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曼娜娇气又高傲, 跟知青点的知青都处的不算特别好,所以大家拿她取笑了一阵, 很快便没了兴趣, 又聊起其他事来。
王晓菲哭了一阵子,后来许是哭得累了,在孙曼娜怀里睡着了。
大冬天的,穿的都厚, 孙曼娜抱了会儿就抱不动了,往家的方向看了看,连个出来找她的人都没有, 她心里面把王留柱骂了有八百遍。
骂也没有用, 人家也听不到A,孙曼娜这会儿是又累又饿又冷, 委屈得直掉眼泪,正想厚着脸皮回去,便看到王留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王留柱跑到孙曼娜跟前儿,看到孙曼娜脸颊冻的发紫,赶紧把王晓菲接了过去,心疼道,“曼娜,冻着了吧,回家吧。”
王留柱不说还好,一开口,孙曼娜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然后背过身去,呜呜哭出了声。
王留柱最见不得孙曼娜哭,孙曼娜一哭,那比割他的心都难受,可他zhui笨,又不会哄人,反反复复只会说,“曼娜,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没本事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哭了一阵子,孙曼娜也不哭了,哭有啥用,再哭这个泥tui子也不会只要Xi妇不要娘,那个老不死的也不会死!
她倒要看看,她跟那个老不死的,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孙曼娜板着脸,昂着头在前头走,王留柱赶紧跟了上去,只求Xi妇和娘都能退让一步,起码先把这个年过去。
许是觉着大过年的吵架不吉利,孙曼娜回家后,倒没再跟孙老太吵架,孙老太也识趣的没吭声,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只是俩人心里到底是咋想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年关说到就到了。
因为破四旧,祭祀,请神都取消了,倒也省了不少事,只把家里家外打扫gān净,然后准备些过年的吃食就行了。
对联还是要贴的,这年头外面也没卖对联的,贴的对联基本上都是各大队的文化人自己写,象王庄大队,年年都是石南姥爷程德忠写。
程家祖上就是行医的,到了程德忠这一辈,中医改行西医,接受培训后成了*脚医生。
程德忠上过私塾,写的一手好毛笔字,平时也派不上啥用场,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把闲置了一年的毛笔拿出来过过手瘾。
二十七,蒸枣山,二十八,贴花花。
二十八这天一大早,孙桂枝就抱着王美清去了程德忠家。
红纸是老早就让王建军买好的,已经裁成了大小不等的条幅。
程德忠家今天是格外的热闹,写chūn联的桌子前已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有写好chūn联的,拿着chūn联从人堆里挤出来,大声和人说笑着,识字的还点着chūn联上的字念给旁人听。
虽然穿的是破_yi烂衫,可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对新的一年的期许,不光写在了chūn联里,也写在了他们脸上。
程爱淑和她娘在灶屋里忙活,石南领着石兰在院子里玩,一条小*狗在他俩跟前欢快地摇着小尾巴。
石南看到孙桂枝抱着王美清来了,清脆脆地喊了一声,“妹妹!”然后拉着石兰的小手就走了过来。
程爱淑从灶屋探出头,手上还沾着面,笑道,“我想着就是二丫来了,要不然,南南不会喊那么响。”
说完看了看程德忠那边,“这会儿写对联的人有点儿多,灶屋暖和,你先进来坐会儿,一会儿人少了再写。”
这会儿外面还有点儿冷,孙桂枝怕冻着王美清,便抱着她去了灶屋,石南拉着石兰也跟了进来。
孙桂枝进屋后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下了。
程爱淑跟她娘正在蒸花糕,程家的日子过的好,再加上过年,所以花糕用的是细白面,馍馍上放有红枣,看着就跟一大朵花似的。
程爱淑一边揉面一边逗王美清说话,“二丫,叫gān_M。”
王美清现在还只会说叠字,还说不了这么复杂的词儿,不过她聪明,连起来不会说,那就分开了说,便拍着小手冲程爱淑喊,“gān”,大停顿后想再喊个_M,结果喊秃噜了,一下子喊成了“_M_M”。
仨字连起来,就成了“gān_M_M。”
程爱淑被逗得眼泪都笑出来了,“我的乖乖,瞧这大气儿喘的,是gān_M难为你了,一会儿gān_M给你枣花吃。”
石兰抱着程爱淑的tui,“我吃两个。”
爱淑娘笑骂道,“你个馋zhui猫,吃多少也吃不胖,这要叫你爷*看到了,还以为我们苛待你呢。”
孙桂枝把石兰拉到了身边,“小娃娃哪有不爱吃的,不吃咋长个?”
“哎哟你这话可不敢让她听见,要不然,本来只吃两个就够了,你一说,她能硬塞Jin_qu3个。”
屋子里顿时一片笑声。
王美清这会儿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只跟进灶屋的小*狗身上了。
小*狗估计也就一个多月,一身土褐色的毛,圆嘟嘟的身子,水汪汪的眼睛,尾巴一直摇A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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