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第三次见面,终於是在比较符合大人身份的地点。本来杨西把吃饭地定在了市立少年宫,被田睿qiáng力否决了,他怕杨西又像上回一样女儿遁,到时候他又是偷jī不成蚀把米。
杨西选了家粤菜馆,水准嘛,正好是处於田睿能够承受,可是会承受得哭爹喊娘痛不欲生的程度。这方面,他拿捏得还是相当准的。
坐定之後,杨西一口气就点了十二三个菜,虽然说俩个大男人能吃,可是也不至於能吃到这个地步。田睿刚要开口,他已经抢先露出个笑容:“我家小玉最喜欢吃这几个菜,你不介意我打包吧?”
“当然不介意。”
当然介意你这个混蛋知不知道我一个月多少薪水啊你到底当我是什麽?
硬生生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田睿不等菜上来,就直击主题:“你对於这几个案子有什麽看法?”
“急什麽,我吃了你的总会说的。”
“反正等菜上来也无聊你不如这时候早说早了事。”与杨西相处一段时间,田睿也渐渐摸出了门道,比嘴皮子、观察力、逻辑性,他是处於绝对下风,唯一的取胜之道就是──胡?搅?蛮?缠!
只有这个办法,最简单,也是他能做到的。如果不是顾及是在公共场所,他甚至考虑躺在地上抓著杨西的裤管打滚撒泼──他一般不是个随便的人,可是随便起来就不是人──为达目地,有时候没必要追究过程。
“可是我现在口渴……”话音未落,一杯大麦茶递到了面前,杨西眨眨眼睛,看著田睿仿佛处於临战状态的眼神,顿时起了坏心。
“大麦茶我不喜欢啊。”眼前的茶杯换成了啤酒。
“这个牌子不太顺口。”服务员瞬间出现,微笑著问他喜欢什麽牌子的啤酒。
“没有下酒菜。”一碟花生米出现在了他面前。
再接下来,不等他想出更多的花样,田睿一下子站起身上半身跃过桌子脸伸到他面前,盯著他眼睛咬牙道:“如果你再不说,我就躺在地上抓著你裤子打滚!”他挑高了眉毛,一付悉听尊便的模样,不想接下来的话可算是击中他的七寸,“说你对我始乱终弃,和个做鸭的私奔!”
他脸色一变,正要发作,看著田睿闪闪发光的眼神,又按捺下了心中的情绪。这家夥从哪里听来他最讨厌GAY的?不管如何,田睿确实令他不快起来,如果说前面只是戏弄,此刻就是厌恶了。
算了,跟这人没什麽好玩的,早点结束。
“有两个犯人。”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田睿立刻变戏法拿出一支打火机为他点上,显然为了这顿饭是下了不少功夫研究他,冲著这点,他心头的厌恶稍减了几分,“目前四桩案子,第一桩案子我把他称为A,第二桩和第三桩是同一个人,我称他为B,第四桩又是A。一开始我以为是B在模仿A,但後来第四起让我觉得,A可能才是那个模仿犯。”
“等一下,你说过A是第一个犯案的吧?那怎麽可能A是模仿犯?”
“你怎麽知道B以前没犯过案子?局里的死案库你去过吗?打扫卫生都可以打扫死你!”杨西斜睨了田睿一眼,慢悠悠地道,“假设B以前犯过,被A发现了,因为某些原因,A按照B的方法犯了一起案,被B发现了,B於是连犯两起案。”
“B为什麽又要连犯两起?”
“不慡。”这答案令田睿嘴角抽了抽,杨西却老神在在地继续道,“第二和第三起案件非常完美,就像是根本没有外力协迫,那两家人就这麽打开煤气,躺在chuáng上睡著了,而第一和第四起则有很明显的外力痕迹。”
越听越是云里雾里的田睿此刻终於爆发了,抓著桌布怒气冲冲地道:“你能不能不要光说结论,给我解释一下?”
杨西张开了嘴,眼睛眯起来,就像在笑般,讲:“菜来了,吃饭吧。”
田睿觉得一口血憋在气管里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