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音
“贱丫头!死*货!你敢再去找那男的试一试!”
“拉倒吧你,我就是*,就算*出味来也犯不着你管!”
“你!他迟早毁了你!”
“呵,难道你毁得我们还不够?”
林大岳就TM一疯子!当年他要不是净去做那些不法勾当,以致整天东躲西藏,就不会让_M在病得最严重的时候没法好好治理,害她含恨而终。_M去世后,他的bào躁x格更加变本加厉,动不动就朝人大吼大闹。而且对我们也越来越有控制yu,手脚落下的疤痕全是反抗他的时候弄的。
所以,我恨死他,今生今世都恨!
摊上这样的人,打从生下来的那天起我已经认命了,我就是一贱nv人,我的人生早被完全毁坏掉。现在我不过是和技校里的不良学生好上,除了姐姐这世上谁也TM没有冲我发怒的资格!
“大军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鸟,在你之前有多少臭婊 子为他堕过胎你知道不?在这所破学校你要跟谁我管不着,也不爱管,但大军就没商量余地!你咋不学学你姐,就差那几个小时出生,她向来成绩优异,老师同学都对她爱护有加。而你自己照照镜子,越长越像个什么样?每天穿得花枝招展,涂红抹绿,你_M要是看到会有什么_gan受?!”
“别TM找我_M说事!”样样都能忍,提及她就不能忍。“林大岳,你配吗?你以为你gān的那些龌龊事五只手指拎得清?”
“你给我闭zhui!要不然我抽死你!”
“抽A!”一丝冷笑在我zhui角绽开,“哼,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怕爆出来。当年你手麻tui抖地跑回家,_M在_F_间里你一把跪在她面前,哆嗦得发不出一个音。还记得你当时为什么这么恐慌吗?因为你那天竟然去参与械斗,因为你**捅了人!”
我边说边将手中的化妆包狠狠地拉开拉链,霎时间如同皮开r绽似的露出里面来。接着我又把化妆包翻过来,唇彩、眉笔、睫毛膏等哗啦一声全散落在地,只剩下瘪了的外皮看着毫无生气。
“不过你命好,警方在现场找不到目击证人,也没找到作案凶器,一宗命案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只是那天高烧的我并没有在_F_间里睡得迷迷糊糊,而是在门角听到一个杀人犯在他Q子膝下的窝囊忏悔!”
“我——gān——你——丫——的——!”
话音刚落,林大岳就抡起qiáng而有力的手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粉neng的脸蛋瞬间红肿一片。
“姐!”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挡在我跟前的林雅诗。刚才我们明明确认过她在_F_间里专心温习才下楼争吵的,没想到还是惊动了她,并且在林大岳要对我动粗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扑了出来。而我呆在那里,看着她如同一朵弱不禁风的曼陀罗华,娇小的身躯因承受了一场冰雹的摧残,花瓣随之飘落了几片。
“爸,她有贫血经不起打的!”姐姐痛得咬着唇角也要说出这句话,要不然林大岳真的会把我打到休克为止。
我又再一次让她遭罪了。
天地良心,此刻我的nei心正经历着千刀万剐。
姐姐叫林雅诗,我叫林雅音,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双生儿。
名字是我_M那苦命人取的。林大岳无亲无故,只读过一点书的她想了好几晚才把名字定了下来,生下我俩没几年就验出rǔ腺癌。我们家族的nv人命都不好,瞧,我_M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但我_M取的名字还真没取错,姐姐好学不倦招人爱,用一个古典气质的名词形容就是“秀外慧中”。相反,我天生跟寒窗苦读这种事情格格不入,人野心也野,门门功课都是低空飞过。可是正如我的名字,雅音,雅音,我的音乐底子就很不错。
姐姐和我最爱的花都是彼岸花。
这种花又叫石蒜花,有红色石蒜和白色石蒜。我喜欢红色彼岸花,学名叫曼珠沙华,姐姐喜欢的是白色彼岸花,学名叫曼陀罗华。人们自古常认定彼岸花是不详之花,直到后来我无意中看到这样一个版本:
世间原本只有红色彼岸花,为人们的执念所生,在huáng泉路上大片大片地盛放着,远远看上去活像炙热的烈焰在喷发,形成了“火照之路”。又因花香有魔力,当亡灵踏上此地,便能唤起生前的种种记忆。
亡灵要从huáng泉路渡过忘川河才能抵达轮回之地,然而无数亡灵因无法释怀前尘往事,终日徘徊在忘川河边哀怨不绝,诉说着生前的冤屈、悔恨或眷恋,如同曼珠沙华那火一般疯狂舞动的*红,久久无法散之。
地藏菩萨得知此事后赶赴huáng泉,从手掌心里变出一粒种子洒落忘川河边,不消一会,一朵同品种的白色彼岸花浮出水面,倒披针形的白花瓣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只伸向天堂祈祷的小手,褪去几分尘世的风华,多了一分天然的超neng。
因人死后是脚尖点地,所以在忘川河上每走出一步,脚尖处就会生出一连串白花随即又破灭、消散,这是代表着一切执念从此如烟化去,使之忘却今生情缘直至jin_ru轮回之地。
也有说曼陀罗华就是孟婆汤的药引,总之,自此以后天下间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彼岸花。
一个长在huáng泉路上,一个生在忘川河边;
一个教人生要热烈,一个教人死应忘怀。
有时候我想,姐姐和我就是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总能轻易地咽下命运带给她的苦难,在外婆和M_亲死后,她成为这个家族最年长的nv人,毅然地担当起照顾家庭的责任。有一次我们跟着农村的妇nv到水沟边摘野菜,结果贪玩的我一个人跑到shen林里被野蛇咬到tui。那时真的以为就这样见爱因斯坦去了,当姐姐找到我之后,二话不说地背起我出去找医生。
“老天爷求求你,我愿意把我的命和妹妹jiāo换!”姐姐祈祷说。
幸好那条野蛇没什么毒x,姐姐才把我这条命捡了回来。她外表柔弱而nei心坚韧,身上总是徐徐地散发着淡然清香,有种给人予心灵愈He的力量。
而我的人生字典里却只有大写的八个字:爱憎分明!眦睚必报!
那天夜晚,我给挨了大耳刮子的姐姐涂药油,两个人坐在屋子外的石阶上,姐姐问我:“既然那么恨爸爸,为什么还要挑大军这类人?”
“想挑就挑呗。”我说。
“不说我也猜到。你骗不了我的。”姐姐shenshen叹了一口气。
亲爱的,我们果然是在同一个胚胎里孕育的。
仰望着夜空,星光稀疏得像偷拍的镜头一样模糊不清。在很多年以后,我回顾我这一生,依然是绚烂如那大红的花,红得妖异、红得凶讹,红得触目惊心,如火,如血,如魅。如此极致,多半也是活得哀苦。正如那一刻我对姐姐说,我想我活不长了。
活着太累了。
“这叫什么话?”姐姐命令我吐口水,“我们是同生同长的双生花,你讲这些歹毒的话要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反应?”
“好啦,是我乱说。”我嗤地笑了出来,对她文绉绉的口吻只好皱了皱眉头回击,又说:“我不信命,我只信自己,只信眼前!”
“雅音,在小城经常可以见到种植曼珠沙华,但很少见到曼陀罗华,改天放学后陪我去郊外找找呗。”
“领命,姐上大人!”
《倾城》
红眼睛幽幽的看着这孤城 如同苦笑挤出的高兴
全场为我花光狠劲 浮华盛世做分手布景
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 霓虹熄了 世界渐冷清
烟花会谢 笙歌会停
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
我15岁就开始在一间叫“夜瑟”的清吧驻场,常常不厌其烦地反复唱着这首许美静演唱的粤语老歌。白话大多有种意犹未尽的独特意境,尤其那份词写得更像是文学小品,往往要在很多年后的某一天才突然听懂里面起承转He的音韵和情_gan。反正我只唱我爱唱的,管台下的听不听得懂。
我唱完歌到卫生间补妆的时候,一个牛高马大的男生带着几个染发的小毛孩,把我死死堵住并大声问道:“你就是那个相当有名的林雅音吧?”
那是当年我第一次认识大军的场景。
我的下巴被他捏住,耷拉的眉毛才补了一半这使得我十分不慡。你丫的有病是吗,没看清楚这里是nv厕?
“道上人称大军就是我。”他拍拍Xiong脯壮着胆子宣布道,“林同学,打从听说你转到我们学校起,本大爷铁定心要追你了。”
我故意抿着下唇装出一副傻白甜的样子看着他,这场He老娘还不想撕破脸,姑且瞧瞧这小子耍什么花样。
“但我听说你身边可多nv的围着团团转呢?”
“她们都是过眼云烟,哪儿比得上你。”
果真是一个情场老狐狸。
我似笑非笑,从包包里抽出一_geng烟点燃,贴近他眼角喷了一口烟圈,学着《jīng武风云》里的舒淇回答他:“那等你那些烟散了再说吧。”
大军他家在咱们学校的门口开小卖部,从零食批发到文具杂货应有尽有,如果你认为这样一间小店铺毫无作为,那可大错特错了!
学校什么最多?人最多!
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有一天听到他_M_M边按着计算机记账边念叨:“学校好好的组织什么chūn游,害我一天少赚了两千!”
一天!赚两千!如果没有chūn游,盈利额会是几个千?
我读书少老天可别骗我,这种铁皮搭成的小店都可以发家致富,真是完美_gan受到来自这个资本世界shenshen的恶意。果然零售行业最赚钱,平时他家开着那辆进口路虎过来开店,晚上收铺又悠悠地开走。想去哪儿玩,他也会载着我去。而且搭上他之后,每天保管有吃不完的零食,的确慡翻了。
大军对我展开死缠烂打的攻势,偶尔也会拉我到小卖部坐坐。久而久之,我和他_M_M相处得还挺融洽的。
说到他_M_M也是不平凡的人物,大军不足一岁爸_M就离异了,他_M_M一泡屎一泡Niao地把他拉扯大。年轻时还拥有什么五台山霸王花的外号,据说曾经有个傻愣子不识好歹想猥琐她,被她一个电话召来几辆面包车的人,把那孙子当街打到肋骨断了两_geng。
大军的猛烈追求间接令我在学校一带的知名度更加响当当,能被不良学生的头儿宠着,谁还敢欺负老娘我?况且只要我说想买名牌包包、名牌护肤品、新季cháo装等等,一叠白花花的钞票绝对比银行ATM还要快就搁到手里。
我承认打一开始是夹着私心的。
即使姐姐经常劝我放下对林大岳的怨恨,可是这么多年来他的肮脏钱能不要就绝对不要,在这点上我们姐妹俩达成一致的共识。所以我在酒吧唱歌,姐姐空余时间会做家教赚取生活费。现在不同了,姐姐去年高考失利选择复读,我不能让姐姐老是*劳而影响学业。
时间久了,我也渐渐依赖起大军。
我shen知一旦对这种人沉沦,注定是飞蛾扑火的下场。然而我无法控制自己,或许是成长里始终缺乏来自壮健男x的见证与守护,那种如同巨伞般能把一切风雨遮挡的守护。
只有姐姐的爱,是不够的。
那天周末和以前同学聚会完、喝了点酒的我甩着小吊包,轻车熟路地走到小卖部。大军_M_M正在点算货存,一见我立马亲昵地问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就像jīng神错乱地放开喉咙xing_fen叫道:“阿姨,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吃你儿子的!”当时大军正在里面喝汤,听到我这剽悍的喊话,一口老火汤差点喷了。
“臭球!”
我和大军之间的恋情发展得顺理成章。在姐姐挡下那一巴掌后,林大岳没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反正一年到晚他也没几天在家,M_亲去世好几年了依然死x不改地搞那些见不得光的旁门左道。按他的话说自己身无半技,桐油罐不装桐油还能装什么?
带球截球,俯身掠过nei线,如láng的眼睛看准时机便高高跃起投了出去。
篮球在框的边缘转了半圈,反弹出去,没进!
我立马双手翘着:“再不进以后别叫我*i妇。”
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是56:59,大军队稍胜。我把擦汗的毛巾递给大军,他的球艺中等,但采取进攻时爆发力不错,小tui上的肌r绷得紧紧的,跳起来还露出一小截腹肌。我**肩膀,这要是被他撞一下得有多疼。
大军换了件gān净T恤,作势要搂我,被我一手推开:“臭死了。”
“*i妇,这叫男人味!”大军一脸委屈状。
我骑上他的自行车,示意他快点跟上来。不是说要追我吗,快追A!
大军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说:“这可不追到了吗,不过早知道追你这么累,当初追你姐好了,反正你俩长得像。”
我一把跳下车,往前走了几步后又返回朝他踹了过去,疼得他求饶命。
“嗷,好啦,还是喜欢*i妇你这x格多点。”
活该,谁叫你敢打我姐的主意!
大军过去扶好他的自行车,等我坐到后座,再骑上去快速踩动起来。
怒气消去后,我把手搭在他yao间,听他和着风说:“*i妇,最近有个什么大型选秀比赛在隔壁县举行,你要不要去参加?”
“我上去gān什么,做评委吗?”我臭美道。
“奖金很丰厚,还有机会签约当歌手呢。”
“好A,老娘当歌手后果断劈tui,看你还敢不敢跟其他nv人搞暧昧。”
“自从有了你,我早就把那些烟散了。”
“你心中有数。不过什么选秀都黑得很,我这人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T,唱歌还是免了吧。快,现在载我去夜瑟。”
我在夜瑟结了上个月的工资后,撇下大军一个人跑到文具店。我把包装jīng美的礼品盒塞进包包里,过了一会,忍不住又打开瞧瞧。
装的是一支专门订制的刻有彼岸花图案的钢笔。
很多年前,我_M送过一支给林大岳,他视之如宝。可是后来丢失了,今年林大岳生日,姐姐提议和我各出一半钱再订制新的当是礼物。既然是姐姐的心意,我也不好说什么。
当我回到家里,推开姐姐的_F_间门,发现她躺在chuáng上满脸憔悴。不祥的念头划过我脑海,手里捧着的礼品盒顿时落地。
医生说,姐姐患上rǔ腺癌,已经属于2A期,伴有淋巴结浸润,必须安排住院接受治疗。常听说,5%~10%的rǔ腺癌是家族x的,如有一位近亲患rǔ腺癌,则患病的危险x增加3倍;如有两位近亲患rǔ腺癌,则患病率将增加7倍。可是姐姐才不到20岁,她还要考大学,凭什么中彩票头奖的几率也让她遇上?
呵,多么狗血的八点档影视剧情。
林大岳总算赶回家,他又联系了好几家医院诊断,结果确认不是炎症或者纤维瘤。rǔ腺癌是复发率极高的癌症,这意味着我们家庭将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和jīng力去迎接这场持久战。
我想到了那个选秀比赛。
这件事我瞒住任何人,海选那天早早起来买了两个r包子出门,独自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共汽车到隔壁县城,再转了一趟摩托车才到达现场。
填jiāo了报名表后,我坐在休息室等候安排。这时,有一个nv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旁边有个人马上认出gān喊了一声:“周汶希!”
周围的人也*动起来,我暗想,不就是某家千金小姐至于那么激动吗?老娘我从小混迹七大街八小巷,什么场面没见过?我扯了扯zhui角,抬起头正好对上周汶希那双傲慢无人的三白眼。
我顺利地从海选预赛一路晋级到分唱区集结赛,而且人气旺盛,还有歌迷坚持每场举着灯光牌前来支持。
直到看了新闻发布,大军才知道我偷偷报名参加了音乐选秀。他说,现在我的网络投票势头很qiáng,当然那个周汶希也不相伯仲,有乐评人预测我俩将来必定杀到决赛进行一番龙虎相争。
杀他个大头鬼杀,最讨厌这种媒体,有事没事捏造一通博取眼球,要是对方看完真把我当假想敌,岂不是害我惹麻烦上身?下次要是敢给我乱编什么桃色绯闻的话,非削他们脑袋不可!
我又故意皱起眉头装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问大军:“那你觉得,谁唱歌动听些?”
“当然是*i妇你啦!”大军回答得利落gān脆,看来早有预料我会问这个问题,谁知道私底下是不是练习了数十百回。
“听你的歌好像会上瘾那样,一举手一投足像极了一株有毒的花。对了,就是你平时说的最爱的那个花。悲伤仿佛渗在花粉里,飘落到每一个角落。”
我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什么有毒什么上瘾,你丫说的是罂粟花吧?”
“不不不,是那个**一时忘了,我这人没文化嘛,反正*i妇你就一让人上瘾的东西。”
“你丫才是东西!”
可笑的是,周汶希还真把我当作了竞争对手。在新一期比拼才艺的环节中,她获得了全场最高分。下台后,还故意和另一个跟班nv选手经过我的化妆间,三白眼翻了又翻,跟那nv的说:“学院出来的果真不一样,接受最正规的声乐培训,跟酒吧里搔首弄姿的区别好明显哦。”
我不跟她计较,真心的。我qiáng装出无辜到甚至白痴的表情冲她笑了笑,目空一切地走出了化妆间。
可能我真没啥演戏天分,也可能我这种表情只适He对付大军那种无脑男生,周汶希误以为我蔑视她,暗搓搓地一声低哼:“这种低下货,扑打多少粉底依然会透出土气。”
如果这也忍,传回小城老娘以后还有面子混?
“也是。妹妹我这不还没到脂粉抹面的年纪嘛,不像汶希姐您要拼了命去遮盖天天夜生活和纵yu过度得来的暗斑,至少我有这纯天然的皮相。当然,也有你没有的**人气!”
“你!!!”
当时那gu硝烟味可想而知,周汶希的跟班想要打圆场,说有好几个粉丝来到后台要和她们He影留念,不如先过去?
“别烦我,我不去!”周汶希正气上心头。
“去嘛!”跟班nv好心相劝。
“那些人吃完jī蛋还非得去见下蛋的老M_jī吗?”
哟,居然还会借钱钟书的话来显摆一下自己有文化。我冷笑一声,yīn声怪气地缓缓说出一句:“是A,你就一L鸨嘛!”
我和周汶希的针锋相对日益白热化,那些媒体更是喜闻乐见天天夸大报道。在一次户外访谈的节目录制中,我和她的粉丝甚至为争夺C位的事情大打出手。我懒得理会这么多,反正事已至此,只会越描越黑。
一有空余时间,我就去医院陪伴姐姐。她的左rǔrǔ晕区的皮肤因为有凹陷,为了阻止癌细胞的扩散,她听从医生的建议实施了局部切除手术。对于任何nvx而言都是最痛苦和艰难的一件事,但姐姐却毫不犹豫地坦然做出决定,或许是当年M_亲耽误病情的惨痛教训刻在了她的心里。目前配He术后第一期化疗,body指标尚算正常。她在病chuáng恢复意识后,还不忘再三叮嘱我也尽早去做个详细的body检查确保健康状况。
林大岳打算之后让姐姐转到地级市的大医院治疗,钱,还是钱的问题。不过不要紧,只有我赢了选秀比赛的冠军,可以获得巨额奖金和一辆豪华商务车呢,变卖掉后继续供姐姐医治。
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场灾劫就像从天降临的核导弹迅即投下,并且爆炸后的蘑菇云携带着致命辐she,覆盖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
这件事是后来经过一番梳理才大概搞清楚来龙去脉。
那天,始作俑者周汶希为了耍yīn招,事前收买了执行导演把所有参赛者都聚集在一起说有很重要的安排,而她自己就找借口说body不舒_fu要上卫生间。实际上,她悄悄跑到nv生化妆间。因为严重贫血的我每次演出前有先喝杯红枣水的习惯,保证上台劲歌热舞有足够体力。她竟然想到往我的水杯里放进混有致人昏迷成分的违禁药片,好让我喝下后jīng神不振、表现失准而被淘汰!
执行导演没完没了地说着无关重要的事项,期间我突然收到了大军的电话,说他已经混进电视台正在一楼搭电梯上来。我怕他会闹事,所以不顾一切中途离开。执行导演也只是周汶希的一枚棋子,不知道她要施诈的对象是我。
见到大军时他一脸愠怒,手中捏着本娱乐杂志,大大的标题写着我和某某监制共度晚餐还到附近酒店开_F_的花边新闻。我担心人多口杂,一把拉大军到我的化妆间里去。周汶希听见有动静,急急忙忙地把水杯放回原处,自己躲在化妆桌的底下。
进来后我关上门,面对大军的质问我不以为然地说,这有多大的事,用脚趾头想也想到是狗仔记者无事生端,这你TM也信?
“林雅音你少在这儿装纯情无辜!我本来是不信的,刚才我命几个小弟把那监制捉起来bào打一顿**TM的都给我招了,是你先Seduce的人家。”
“你**你把他**”我气不打一处来。
没错,我招了,确实是我约那监制在先,也故意在他面前放低姿态,因为我需要更多的上镜机会!可我还不是只想赢这次比赛我想签约我想红,他居然找人打了人家,那我丫以后还有个破机会?
“你闹完没有?就算是我主动的,我也_geng本没有媒体添盐加醋写得那么不堪,你以为我单纯为了钱吗?”
“不是为了钱**你_Mbī当初和我jiāo往还不是为了钱!”
扎实的一拳重重地捶在他结实的Xiong膛上,当时的我心慌意乱,大军也情绪失控了。
我打开了化妆间的门,使劲推他出去,此刻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人。大军不依我,我俩就在那厉声互骂,幸好后台没什么人经过。
“滚,你给我滚出去!”
“我偏不走!你心虚吗?”
“你走不走?对,我就是贱,我就是浑身有毒,所以请你别再纠缠我!”
周汶希没有料到我会回来搅乱她的如意算盘,估计心里一直琢磨着怎么逃出化妆间,害怕等会被发现她在这里鬼鬼祟祟,识破她的yīn谋。其实,整个化妆间特别宽大,分成好几排间隔,足以容纳二三十人,所以压_geng没那么轻易看清里面藏着什么人。
按照后来的事情发生推算,周汶希应该是一步步挪到对着大门的位置,心想趁着我和大军正争执得起劲,只要找好时机,弯低身子一口气冲出去,即使我们看见有人,也来不及看清楚是谁更别说拦住她。
我把大军推到距离大门约一米的地方,不断朝他拳打脚踢,扯头抓脸。他一开始不作反抗,渐渐被彻底惹炸毛了,只听到“我去你_Mbī”的我仿佛_gan觉到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推开我。于是,穿着8寸高跟鞋的我毫无防范地踉跄几步重心朝后倒去。当时心想要是有一把利剑抵在我背后的话,力的反作用绝对能够将我贯穿到底。
A——
力竭声嘶的一声惨叫,吓得大军面色发白。不对,准确说他不是被叫声吓成这样子,而是因为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我背后发生的悲剧。叫声也不是我喊的,而是周汶希,我倒地的一刻也_gan应到后背有东西,不是利剑而是一个rou_ruan的身躯,我所受的力全部卸去才得以用一个较为舒_fu的姿势坐了下来。但我背后的周汶希就倒霉透顶了,人算时间她算时间,偏偏算在我正好被推的那一刻冲出_F_间,就这样我们两个撞到一边去。当我转过身,只见周汶希用手紧紧按住额头,鲜血从她的指缝流出,坚硬的化妆桌尖角还残留几滴触目惊心的血迹。
A——
A——
A——
我的额头——
以前的我从不爱八卦,但也知道周汶希的父亲在小城是多么有权有势。她还有个暗地里jiāo往的凯子,名字叫陈世鑫。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虽然没多大能耐,不过拿他和大军比的话,那后者真的顶多算条狗毛!听说周汶希的额头缝的针数不多,只是伤口不浅日后很大机会留下疤痕!更何况她这次不得不退出比赛,原本事前已经谈好的经纪人He约也huáng了**
当时周汶希倒地后从身上掉落一瓶违禁药,让她百口莫辩。所以周汶希的父亲也没做出什么凶狠的举动,在我们赔偿相关医疗费用之后似乎真的不了了之。
然而直觉告诉我,坏事情即将接踵而来。
林大岳建议我尽量少出门,还悄悄帮姐姐转到另一家医院。那天姐姐准备开展第二期化疗,我忍不住要陪她去办理住院手续,结果大军也来了。
好些天没见过他了,心里竟莫名有点激动,明明长着一副很难说出哪里帅的脸。
他一见我就用力拉起我的手,说刚刚从小弟那收到风,周汶希的凯子一直想找我和他算账,得知姐姐今天来住院,已经派了一班人到医院捉人。
我就知道没那么善茬:“我林雅音一人做事一人当!”
谁知,姐姐把我推给大军,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快走!你们赶紧离开!你以为你出事家人就会安心吗?”
我纵然不愿意丢下姐姐一个人,但也不希望连累了她。大军接了个极短的电话,然后跟我们说:“人快到了,我们抓紧时间。”
刚下楼,就远远看见一大堆人马抄着家伙从医院正门追来。大军说他先引开那帮人,而我趁机会从医院的后山方向逃跑。
那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见他。
分开之后我拼了命往隐蔽的道路狂跑去,可是忘记吃早餐的我体力消耗得特别快,已经有人快追上来了。
我走到废弃工业区的一间破_F_子里躲起来,肺部缺氧加上环境闷热,我的视线突然黑了下去,两tui一软倒在地上了。
我的潜意识里清楚自己处在昏迷状态,可怎么也无法撑起jīng神来。双tui好像还在不听使唤地疾走着,然而每跑一段路就更虚弱,更无法发出指令停止这种机械式运动。我似乎看到小时候模样的姐姐也在前面跑着,周围环境变成了我曾被蛇咬过的那个shen林。我对姐姐说,我不想再跑了,真的没有力气了。姐姐还是牵着我的手命令我跟上她,“快点走,保住了命才有能力救我!”
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姐姐终于停下来,回过头微笑着对我说:“你忘记了吗?我们是双生,你的命不好我拿我的和你jiāo换。”还没说完,我就看见她幼细的脖子被一条大蟒蛇的蛇身紧紧勒住,好不容易崩出一句:“救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应该怎么救?
“找爸爸**”
不,我不找他!
“听见没有**我叫你**找爸爸去!”
不要!
我大喘一口气,终于从梦中惊醒过来。外面已经是huáng昏时分,我翻出手机看时间,显示的是第二天的日期,也就是说我因为贫血昏迷了整天整夜!
手机上还有几十条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林大岳。
我立即拨打过去,好,我找他,只要姐姐那边没出什么事,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然而很不幸的是,电话那头的林大岳指责我一顿后,说出了一件让我今生今世都无法释怀的事!
姐姐被他们绑走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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