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淘汰的兵叫刘沉锋,士官,祁飞最好的哥们儿。
因为祁飞的关系,秦徐之前就注意过刘沉锋。这人军事技能极其出色,x格敦厚老实,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但心思细腻,待人和气,对新兵尤其友好,对上级有礼却从不阿谀奉承,人缘极好,谁都乐意与他jiāo朋友。
起初秦徐不怎么待见他,总觉得他的存在对自己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祁排只有一个,被拐走就没了。
他却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对新兵一视同仁,该指导就指导,该训就训。秦徐军事技能出众,body底子也好,属于新兵里最优秀的那一拨。人都容易被优秀的人xi引,秦徐太引人注目,他自然也对秦徐多了几分关注,加之祁飞又将秦徐视作得意弟子,他便更加重视秦徐,格斗训练时经常给秦徐开小灶,认真指出秦徐的各个小失误。
刚开始时,秦徐觉得他故意找茬,还跟郑霄抱怨过,心里将他当做情敌,后来发现自己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抵触情绪与敌意才慢慢消失。
3个多月前,刘沉锋在“猎鹰”组织的全战区侦察兵比武中,以机关兵的身份neng颖而出,获得了参加选训的资格。
50名选训者中,仅有他来自非野战部队。
离开之前,警备区专门为他开了一个欢送会,很多首长都出席了,席间鼓励他全力以赴,不要给自己加太大的压力,连司令员都拍着他的肩膀说:“能jin_ru50人名单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去了努力拼一把,但要记得咱们这儿永远是你的家,你的避风港!”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没能最终加入“猎鹰”也没有关系,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
欢送会后,警卫连的兄弟又和刘沉锋单独喝了一轮,秦徐清楚记得那会儿刘沉锋的心态很平和,与大家有说有笑的,拍着Xiong脯说去了一定会拼尽全力,但就算是被退回来了也没什么,到时候还可以和大家分享分享“猎鹰”的八卦。
那晚大伙都喝多了,秦徐酒量好,脑子虽然晕乎乎的,但还不至于醉,刘沉锋也属于酒量特好的人,两人一起把醉倒的兄弟们扶进宿舍,最后一起靠在楼顶的栏杆边抽烟chuī风。
刘沉锋那时候语重心长地说:“糙儿A,明年如果‘猎鹰’还举办比武,你也去试试吧。你这么好的底子,不去野战部队闯一闯,哥都觉得可惜。”
秦徐笑了笑,没说什么。
半个月后,刘沉锋背上行囊,远赴不知在西南哪种大山里的“猎鹰”大营。
秦徐与祁飞,还有很多警卫连的兄弟去送他,他从吉普里探出头来,朝大家露出一个自信而朴实的笑。
这样的笑,在3个月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沉锋是在“猎鹰”的第一轮考核中被淘汰的,同时被刷下的据说还有十几名战士。
他先是被送到西部战区总部机关所在地成都,在那里的陆军疗养院接受了一系列body与心理的“康复”治疗,再被送回C警备区。
归来后的刘沉锋简直变了一个人,脸上再没了憨厚的笑,浑身戾气,眼神冰冷可怖,看谁都透着敌意。
他右tui受了伤,但并不严重,完全恢复后不会对将来的训练产生影响。医生叮嘱他暂时休整一段时间,警卫连的连长也批了假。司令员与政委先后去看他,让他好好休养,不用cao心连里的事。
他在上级跟前没有发作,但上级一走,他就成了让整个警卫连官兵难受的存在。
他申请了一间单人宿舍,成天关在里面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偶尔出来溜达一圈,也是见着谁揍谁,甚至用极其龌龊的言辞rǔ骂nv兵。
他本就是机关最能打的兵,从“猎鹰”回来后拳脚变得更加狠厉,好几个兵被他揍得倒地不起,往日的兄弟们见着他只能绕道。
但没谁给上面打报告,说他借酒发疯。
大家都明白他心里难受,于是顾念着他曾经的好,忍他一次又一次。
祁飞去看过他很多次,每次都被轰出来。秦徐心里五味杂陈,想不通3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会把一个上进而踏实的好兵,变成颓废狂躁的疯子。
刘沉锋去“猎鹰”之前,韩孟等人还没有来警备区。韩孟此前不知道警卫连有这号人物,刘沉锋也不知道机关里来了一拨明星。
刘沉锋将一个列兵打到肋骨骨折时,韩孟才跟秦徐打听这人是gān嘛的。秦徐简单讲了讲,_gan叹道:“刘哥以前待人很好,跟现在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他回来之前还接受过心理治疗?”韩孟不大相信地问。
“嗯,但我觉得压_geng儿没用。”秦徐摇头,“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之前的心理状态更加糟糕,现在已经是半康复的状态了。”
韩孟沉默了一会儿,“他在‘猎鹰’到底经历了什么?”
“谁知道呢?不都说‘猎鹰’选训营是魔鬼的修炼场么?”秦徐想了想,试探着问:“柯幸从‘猎鹰’回来时是什么状态?”
韩孟眼角动了一下,声音柔和下来,“没什么改变,和去之前一样。bodyqiáng壮了很多,还有不少伤痕,但人没变,还是温温和和的。”
秦徐点了_geng烟,抽了一半才悠悠地说:“柯幸一定是个心理素质特别qiáng大的人。”
“那当然。”韩孟眯着眼笑了笑,抢过秦徐的烟xi了一口,吐出阵阵朦胧的白烟,“否则怎么忍得了少爷病发作的我。”
秦徐嗤笑,“你也知道自己有少爷病?”
“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放屁。”
“要不我给你举个例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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