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回反恐大营的路上,队员们都显得恹恹的。毕竟半夜被撬起来拯救人类,大义凛然拯救完了却发现是一场拉动演练这种事,任谁都会觉得不慡与neng力。

买买提上尉用他那蹩脚的普通话与大家解释,但也许是觉得对不起新队员,这回不仅发音奇怪,连句子顺序都颠三倒四。

尹天靠在宁城肩上,眼睛半睁不闭,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后的乏力虚neng中。宁城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背脊挺直,目视前方,一副坐如钟的姿势,但脑子相当混乱,还沉浸于在山沟里摸黑搜索的梦靥中。

两人谁都没听到买买提上尉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相互依偎着,默默_gan受彼此body的温度,与逐渐平缓下来的心跳。

艾尔提一脸疲惫,眼白满是血丝。他搓了搓脸,对着买买提上尉吐出一句维语。

买买提上尉有些尴尬,车上的2名老兵却豪慡地笑了起来。

那话如果翻译成汉语,便是“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买买提”。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不管是猎鹰的选训队员还是反恐特战队的新兵都是一副“被爹_M骗走了压岁钱”的样子,周小吉却突然开口道:“这是一样好事A!”

尹天白他一眼,嘀咕道:“好你个头!”

周小吉捏着拳头说:“你们想想,如果不是拉动演练,那之前那次爆炸不就意味着很多前辈牺牲了吗!”

买买提上尉略显惊讶地看着他,又听他喜气洋洋地说:“现在多好,谁也没有牺牲,我们还亲身_gan受到了实战气氛,积累了作战经验,这种演练以后应该多搞!”

反恐特战队每一年都会像这样“整一整”新入队的队员,买买提上尉却从没听到哪位新兵说出像周小吉一般的话。

新兵们事后大多都能理解,但理解停留在“积累作战经验”上,周小吉的重点却是“幸好前辈们没有牺牲”。

这种善良,任谁都会动容。

尹天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笨蛋。”

宁城的坐姿松懈下来,随意地将手搭在尹天头上,轻声说:“以后再搞,也不可能有今天这种效果了。”

回到宿舍时天已经亮了。尹天糙糙洗了一把脸,以为没多久就会被赶去巡逻。秦岳却拿来早点,笑说上午不用上街,吃了饭好好补一觉。

也许是顾忌到“受惊”的新队员们,上午大营里基本没有什么声响,老兵集He时将口号、脚步声压至最低,靠近平_F_时更是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下去。

不过尹天还是没有睡好。

他陷入混乱不堪的噩梦。梦里宁城被真正的恐怖分子以各种方式杀害,爆头、捅心、炸死**而他就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子弹充足的步枪,却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宁城死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一次,宁城被neng光了上_yi吊在一个生锈的铁架上,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鞭痕,头沉沉地耷着,头发被污血黏在一起。

他嘶声竭力地喊叫,疯了般地想跑过去,但双脚却像踩在跑步机上,纵然跑得飞快,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

摔倒之时,他看到一群大胡子男人围了上去,为首的狠狠揪起宁城的头发。宁城的脸早已血ròu模糊,眼睛却睁开了一道细fèng。

一口唾沫,轻飘飘地呸在大胡子脸上。

那也许是宁城能使出的最大力气。

大胡子一巴掌扇在宁城的脸上,高声叫着“真主至大”之类的誓词,3名手持AK的蒙面人走上前来,大笑着对宁城扫she。

凌厉的枪声中,尹天跪趴在地,绝望地叫喊。

血泪模糊之时,他看到一个大胡子走过来,一脚踹在他脸上。

他醒了,满眼惊恐。

宁城yinJ着他的身子,一只手还停在他脸颊上,皱眉道:“嚎得那么làng,你在梦中日狗吗?”

他这才知道,自己不是被大胡子踹醒,而是被宁城拍醒。

宁城就在身边,双手撑在他身侧,那么清晰那么真实,幽shen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他慌乱的样子。

宁城好端端的,连语气都和以前一样贱。

尹天Xiong口一紧,眼眶忽然红了起来,眼里也浮起一层水气。

夜里那些死命压抑着的不安与恐惧终于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他死死抱住宁城,将头埋在他Xiong口,像险些窒息的人一般用力呼xi。

宁城愣住片刻,旋即托住他的背,轻轻拍着,贴在他耳边低声说:“崽,没事了。”

从这天起,夜里不再太平,队员们时不时会被紧急行动的命令撵上步兵战车,大多数时候是拉动演练,偶尔是执行真实任务。

买买提上尉几乎每次都亲自带队,总是在赶赴目的地的路上严肃地说这次绝对是真实任务,但队员们早就学jīng了,能够轻而易举地辨别出真假。

听起来很重要的任务都是拉动演练,不那么重要的才是真实任务。

反恐特战队不敢把重要任务jiāo由新兵执行,一来是为了保护他们,二来也考虑到他们尚需成长。

出危险任务的都是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老兵。但即便如此,伤亡仍不可避免。

新兵们执行的多是民居清缴等算不上太危险的任务,躲藏在民居里的bào恐分子大多只算组织里的外围线人,没有枪支炸药等武器,顶多藏有自制的燃烧弹和砍刀,对训练有素的军人构不成威胁。

尹天与宁城执行了几次类似任务,虽没有拉动演练时的惊心动魄,却实实在在地积累起实战经验。

有了夜间的行动做底,白天的巡逻就显得没有那么紧张了。半个多月下来,尹天不再像最开始时那样看谁谁是恐怖分子,jīng神放松下来,观察力就变得更加敏锐,脑子也冷静不少。

对一名狙击手来说,敏锐与冷静缺一不可。

宁城偶尔会手贱搓他的脸,乐呵呵地说:“咱家崽出息了,爸爸甚是欣慰。”

他也抬手搓宁城的脸,却总是被无情地拍掉。

一次宁美人轻蔑地说:“城爷的脸岂是你等凡夫俗子能搓?”

他不满地“呵”了一声,起身yu走,嘀咕道:“不搓就不搓,你脸有毒,搓了老子还得洗手!”

宁城却一把捉住他手腕,将笑不笑地看着他。

他怒,“gān嘛?”

宁城说:“虽然不能搓,但特许你这凡夫俗子亲一口。”

就是这么不要脸!

按理说,_geng红苗正的红三代应该一挥_yi袖,毅然拒绝资产阶级糖_yipào弹的诱惑,尹天却轻而易举被pào弹轰糊了脑子,毫不犹豫地躬下身子,勾起富二代的下巴,没脸没皮地吻了上去。

吻完还得被富二代嫌弃。

“尹天你是狗变的吗?让你亲脸,你往我zhui上凑?”

尹天哼着开心消消乐的BGM,得意洋洋的一拍屁gu走人。

对对对,颜狗不是狗变的难道还是猪变的?

12月下旬,猎鹰选训队员即将结束在新疆的特训,返回四川山沟,喀巴尔反恐大营也笼yinJ着一层离愁别绪。

不过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因为即将neng下军装的反恐老兵。

老兵退伍,在任何一支部队都是一场满含眼泪、不舍与祝福的大事。

而在南疆反恐前线,这种离开就更显特殊。

人生百年,多数人有至亲,有挚友,困难中相互扶持,劳苦中相濡以沫。

而极少数人,还有在枪林弹雨中生死与共的兄弟。

有缘相聚,便将生命jiāo与对方。一朝别过,却不知此生是否还能重逢。

峥嵘往昔,转眼已是天各一方。

艾尔提还是经常往尹天的宿舍跑,搜刮队员们的零食,和宁城周小吉He唱红歌。一次聊到退伍的话题时,尹天说:“等你以后转业了,就来nei地玩吧,吃喝住行宁总裁全包。”

宁城颇为配He地点头,还说:“咱们去会所唱红歌。”

郭战无语地想,在会所唱红歌的你们恐怕是全中国独一份儿。

艾尔提却不gān,别扭地说:“我不敢去nei地。”

尹天以为自己听错了。从来只有汉族不敢去南疆,哪里听说过维族害怕来nei地。

遂问:“在这儿打打杀杀你都不怕,还害怕来nei地玩儿?而且上次你不是说去过nei地一些城市吗?”

“去过是去过,但还是有点怕。”艾尔提说得犹犹豫豫的,似乎有难言之隐。

尹天推他一把,“怕什么?说出来让宁总裁帮你搞定。”

宁城再次配He地点头。

艾尔提挠挠眉角,支吾半天道:“我说了你们别生气。”

尹天恁是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惹众怒的话来。

给自己打了3秒钟的气,艾尔提终于挺起Xiong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从小我家长辈就跟我说**叻个,说你们nei地坏人多,汉族心眼坏,小偷多,qiángjian犯也**也多。”

此话一出,全宿舍都安静了。

尹天眼皮跳了跳,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艾尔提见气氛尴尬,又摆着手道:“但是你们都是好人,我的很多汉族战友也是好人!”

尹天想,我是不是该说一声谢谢?

片刻,周小吉一拍大tui,说:“你家长辈和我家长辈一样诶!”

艾尔提:“A?”

“我家长辈说南疆到处都是恐怖分子,上街买把菜都可能被砍。”周小吉挥着右臂,就像手中握着一把长刀,“大家都说南疆乱,不让家里的孩子来南疆。”

尹天想了想,的确如此。

他的家庭特殊,父兄叔伯都是军旅中人,自然不会胡乱向他灌输“南疆上个街都会被砍”,但是他身边的朋友同学,却都是提疆色变。

细细想来,理应是从小受了家中长辈的“恐吓”。

艾尔提也是如此。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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