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海遥一愣,往门口看过去的期待的眼神变成了茫然疑惑的眼神。外面传来的说话声音量不大,曲海遥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刚想喊一嗓子,就看到管小军和贾俊呆愣着两张脸带着两个人进了里间。
“那个**哥,这是**”
贾俊话还没说完曲海遥就惊讶地睁圆了眼睛。进来的两个人里一个他不认识,但还有一个分明是容意的助理。
“曲老师好,我是容哥的助理,是我们哥让我带谢大夫过来给您看看的。”染了一头**灰的年轻男孩热情洋溢地笑着说。
“我**不是**那个****”曲海遥一瞬间陷入了失语状态,张口结*地咕噜了半天也没咕噜出个所以然来。容意的助理笑眯眯的,好像也明白了曲海遥在想什么,没多说什么就让那个背着医药箱的严肃男人过来了。
贾俊和管小军一左一右站在两边,活像两个只管挨揍不管还手的蹩脚保镖。
那位谢大夫显然是个实gān家,二话不说就开始检查曲海遥的伤势,然后打开医药箱给他做专业处理。容意的助理倒是很活泼,笑眯眯地跟曲海遥说:“谢大夫可是横店最好的理疗师,上次我们容哥拍《蟠龙纹》的时候受伤,就是谢大夫帮我们哥做的恢复。”
《蟠龙纹》是容意以前接拍过的一部宫廷权斗戏,但曲海遥并不知道原来在拍这部戏的时候容意也受过伤。他刚想开口问问,门外却又传来敲门声。贾俊和管小军就像听到了发令枪一样,嗖地一声就冲了出去。
“那个**我助理买饭回来**”曲海遥gān笑着向容意的助理解释着,“您二位也跟着我们一块儿吃点儿吧?”
这唱戏一般的称呼首先让容意的助理笑了出来。“我们吃过饭了——那个,曲老师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叫罗北,您应该见过我的吧?”
“见过见过,当然见过。”曲海遥忙不迭道。容意身边一般跟着的都是他那个叫小年的助理,这个叫罗北的男孩子不常出现,曲海遥只见过他两三次,但那头桀骜不驯的头发还是十分显眼——说实话,不太像是个助理。
“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啦。”对于热情的人,曲海遥一向非常自来熟,就像哈士奇和萨摩耶在街上见面了不管认不认识都会一通乱嗷一样。他招呼罗北在_F_间里坐下,可罗北好像比他还自来熟,手脚麻利地跟曲海遥的三个助理一起把买来的晚饭打开准备好,_F_间里很快就充满了食物的香味。
曲海遥其实已经饿过头了,现在不怎么吃得下,勺子在食盒里有些意兴阑珊地舀着,显得蔫蔫的。谢大夫手上很快,检查完了之后又在肿*处边缘给曲海遥做了一下按摩,然后包扎起来,把曲海遥的脚往上一吊,就结束了治疗。
“最好十二小时之nei不要放下来,不要乱动,明天我再过来治疗。”
曲海遥连忙抗议:“可我明天还要拍戏A!”
谢大夫冷冷地盯着他,那神态像是在看一个死活非要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的白痴。
罗北显然是知道谢大夫的脾气的,他嘿嘿笑着蹿出来说:“曲哥你太敬业了,没事儿的!我们哥已经跟导演说过了,让统筹把你明天的戏往后排,后面再补呗!”
曲海遥又愣住了。罗北还在嘻嘻哈哈跟谢大夫开玩笑,可曲海遥的心思却像被猫玩得乱七八糟的毛线球一样,罗北带着谢大夫离开之前他才慌忙叫住对方:“那个**!”
“嗯?”罗北回过头来,“怎么啦曲哥?”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容老师怎么突然**帮我请大夫A,”曲海遥自己说得都脸红了,好像自己特别得了便宜卖乖一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在片场的时候,容老师也没跟我说呀**”
“噢,这个呀,”罗北嘿嘿笑开,“容哥就这样。跟他不熟的可能不了解他,我们都清楚着呢。他就是少说多做的人,zhui上不说,事儿他都挂在心里。他让我们多关照您,我们就照办,就这么简单!”
曲海遥心里极为_gan慨。这个圈子对于名声的重视已经到了畸形的边缘,这就是为什么圈nei的He同还没有声明来得重要,所以在这个圈子里,每个人都想方设法将自己打扮成圣人、完人,恨不得将所有的优点和做过的善事织成斗篷天天穿在外面让整个世界看见,而容意是曲海遥见过的第一个反其道而行之的人。
他开始思考,容意能够在电影圈这么吃得开,除了逆天演技之外,他的人格魅力又xi引了多少想要与他He作的电影人呢?明明每天都呆在同一个剧组,容意又在曲海遥看不见的地方,做了多少让人在冬日里_gan到温暖如chūn的事呢?
很奇妙的,这样一想,曲海遥好像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容意面前发憷了。不过是觉得抬不起头,不过是觉得太过丢人,而所有那些让曲海遥面对着容意的时候极其别扭的原因,现在往shen了想一层,说到底就是怕容意会看不起自己。
但是他既然对人这么好**曲海遥对着关了灯之后的漆黑的天花板甜甜地呼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躺在chuáng上想给容意发个微信道谢,虽然已经让罗北帮自己转达过了,但曲海遥还是觉得不够有诚意。可曲海遥和容意还不是微信好友,他们只是在同一个微信群里,曲海遥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话应该当面说。
第二天曲海遥听了谢大夫的话,歇在酒店里养jīng蓄锐,第三天就打算上工了。谢大夫第二天晚上来看诊的时候对他已经做出了的这个决定并不意外,从他的眼神来看,似乎还是觉得曲海遥像是个自己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的白痴。
“跟容大影帝一个样。”谢大夫神色很是不屑,但也没多说什么。曲海遥来了兴致,“容老师那时候受的是什么伤A?”
“大tui肌r拉伤。”谢大夫面无表情道。“好像是马受了惊,他从马背上挂下来了,一只脚还在马磴子里卡着。”
曲海遥和几个助理都倒xi了一口凉气。古装戏的拍摄里并不一定每次都用真马,一方面是租马的价钱很贵,还经常租不到He适的马,另一方面就是考虑到安全问题。像容意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很危险的了,听谢大夫的意思是还好容意在马背上控制住了,没有整个人翻下来,如果真的被掀了下来脚还卡着,那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但这件事并没有传到媒体耳朵里,至少在场的几个圈nei人都完全没听说过这回事。本来《蟠龙纹》在拍摄期间保密就做得很好,可谁也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从剧组到演员还都一点动静没有。
曲海遥觉得这可能也是容意本人的意思。
第三天一早曲海遥就拖着一条残tui去片场报道了。他的伤势有了很明显的好转,虽然复工肯定会让他的伤进一步恶化,但总拖着进度也不是个事儿,曲海遥倒是想早点拍完,杀青之后再好好修养。今天的通告单对他很照顾,想必是顾及到他是伤病员,给他安排的都是文戏。曲海遥一到片场就到处找容意,可惜没找到,拍了一会儿之后曲海遥下去候场,才看到马上要上戏的容意。
“容老师!”曲海遥的眼睛亮起来,兴高采烈地和容意打招呼。容意正准备上戏,只看了他一眼:“还能动?”
曲海遥嘿嘿笑:“轻伤不下火线嘛——哎,容老师,待会儿**”
“行了,我上去了。你别乱动,该歇的还要歇。”
容意gān脆地转身过去了,并没有等曲海遥把话说完。曲海遥有点失望,他本来想让容意收工之后在化妆间里等一下自己,他有话想跟容意说,但容意的态度还是那么不咸不淡可有可无的,并没有因为他帮曲海遥找了理疗师还请了假而有什么改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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