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开始上课,就有源源不断的知识点泥石流般砸来,纷纷扬扬的卷子能把课桌堆起来。
每天天还没亮就被闹钟惊醒,然后开始一天浑浑噩噩的刷题,晚上挑灯夜战,即便熬到转钟,依然_gan觉还有数不尽的题没有做,看不完的知识点没有温习。
所有人都在努力,都在进步,谁都放松不了。
偶尔不想写卷子了,又突然想起自己还有那个题没有搞懂,还有哪个知识点没有贯通。
然而,即便他已经这么努力了,然而成绩依旧是起起,落、落、落、落、落**
姜培风早已没有了最开始死皮赖脸要和袁铮坐同桌的劲头,他现在除了简短的词,整天下来几乎不说一句话。
哪怕是讨论题目,对于他来说都是làng费时间的。
直到后来很多年,姜培风都忘不了高三那些日子,成绩浮浮沉沉的绝望,永远有人比你更加努力,所以你稍一懈怠,活该垮下去。
就是这gu意念,撑着他即便困倦的要死,依然咬着牙关把这道题做了,再去把英语单词刷一遍,再去冲刺理综的最后几个大题**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某一天,当他去饮水机那里打水的时候,才打满水,姜培风准备回座位上,结果转身的时候,杯子从手中滑落。
而更可怕的是,当时的他_geng本没有意识到,直到走了几步后,有个nv生喊:“姜培风,你的杯子掉啦!”
姜培风近乎麻木的回过头,他看到本应该在自己手上的杯子,正躺在地上,里面的水汩汩的流出来。
这个瞬间,姜培风几乎是天旋地转,视线中原本明亮的教室,突然开始昏暗起来。
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稳稳的扶住姜培风,“你怎么了?”
教室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写字的声音,袁铮这话一出,不少同学看过来。然而更多的学生,是纹丝不动的低头写题。
半靠在课桌上,姜培风这口气顺过来之后,整个人都好了很多。他正想说没事,教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是个nv孩子,她坐在后排,趴在课桌上,哭的很抑制。
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了,带着láng狈的宣泄和无处躲藏的绝望,从石头缝里,爆裂开来。
她嚎啕大哭。
一种名之为死寂的沉默在教室nei弥漫开,没有人安慰她,就像没有人能代替她高考一样。
这个苦难,得她自己去熬。
可是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呢?
姜培风抬头看着黑板上,每天的高考倒计时,它兀自冰冷的减少,冷眼看下面这群学生。
那天起,姜培风发现自己手使不上力气了,有时候连握笔都是僵硬的。
他终于熬不住,抽了个时间去趟校医院。老医生语重心长的和他说没什么问题,只是自己压力太大了,要他适当休息。
可是怎么休息?他前天晚上英语摸底,还差六分及格。
姜培风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正是下午,那天白天放假晚上上晚自习。
姜培风没那么多时间休息,他准备回教室去自习,结果在上楼的时候遇到一个留着娃娃头的nv生。
有点眼熟,姜培风的目光从nv生身上一扫而过,并不打算打招呼。nv生却开口叫住了他。
“姜培风?”
姜培风停下来看了nv生一眼,他实在不记得nv生叫什么,应该以前也是学生会的。
“有什么事吗?”他问。
nv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下左右无人,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折成爱心形状的纸递给姜培风。
一看就是五颜六色的信纸折成的。
情书?
姜培风都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收到情书是什么了,看到这个情书一时间有点_gan慨万千。
不过,他貌似和这个nv生不太熟吧。
姜培风不得不自恋的想到,难道自己的魅力这么大?
他很是自我_gan觉良好了一会,对nv生说:“这是?”
nv生羞涩的笑了笑,脸上浮起一坨红晕:“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转jiāo给袁铮,这是我写给他的。”
姜培风:“......”
他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些许僵硬,“都高三了,你写这个给他是不是不太好?”
“没关系,”nv生说,“我只想告诉他我喜欢他,他要是不喜欢,可以拒绝的。”
姜培风的笑容简直挂不住,“那你自己给他吧,何况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没关系,他知道的,”nv生善解人意的笑道。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姜培风简直想翻个大白眼,到底从nv生手中把情书接过来。
回到教室后,姜培风看到自己桌上放了好些零食,有巧克力、饼gān、面包,还有香蕉。
教室里人不算多,加起来不多二十个,全在埋头刷题。姜培风低声问:“谁的?”
正埋头做题的袁铮抬头,笑了下,轻声说:“我_M来了,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给我带了好多零食。我不爱吃这些,就给你拿了些过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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