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热闹,总有退cháo的一天。
就像,姚湛来的时候,就已经手握离开的机票。
他走了,屈意衡的生活回归到了原本的样子,早睡早起,按时吃饭,整天窝在家里,不修边幅地面对着空白的画布。
送走姚湛的那天晚上,屈意衡答应了老师的建议,决定开始准备作品去申请参展,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无事可做。
有时候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名和利对某些人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屈意衡知道自己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画一幅可以被称之为作品的画了,他不确定这一次自己能达到什么水平。
他有三个月的时间准备,三个月之后申请截止,他要赶在那之前拿出作品来。
可是三天过去,他一笔都没落下。
窦郁聪看着又开始沉默的屈意衡,有些担心。
“哥,要不你出去走走。”他问,“喝酒吗?我去买点儿。”
窦郁聪还以为他哥之所以突然这样,是因为姚湛的离开。
“过段时间中秋节,我有几天假期,要不咱俩出去玩A?”
屈意衡想起那些人在班级群里策划的十一出游,没想到一晃已经九月份。
都说金秋九月,可是这座城市现在的温度跟八月时没什么两样,还是热得要死,不肯放过大家。
“再说吧。”屈意衡的作品没有灵_gan,他实在没心情讨论这个。
窦郁聪这几天绞尽脑zhi地哄他哥,但完全没有效果,晚上,他哥躲在_F_间里,他自己趴在沙发上想:姚湛在gān嘛?为什么还不看看那个可怜的老男人?
姚湛在忙。
他回来之后确实没怎么跟屈意衡联系,不是不想联系,而是真的几乎一刻不停的在忙。
那天下了飞机本来是要跟邵威爷俩吃饭的,结果才走到半路,连饭香还没闻到,同事的电话就打来了。
大家都知道他今天回来,直接把他叫回了单位。
幼儿园集体食物中毒,忙得他不知今夕何夕。
这事儿闹得挺大,医院里面不光挤满了孩子的家长,还有电视台和各家报社的记者也堵满了走廊。
医院最烦这种事儿,本来就够乱了,那些人还来添乱。
姚湛见谁都没好脸色,可还是时不时被围着问这问那,几天下来,他头疼得吃药才能继续工作。
好不容易忙完,记者都散去了,姚湛也终于能回家洗个澡换身_yi_fu了。
他想起前男友说的话,说他太忙,跟他谈恋爱跟守活寡似的。
话糙理不糙,姚湛突然就不敢联系屈意衡了。
他在家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邵威打电话来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顺便还问了一句十一怎么安排。
“我能有什么安排,”姚湛说,“不加班就不错了。”
他起chuáng,觉得还真饿了:“你在哪儿呢?一起喝点吧。”
喝酒解乏,每次连续加班之后姚湛都喜欢喝一杯。
跟邵威见了面,对方问他:“这几天跟屈意衡怎么样?”
“没联系。”姚湛说,“忙得脚尖点地,脚底生风,哪有时间联系。”
“拔diao无情。”邵威说他,“这词儿用你身上太恰当了。”
姚湛喝了口酒,觉得无奈。
“实话说,不联系也挺好。”
“怎么说?”
姚湛放下酒杯,还挺shen沉地说:“我一忙起来没日没夜的,你还记得以前那个为什么和我分手吧?”
“那是你本来也不在乎人家。”邵威问,“你想他吗?我说屈意衡。”
姚湛能不想么。
忙着的时候没空想,一休息了,睡前醒后脑子里都是他。
“咱都三十多岁了,能遇见一个He心意的都不错了,你还犹豫什么呢?”
“就是因为三十多了犹豫的才多。”姚湛说,“他在那边挺好的,就算我要追他,那我们异地的问题怎么解决?我有什么立场让人家放弃现在的生活来这边?”
“*。”邵威灌了一口酒,“当个成年人真他_M的累。”
姚湛笑了:“谁说不是呢。”
屈意衡在姚湛走的第四天在画布上下了第一笔。
他前一晚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溺水,被水草缠住了脚踝,但最后他没死,一个面目模糊看不清长相的男人救了他。
虽然看不清长相,但他醒来之后觉得那是姚湛。
因为那一个梦,他仿佛抓住了灵_gan的一个小尾巴,准备动笔试试看。
家里关窗关门,窗帘也没拉开,屋子里开着空T开着灯,屈意衡面无表情地画着画。
从早上七点多到晚上十点多,他放下画笔的时候觉得身子都僵了。
从_F_间出来的时候窦郁聪正在客厅看电视,一档综艺节目,电视是静音模式,窦郁聪憋笑憋得脸通红。
“画完了?”窦郁聪见他哥出来,立马丢了零食站了起来,“累了吧?”
他十分狗tui地跑过去,给他哥捶背:“辛苦了A帅哥。”
屈意衡觉得他不对劲,狐疑地问:“你有事儿?”
窦郁聪嘿嘿一笑,说:“哥,中秋我三天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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