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散去,战斗也临近尾声,第一束晨光扎透针叶林,xi血鬼的尸体发出被烧焦了的声音,像是又经历了一次死亡。
白日的降临,像是敲响了停战的圣钟,苟活的xi血鬼远离战场,幸存者匍匐哀悼。
所有的xi血鬼的尸体都消失殆尽,甚至不用人为的努力,就达到挫骨扬灰的结局,整个战场只剩下人类的尸体,而有的死难者,也扭曲得不似人形。
文鸿山被姜平拖到了一棵枝叶繁密些的树下,看着远处身着黑袍的血猎将死者聚拢到一起,默哀致敬。
“你不过去?”文鸿山斜眼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姜平。
“**”姜平沉默了几秒,才低着头说:“过去也没有用了,人死不能复生。徒增烦恼而已。”
“不像你会说的话。”文鸿山笑了笑。
姜平却惊叹于文鸿山的敏锐,因为他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他只是因为带着文鸿山,所以不方便离血猎的大部队太近,怕有的血猎刚刚失去朋友情绪过激,会对文鸿山动手。
但其实也不能称赞文鸿山敏锐,因为他们两个想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情,文鸿山之所这样评价,只是因为现实里文鸿山已经认识了他太久,他知道姜平是个注重仪式的人,死生事大也,不敬死,何敬生,姜平向来礼数周全,即便是在抛弃他的生父的葬礼上的时候,姜平也依旧礼数周全。
文鸿山欣赏姜平的得体与大方,换成他自己,他也会有一样的行动。
在文鸿山看来,这种仪式本身,和任何社jiāo礼仪一样,展现了充分的、一视同仁的尊重,贯彻了平等的原则。所以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在不动声色的面具之下,没有人比姜平更渴求一场酣畅淋漓的宣泄。
但在文鸿山肯定的目光前,姜平却没有宣泄口,他没有办法对着那样的文鸿山说,其实他真的不想参加这场葬礼,他对他的原生家庭恐惧和厌恶到极点,甚至在参加葬礼的前一天晚上恶心到呕吐。
最终姜平只能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那段时间姜平画了无数的废稿,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一直到文鸿山站在他的工作室门口,每隔半小时敲一次门。
“姜平,吃饭,休息,然后想gān什么再gān。”
“不用管我。”
文鸿山确实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姜平回来就突然这样,他掰着工作室的门不让姜平关上,过了很久才说:“还有时间。”
“什么还有时间?”姜平被他这句话弄得懵了。
“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还有时间,不用赶,不用着急,所以你可以先吃饭休息。你现在应该休息。”文鸿山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如果我想消沉很久**”姜平有些疲倦地靠着门边。疲倦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那就消沉。你有很长的时间,工作室方面我会帮你,不想去的nei容就推掉,推不掉我去顶,或者我帮你找人去顶。”文鸿山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
姜平被他带着也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问他:“突然笑什么?”
“这是我最庆幸我出生在我的家庭的时刻,我恰好有很多地方可以帮你。”文鸿山恳切地说道。
他微微地张开小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姜平心领神会地靠在他肩膀上敷衍地抱了抱,亲昵地在他脖颈蹭了蹭、
“好吧,回家睡觉。”
文鸿山现在回忆起来觉得很高兴,和姜平平抱在一起很高兴。他费劲地抬着眼皮看着姜平,总觉得对方大概很难领会自己的意思,但是鬼使神差地,姜平蹲了下来,费劲地把他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肩膀上,把文鸿山背了起来。
“走吧,回家睡觉。”
眼前的姜平和现实里回忆中的姜平重叠,姜平总能给文鸿山带来很多解释不了的奇迹。
文鸿山太虚弱了。
形形色色的研究员来了又去,最后都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在发明对xi血鬼的毒素之前,就没有人想过要让这种毒素可解,也没有人愿意花jīng力去考虑这件事情。
照顾一只虚弱的xi血鬼是很不费劲的,他们睡着的时候宛若死去,心跳会变得很慢,呼xi又轻又缓,不吃东西,也不会排泄,他们的皮肤似乎永远不会溃烂,也不用担心长出褥疮。
但照顾一只虚弱的xi血鬼是很费心的,姜平会每天喂100cc的鲜血给他,有时候是他自己的,有时候也是从协会拿的冷鲜血。但对方的xi收还是很差,甚至比之前的还要更差了,喝下去之后胃部会Zhang起来,反胃地不停地gān呕。
最一开始的研究员后来说,_geng据初步实验推断,这是因为喝了其它xi血鬼的血的缘故,xi血鬼之间是不会互相喝血的,很容易导致这样的消化系统紊乱的情况发生。
姜平喂的时候,文鸿山都会喝,因为喂完之后姜平会把他扶起来,在他鼓*的胃上一圈圈揉着,xi血鬼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会轻轻的发抖,控制不住地痛哼。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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