao,一边向窗边走去。

屏幕一闪一闪,他弯yao拿起来,手指一划,不咸不淡道:“泉哥。”

“你又让蒋老师T整时间?”谢泉语气不太客气,“这阵子你T整多少次了?培训到底还要不要继续?”

韩孟拿过栏杆上的正方形毛巾披在身上,撩起一角擦汗,眼神有些冷,像蒙上了一层寒霜。

他说:“我状态不好,上课学不Jin_qu。”

谢泉问:“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回事?”

“半个月前吧。”韩孟靠在栏杆上,肩膀与脸颊固定着手机,拧开一瓶冰镇运动饮料,灌了一口,轻轻出了口气,“_gan觉有点**可能碰上瓶颈了,每天都很焦虑,一去培训班就坐立不安,浑身jīng力又没地儿使,烦。”

谢泉叹气,“你现在在哪?”

“老陈这儿。”

“又去健身?”

“不然还能gān什么?”韩孟语气带上几分自嘲,“几年都没这么闲了,不去培训班,还真不知道该gān啥。”

谢泉顿了一会儿才说:“韩孟,你这么下去不行,再过十多天就要初试了。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知道吗?你名气摆在那儿,加上你家的关系,要念中戏肯定没问题。但你专业考试的录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发在网上,如果你表现不好,到时候还不被人戳着嘲?”

韩孟眸光不经意地闪了闪,低声道:“我知道。”

“这样吧。”谢泉说:“我马上联系心理咨询,有问题就尽快解决,不要拖。”

“不用。”韩孟有些不耐,眉头皱得更紧,“不用了,我自己知道T整。”

挂断电话,韩孟出了一会儿神,拍了拍脸,再D上手tao时,似乎连打拳都提不起兴致了。

他烦闷地扔掉手tao,踢翻脚边的饮料瓶,眉间像凝了一层冰,随着他皱眉的动作,发出细小的冰凌碎裂声。

再次拿起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头脑一热就拨了过去,意料之中的关机。

军校允许使用手机,但训练和执勤时间,秦徐从来不开机,也不会将手机带在身上。

韩孟低声骂了个“cao”,点开在对话框里写了一大段,又全部删掉,最后连一句“我想你”也没发出去。

他双手捂住额头,手指cha入发间,心脏就像被猫抓一样,整个Xiong腔都浮着一层难以疏解的痒。

他不去见心理医生,一来他向来厌恶对陌生人袒露心思,二来他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如何能解决,_geng本不需要医生指手画脚。

他想秦徐,想得抓心挠肺。

夏天在C市分别后,两人一人进了纪律严明的陆军军官学院,一人暂停所有工作,全心准备艺考。开学没多久,秦徐买了个手机,不玩游戏不上微博,但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与韩孟你来我往,相互撩*。

这时间不长,往往只有军校宿舍熄灯之前的十多分钟。

即便如此,韩孟也相当满足了。

11月中旬,军校放了一天假,秦徐跑去酒店开了个_F_,还与韩孟玩了一下午又*又làng的视频play。

那阵子韩孟学习劲头十足,状态极佳,托关系请来的几名老师都说,照此下去,通过专业考试不是问题。

但jin_ru1月后,韩孟渐渐没了状态,最近半个月更是gān什么都提不起劲,培训班上不下去,亲友聚会也全部推掉,闲来无事只好在健身_F_消磨光yīn。

只有qiáng迫自己进行高qiáng度的体能训练时,他才能隐隐_gan到仍和秦徐在一起。

秦徐还是每天晚上跟他贫几句,偶尔关心关心他的学业。他不想让秦徐担心,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

秦徐心思没他那么缜密,他如果不说,秦徐就察觉不出他哪里不对劲。

而且行至年末,军校也忙了起来。

云南地处西南边陲,昆明几乎算金三角的毒品流往nei地的最后一扇闸门。军校的学员们不仅要训练、上文化课,还时不时被T去高速公路关卡和市nei重点区域支援武警。

秦徐已经连着在火车站站了一周的夜哨,全副武装,荷枪实弹,与在南疆那会儿一样得时刻高度警惕。和韩孟jiāo流_gan情的时间从晚上变成中午,而且因为军校课业紧张,_geng本说不上几句话。

韩孟经常盯着他的微信头像发呆,特想说“要不我来看看你吧”,又觉得自己像个失信的小丑。

当初明明说好“拿录取通知书”来见,此时非但没有拿到那张证,还连考试都没参加。

去昆明倒是方便,见个面打个pào也耽误不了秦徐多少时间,但对方问起来意该怎么说?

我想你想得发慌,不见你不cao你我就无心学习?

这话不是不能说,可拽了20年的韩少心里膈应,总觉就这么空手去了,会在秦徐面前丢份儿。

但这点儿瞎讲究的面子,还是给柯扬给戳破了。

《淬火》播出后,柯扬小火了一把,下半年独自接了2部剧,忙是忙,但该关心韩孟的时候,从来不含糊。

他跟着韩孟的日子长,前些年名义上是韩家的小仆人,实际上早就被韩孟当成亲D_D来对待。韩孟有个啥,他比助理和经纪人的反应都快。

几天前,柯扬从片场回北京,韩孟装得屁事没有,该上课上课,该锻炼锻炼,还带他去部队的靶场打了几梭子。

但他还是看出韩孟不对劲。

心头没事儿的时候,他这捡来的兄长眉间一定有一gu玩世不恭的痞气,目光像铮亮的剑,能戳到人心坎儿里去;心里憋着啥的时候呢,痞气虽然还有,但剑明显生了锈,说不上迷茫,但沉沉沓沓的,像平白裹了一层泥。

柯扬在韩孟自个儿的家里住了一晚上,上午离开时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忒想秦哥?”

韩孟怔了一下,目光闪了闪,“放屁。每天都联系,有什么可想的。”

柯扬已经得到了答案,脸上没什么表情,“想得慌就去见见他吧,军校又不是反恐大营,没那么严。”

韩孟嗤了一声,“我还需要你来教育?”

柯扬耸耸肩,拖上行李箱,走了。

韩孟在健身_F_睡了一觉,天色已沉,城市在窗玻璃上倒影出重重轮廓。他被手机震醒,迷糊间本想摁掉继续睡,虚眼却看到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

竟然是秦徐。

他立即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手指在眼角揩了揩,这才接起电话。

“在gān嘛?”秦徐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嘈杂的噪音。

韩孟瞥一眼墙上的电子钟,伸了个懒yao,“刚下课,准备去吃饭,你呢?”

秦徐的声音有点冷,“你没去上课吧?”

韩孟额角轻轻一跳,两眼眯成一条线。

秦徐问:“你想见我?”

韩孟险些噎住,立即gān笑着给自己找台阶下,“我想见你这种事还用问?”

“那你来A,难不成还让我请假去北京看你?”秦徐语T提高了几分,“柯扬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有点儿魂不守舍,可能害了相思病,让我多关心关心你。”

“这孙子**”韩孟在栏杆上拍了一下,心头那gu子膈应劲儿又上来了,沉声道:“我没事,你呢?怎么这个时间有空给我打电话?”

“没事个屁。”秦徐呛声道:“老子刚巡完逻,准备回队。你别跟我瞎辩,来不来就一句话,正巧chūn节前我们有2天假,给你治治相思病。”

韩孟没答,反问:“你在哪儿巡逻?还是火车站?”

“没了,换到城南的长途汽车站了,管来往版纳州的车。”秦徐那边更吵了,“哎你来不来?我就2天假,你不来昆明,我也可以勉为其难飞一趟北京。”

“别!”韩孟道,“好好给我在学校待着。”

“那你呢?”

韩孟笑起来,“我说糙儿,你这是借题发挥吧?”

“A?”

“说柯扬跟你说我害了相思病,其实是你想我想得发疯吧?”

“**滚你丫的。”

韩孟几乎能想象出,秦徐这会儿耳尖一定红了。

“这样吧,反正离你放假还有几天,我这边再安排一下,定了什么时候过去,提前给你打电话。”

秦徐哼了两声,“随便你。”

冷冷的声音,韩孟却听出了勾人的热意。

放下手机后,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积郁多时的焦虑像退cháo般悄然淡去,离开健身_F_时,他将大_yi搭在肩上,哼起了《淬火》的主题曲。

搭上飞往昆明的航班时,他没跟秦徐说自己马上就要到了。

昆明属于西部战区,他熟悉得很。一到昆明先去酒店扔了行李,就跑去找14集团军的兄弟叙旧,末了借了辆车,直奔城南长途汽车站。

那天晚上秦徐没排上班儿,偌大的站前广场上,悍然停着5辆步兵战车,D着钢盔的士兵手持盾牌与微冲巡逻,战车上居然还有狙击手。

韩孟没瞧着心上人,围着汽车站兜了一圈儿,兴致缺缺地开回酒店,估摸着秦徐开机了,才在微信上问:“今天累吗?”

“还好。”秦徐过了十几分钟才回,“今天文化课考试,英语可能及不了格。”

韩孟乐了,“不是吧,第一次考试就挂科?”

“cao,老子听力一个都不会!”秦徐发来一串语音,语气悲愤,“坐我旁边那傻bī瞅我的选择题,我就瞅他听力呗。看他答题时写得忒Xiong有成竹,我还以为他全听懂了。_M的jiāo卷一问,他说他一句都听不懂,全是蒙的!早知道我还不如自己蒙!”

韩孟笑道:“兵哥儿也作弊A?”

秦徐说:“兵哥儿也有苦衷A!”

“那明天呢?”韩孟又问,“还考吗?”

“不考了,就考今天。”秦徐说,“明天开始,吃睡都在汽车站,熬到放假。”

韩孟心痛了,但忍着没说,“我订好酒店和机票了,你放假前一天来。”

秦徐的声音立即明亮起来,“成!”

第二天,韩孟起了个大早,帽子口yinJ墨镜,捂得跟恐怖分子没差了,才开车去汽车站。

军校的学员已经就位,轮流在车站里、站前广场、附近路段巡逻。韩孟找了半天,才在站前广场的西边看到穿着防弹_yi的秦徐。

他的糙儿晒黑了,真人比照片和视频更明显。隔得太远看不清眉目,但即便是远远地看着,也有种久违的踏实_gan。

中午,学员们换班,秦徐回装甲车上吃饭,中途上了个厕所,然后又钻进车里。韩孟想,一定是睡午觉去了。

下午秦徐没巡逻,韩孟百无聊赖地绕着车站转,直到太阳快落山,才看到秦徐又上岗了。

这回还是在站前广场执勤。

天色渐晚,广场上的人也少了。9点,秦徐和人换了岗,韩孟本以为他要去站里安排的宿舍休息,却见几个战士从装甲车里拿出两把吉他。

秦徐接过其中的一把,坐在花坛上就唰唰弹了起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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