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徐脚踝受伤了,虽然不严重,但忍痛跑了接近10公里后,伤处已经肿*起来。韩孟背起他,低声说:“再忍忍,咱们这就回去。”
宁珏载着二人回大营,秦徐窝在后座,出神地看着窗外,脸色苍白。韩孟搂住他的肩头,想将他摁在自己肩上,他却赌气似的不He作,梗着脖子,怎么也不动。
车里没人说话,洛枫打开副驾的窗户,一边抽烟一边哼没人能听出T子的歌。
快到大营时,宁珏说:“明天就回去了,待会儿处理好脚上的伤,去跟张队他们道个别吧。”
韩孟正想说“好”,秦徐却抢先道:“首长,明天我们能悄悄离开吗?谁也不惊动。”
洛枫在后视镜里看他,2秒后道:“行。那就在天亮之前出发吧,4点到停机坪来。”
秦徐脚踝肿得厉害,neng牛皮靴时着实花了一番工夫。医生握着伤脚又是上药又是揉捏,痛得他满头冷汗。
还好韩孟一直陪在他身边,时不时帮他擦擦汗,捏着他的手低声宽慰道:“糙儿,忍着。”
处理完毕后,医生递过来一口袋药,嘱咐每天涂抹。韩孟接过药,道谢后想背秦徐,秦徐却一瘸一拐地往门口挪,硬是要自己走回宿舍。
韩孟在走廊上一把拉住他,笑道:“别逞qiáng了,来,让我扶着。”
“不用。”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右脚踝传来钻心的痛,他没忍住“嘶”了一声,下唇被咬得发白。
“痛着了吧?”韩孟跟上来,扶住他的yao,贴在他耳边道:“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我警告你A,别瞎撑了,再瞎撑小心我cao你。”
“滚你_M的!”
“又骂人**我_M怎么你了,你对她这么大意见?”韩孟温声道:“下次想骂人直接冲我来,别骂我_M,听见没?她给你生了个器大活好脸又帅的明星pào友,你还有啥不满意的?糙儿我跟你说,病号总比伤员qiáng,再说我_gan冒快好了,推倒一个瘸子简直不费chuī灰之力,你要不要试试?”
秦徐紧皱着眉,骂道:“你他_M别得瑟!”
“就得瑟,怎样?”韩孟挑起一边眉,下巴微微抬起,半睨着眼,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秦徐下午受了打击,体力又几近透支,脚踝还特不争气,实在没力气与他抬杠了,低骂一声“cao”,算是妥协了。
晚上没有加练,队员们大多待在宿舍里。元宝来看了看秦徐的伤,笑他未来一周都没办法训练了。秦徐眼神有些黯淡,一想到夜里就将离开这里,就觉得过去的半个月就跟做梦一般。半个月前,元宝敲着饭盒说“来新人了”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而刚开始那几天因为承受不了高qiáng度的训练,痛苦得只觉度日如年,哪想刚一适应,转眼就已经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刻。
不想走。
想留下来,想成为这里的正式队员!
Xiong腔发出轰隆隆的响动,秦徐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渴望留在猎鹰。
过去那种得过且过的心态就像被铺天盖地的海啸扫过,顷刻间dàng然无存。
他一点也不想回去继续站岗巡逻,不想再当机关兵——尽管机关兵并不可耻,尽管每一个兵种都它存在的道理。
他突然叫住元宝,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热切。
元宝回过头来,歪着头问:“咋了?”
他唇角颤了颤,低下头,过了好一阵才以一种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一定要回来!堂堂正正回来!”
韩孟去了一趟行政楼,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张刚冲洗出来的照片。秦徐见他趴在窗边写了好一阵,转身时将照片塞进迷彩ku兜里。
熄灯时间到了,宿舍很快有了此起彼伏的鼾声。秦徐头一回睡下铺,却毫无睡意,睁眼看着上铺的chuáng板,数着分分秒秒流逝的时间。
韩孟也没有睡着,凌晨1点多从上铺下来,悄悄走到一人的chuáng边,轻手轻脚将一个信封放在chuáng尾。
2点,两人同时起来。韩孟整理好所有使用过的物品,将它们还回后勤。秦徐仔细收拾带来的东西,一件不留塞进背囊。
3点多,他们掩上宿舍的门,轻声说了句“再见”。
回应他们的,是熟悉又亲切的鼾声。
来与离开都显得突然,这一声“再见”之后,谁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再见的一天。
一辆吉普停在宿舍下,张泉瀚靠在门边道:“上来吧。”
秦徐有些诧异,“教官你怎么来了?”
“我来不得?”张泉瀚拍着车门,仍旧板着一张脸,“洛枫也真是,停机坪离这儿两、三公里远,大半夜居然叫瘸子自己挪过去,还有没有点人x!”
“没人x”这种话从张泉瀚zhui里说出来有点搞笑,但秦徐和韩孟都没笑。韩孟扶着秦徐上车,关上车门时认真道:“教官,谢谢你。”
张泉瀚哼了一声,“谢什么?我自己带的队员,我不负责谁负责?就看着让洛枫欺负A?”
停机坪上,一架直-18A打着灯,宁珏朝吉普招了招手,笑道:“来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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