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结束之后曲海遥就把他的工作人员们往保姆车上一丢,他自己没皮没脸地钻到容意的保姆车上去了。
“哥,你刚才**没生我气吧?”
一脸谄媚的笑,像是宫斗剧里那些横竖活不过两集的pào灰太监。容意心里想笑,面上还毫无表情看都不看他,“正在气头上呢,离我远点。”
“哎?!一般不都是会说‘我怎么会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吗?哥你怎么不按tao路出牌A!”曲海遥作爱妃不依状,瞬间完成了从太监到妃子的转换。
容意斜睨了他一眼:“tao路?什么tao路?老子就是tao路!”
“嘤——好帅气!”曲海遥捧着脸一副花痴样,要是他面前的人是林琦,估计这回已经忍不住要一脚踹过来了。然而容意还是不动如山,好整以暇地瞥着曲海遥,一脸“我就看看是谁在装哔”的悠哉样儿。
曲海遥的花痴犯不下去了,脑袋上两只耳朵似乎是r眼可见地耷拉了下来,慢慢地又变回了会场里那只垂头丧气的萨摩耶。
“我错了**”糊弄不下去了的曲海遥闷声道歉。容意挑着眉毛看着他,其实他_geng本没生气,但是看曲海遥这样子好玩,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我不该在媒体面前曝你的料**”曲海遥声音越来越低,也不敢抬头看容意,只敢偷偷抬起眼帘来瞄一眼。容意在会场里就发现了曲海遥偷看人的时候特别有意思,先得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他,然后悄不声儿地飞快瞥一眼,瞥的那眼又太快,啥也没看清楚就转开了视线,只能再快速瞄一眼,瞄完以后还生怕被人看见,还要故作镇定地再四周看看有没有看见了的人。一整tao流程下来容意都佩_fu他这不畏艰险的冒险家jīng神,这tao流程还上演了第二次、第三次****
“没什么该不该的,只是我不喜欢而已。”容意终于大发慈悲,放松表情柔声说话了。曲海遥怯怯地抬起头来,就看到容意绵绵地笑着看着他,说:“拍戏受伤这种事,对媒体和大众来说算是爱岗敬业的佳话,但对我来说,就是我自己技艺不jīng、自讨苦吃。”
那张带着绵绵笑意的脸稍微严肃了点,“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第一次拍这种戏了,以前拍《千里飞沙》的时候我在新疆骑了几个月的马,本来不应该出这种事的。所以对我来说,这事儿没什么好宣传的,而是应该引以为戒。”
曲海遥听得很认真。等到容意说完了,他想了想才开口说:“可是,无论多熟练的老手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A,这种失误不是很常见吗?”
容意愣了一下没说话,而曲海遥顿了一顿,又接着慢慢说:“哥,我觉得你有时候对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A我不是说应该得过且过,对待工作的态度当然应该认真,但人毕竟不是机器,就算是机器,那机器还有出故障的时候呢,你也要允许自己犯错吧?”
曲海遥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得像幼儿园里的小妹妹。容意有些发愣,他从音乐圈出道,到现在横行电影圈,还从来没有人用这样正经又有些苦恼、担忧的态度指出他对自己太苛刻了,让他允许自己犯错。
“老天真是开眼了**”罗北用一种恍惚的声音看着曲海遥呆然道,旁边的小年也是一脸的惊吓过度。容意扫了他们俩一眼,那两个人立刻低头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扮演雕塑,容意这才将视线转向曲海遥,眼里出现了一种意味shen长的_gan慨。
“第一次听人说我对自己太苛刻**这么多年下来,我听这几个小子的抱怨听得耳朵都生茧了,搞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宽于律己严于待人的呢。”
容意的声音里带着戏谑,罗北和小年zhui巴闭得像河蚌一样紧。曲海遥却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容意,傻笑道:“其实对我来说,偶尔偷点懒也是保持工作状态的一种方式A。所谓‘张弛有度’嘛,我高中时候的一个老师就跟我们说,不懂得如何休息的人也不会懂得工作。我觉得也有道理A,你看,因为懒人不想弯yao系鞋带所以发明了拉链,因为懒人不想爬楼梯所以发明了电梯,这说明偶尔偷点懒也不是什么坏事A!就像一_geng弦一样,绷得太紧不就断了吗?”
曲海遥喋喋不休地试图说_fu容意偷懒,容意一开始只是听着,没有搭腔,等到曲海遥说完了,容意才沉默了几秒钟,淡淡说了一句:“绷得不紧,可就死了A。”
曲海遥嗓子里一下子没了声音。他知道容意指的是什么,就是因为知道,曲海遥才觉得更加难以释怀。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自己和刘家仁彻底chuī了之后,林琦对他说过的话,让他不如放弃,不如离开这个圈子,不如另谋出路。
那时候的曲海遥虽然丧气,但终究没有离开。他在之后的杂志拍摄中遇到了容意,然后容意拉了他一把,把他从下坠的空中稳稳拖住,又给了他一_geng钢索。
他shenshen地往肺里xi着气,看着容意那张淡然里藏着不羁的脸,心想这世上的确是有这么一些弦,既不会断,也不会死的。
但这却让曲海遥心里更加难受。难道就因为这些弦比普通的弦更韧更qiáng,就活该被那样用力折磨吗?他抿了抿zhui唇,好半天以后才闷闷地、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对容意开口说:“那也该好好养护。就像车和老婆一样,越是好的,就越该对他好。”
容意的瞳孔微微放大了,像是一束不知哪里照过来的光落了Jin_qu。那xi光的瞳里映着的,是一张和容意相似却年轻的,*忱到执拗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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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节的活动结束之后,曲海遥就正式开始筹备《隐藏天声》的录制工作了。这段时间里他跟着岑观隐学了很多东西,后来岑观隐因为实在忙得不可开jiāo而把他jiāo给了另一位同样来自沈音的杜老师,这位老师可就不光是教曲海遥声乐了,短短三天时间里,他让曲海遥听了上千首歌,不同种类、不同风格的音乐一下子全灌进了曲海遥的耳朵里。
曲海遥本来对于音乐的兴趣也只是平常随便听听歌而已,这一下子接受了那么大批量的信息,曲海遥觉得自己脑子都在发*。杜老师又花了两天时间教曲海遥对这上千首歌做了分析和解剖,之后他又让曲海遥花三天时间听了上千首国nei外的音乐现场,再用两天时间进行分析和解剖。这十天的时间曲海遥过得像地狱一样,一开始他是怨声载道、叫苦不迭,但越到后面曲海遥越是_gan觉到这种训练的重要x,到了第十天,他几乎_gan觉到自己要凤凰涅槃了。
“做音乐有一定门槛,但进了这道门,很大程度上就是技术工种了。多听、多唱是进步的必要条件,没有一定量的积累,多稀有的天才都是白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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