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回来的时候文鸿山已经醒了,靠着chuáng坐着,眼睛也睁着,文鸿山偶尔还有模模糊糊看得见的时候,但姜平手晃了几下对方也没反应。
姜平这才出声:“就醒了?”
“去哪里了?”
“我回家拿了一下换洗的_yi_fu。”姜平总觉得文鸿山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看着也没什么两样。
问了小护士才知道文鸿山醒过来的时候又吐了一次,心里蜷了一下,回去轻轻搓了搓文鸿山的手。
这一周文鸿山都在做术前的准备,对外只是声称要做个眼睛的手术,没再去公司,只偶尔开一下语音会议,文鸿山是比谁都要配He做术前准备的,但临手术前两天迎来了一波大降温,文鸿山大概是这段时间body抵抗力下降,轰轰烈烈地_gan冒了,烧得不像话。
姜平这两天几乎没He眼,平常人_gan冒都会头疼脑热,文鸿山原本就会头疼,这会儿疼起来几乎要去撞墙,掐着点在吃止疼药。
烧了退退了烧,折腾了两天。医生也没办法了,让姜平把文鸿山带回家,换个环境,看人能不能jīng神点。
文鸿山整个人都是倦的,从来没有那么累过,仿佛所有的jīng力都在用来对抗疼痛,分不出半分jīng力去思考别的事情,看不见东西也让他的情绪没由来地焦躁起来。
姜平陪着他的时候文鸿山也忍不住发火,姜平He了门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文鸿山也显得很焦虑,一时间姜平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文鸿山相处。
文鸿山自己也有些乱了阵脚,有时候不想发火的,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声音就已经带了不耐烦的情绪,他想起自己父亲去世之前也是喜怒无常的,只觉得自己似乎离着那扇门更近了一点。
文鸿山听见敲门的声音。
姜平这几天已经到进卧室的门都会敲门的程度了。因为他前几次突然大发雷霆。
“我可以进来吗?”姜平小心翼翼地问。
文鸿山闭着眼睛装睡。
过了一会儿姜平蹑手蹑脚进来试了试他的温度,把被子给他掖好了一些,别说让姜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这段时间蒙他所累,姜平连囫囵觉都没睡过几个,全跟着他脑子里的□□转,半夜疼起来呼xi稍微重一点,姜平就会猛的弹起来给他备好止疼药和温水,让他枕在tui上给他揉太阳xué。
但姜平每天和他说话语气里还是撑出一副快乐的无知无觉的模样,像是一点儿也没有被他的bào脾气吓到。
文鸿山有时候bào躁起来想把姜平往外推,缓过劲儿来又后悔,这天又是发了大火,姜平和他说今天外边天气好,也不冷,和他出去走走,文鸿山被牵着走到楼下,姜平想起家里的炉子没关,让他在楼下等他一会儿。
正赶上有小孩子骑着单车在小区里的道上横冲直撞,小孩也不熟练,看见有人站在路中央也慌,直按铃,文鸿山听见了,但他两眼一抹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里避。
那小孩摔疼了,坐在地上也哭。
姜平拢共离开还不到五分钟,下楼的时候下面已经闹成了一团,姜平第一时间往文鸿山那里跑。
“你去哪里了?”
“我上楼关一下炉子。”姜平不敢直接把他扶起来,只虚护着他,一时间_geng本顾不上那边的孩子和家长在说什么,只担心地看着文鸿山发白的脸色。
“为什么忘记关了?”文鸿山几乎是neng口而出的,比起这种无厘头的问题,他只是因为对于生活失去掌控而变得焦虑,又把这种焦虑施加给了别人而已。
姜平也被他问得一愣,他心思都在文鸿山身上,出门前在担心穿得够不够暖,一时间没顾上别的。反应了一会儿才轻声回答他:“抱歉,出门的时候没注意,我下次会注意的,摔到哪了?能站起来吗?”
姜平的语气里有着来不及掩饰的低落。
文鸿山突然就安静了,他坐在地上qiáng迫着自己一点点压下烦躁不安的情绪,最终仰起头笑了一下:“想亲一下。”
“A?”姜平都准备好被骂一顿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文鸿山的要求。姜平旁若无人地低下头抱着文鸿山的脖子亲。
旁边的人直接就看傻眼了。
文鸿山撑着姜平的肩膀站起来,他手上蹭破了些,主要还是之前一直没好全的yao伤又疼起来,站直也勉qiáng。
住在这个小区的都是非富即贵,来去倒也不是钱的问题,就是姜平也有点窝火,平日里斯斯文文的人厚着脸皮去和对面的大_M理论:“小朋友不会骑车我能理解,但不会骑车家长为什么不看着?”
“那他一个大男人,看着自行车不会避一下吗?而且也按了铃了!”
“他**”姜平想说他看不见,又怕文鸿山觉得心里不舒_fu,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还是文鸿山轻轻扯了他一下。
“算了,回去吧。”
文鸿山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变成其它人的累赘。姜平给他yao上垫着热盐袋,文鸿山阖着眼皮,听见姜平隔着门在打电话。
“云亭吗?喂?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嗯,对,我有点事想找你咨询一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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