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和陈言猜的一模一样,谭易明和陈逍分手了。
但是谭易明没有先说他俩为什么分手,而是从他俩怎么认识开始讲的。
谭易明说,自己和陈逍是别人介绍认识的,第一次见面,谭易明就看上陈逍了,那个时候陈逍不爱说话,谭易明就觉得这个人挺冷酷,还挺有范,陈逍模样好,要个头有个头要相貌有相貌,俩人各个方面都算的上门当户对,陈逍也明确表示不排斥处处看,俩人就这么算是认识了。
谭易明说,差不多处了有三个多月,陈逍还是最开始那样,谭易明开始觉得可能是对方觉得没什么意思,没看上自己,他自己也不是墨迹的人,就想着约出来把话说明白,不能处也没什么,当个朋友就是了,也挺好。
“结果那顿饭,他给我讲一个人,沈煜。”
沈煜是谁?陈言没问,谭易明不需要有人和他对话,他自己会继续讲。
就是摊牌那顿饭,陈逍给谭易明讲了自己前男友的事,谭易明是在照片里见过这个人的,一个笑起来特别阳光的大男孩,陈逍给他说过,两个人从高中好到大学,大二那年,沈煜参加学校组织的一个活动,露营的时候突发心梗,人直接就没了,沈煜父M_肯定是悲痛yu绝不用说,至于陈逍,那个时候他俩还没公开出柜,沈煜出殡那天,陈逍只能以一个同学的身份出席,甚至不能久留。
从那以后,陈逍基本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不爱说话不爱笑,陈逍父M_一度担心自己儿子因为这件事得抑郁症,后来时间长了,陈逍也算慢慢好起来一点,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不爱笑,但是jīng神头看上去是有了的。
“他讲的时候太认真了,那个时候距离沈煜离开已经有5年多的时间了,我当时心里想,这是个长情的人A,这人以后要是心归了我,那对我肯定也是一心一意的。”
陈言点点头,但脑海里对他说的这些没什么印象,找不到什么记忆,大概那个时候他在忙着高考,每天学校家两点一线,所以也没注意对面的新邻居是什么情况。
陈逍说虽然已经五年了,但是自己确实忘不了沈煜,这么多年身边也没别人,但是自己也知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不是不想好好和谭易明处,只是一来这么多年行为处事就这样了,一时很难改过来,二是沈煜他确实忘不了,要是谭易明能接受俩人就继续处,接受不了就分手。
陈逍话说的痛快,一点没藏着掖着,让谭易明觉得这个人不仅长情,还厚道磊落,心里有人不怕,何况人都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_gan情都是相处出来的,只要给他时间,他有信心让陈逍喜欢上自己。
同居半年之后,陈逍把他带回家见了家长,也算对这份_gan情表现出了最大的诚意。陈逍一家全都对谭易明挺满意,会来事,爱说话,觉得陈逍和他在一起,肯定会越来越好。
那个时候谭易明也是这样以为的,半年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两年,他还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竞争不过一个走了的人。
“但是到了今天,我算是一点点认清现实了,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不是你努力了就能有结果的。”
谭易明攻占了陈逍全家,唯独陈逍这个人,两年了,一丁点都没变,但是,谭易明知道,自己变了。
最开始谭易明觉得自己对陈逍的那份执着像一个沙漏,每次给自己定个时,3个月,到时间一看,没变化,把沙漏倒过来,再来一遍,颠来倒去两年,谭易明觉得自己错了,他对陈逍的执着不是沙漏,而是一杯水,那杯水放在桌子上,慢慢的挥发,直到有一天,水见底了,他的力气用完了。
“我也问自己,我还喜欢他么,还喜欢呀,但是努力过,没结果,”谭易明把酒给自己添上,又喝了半杯,“就像体育比赛,你冲着自己最喜欢的奖品去,只要在规定时间完成,就能拿到,但是你试了一次又一次,自己始终完不成,奖品摆在那里,你还是想要,但是你已经尽力了,知道自己得不到,甚至没有力气再去跑一回。”
说完这段,谭易明就不说话,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所以就分手了?”
陈言还是年轻,谭易明长时间不说话,他就没忍住问了出来。
“哪有那么容易,只是我开始变得冷静,没那么盲目了。”
“那是什么让你决定离开的?”
12月17日是沈煜忌日,那天像一个分界点,谭易明说从那天开始,他开始和自己和解,一个又一个晚上,陈逍在屋里打游戏,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有种自己灵魂出窍的_gan觉,思想抽离body,在上方俯瞰屋子里的一切,沙发上的人问一句,屋里的人答一句,沙发上的人洗_yi_fu,屋里的人会一起晾晒,但之后又回到书_F_看书或者打游戏,早上他做饭,另一个人就起来吃,不做饭就去单位再吃。
“我观察了一个月,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家,有没有我,好像没什么不同。”
“有时候我都怀疑他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两年多,怎么捂也捂不热,我是真累了。”谭易明苦笑,“我回来这边找工作,和他说自己出差,他都不问问我去哪,什么事,冷不冷热不热,这个人A,太冷。”
“_gan情的事,勉qiáng不来吧。”
谭易明点点头,是A,还能指望这个人说什么呢,去哪了?见了谁?_geng本就是不在乎吧,不在乎所以无所谓,也没什么好问的。期间陈逍一个电话没打过,一条短信没发过,谭易明突然想知道,如果自己就这么不回来了,陈逍会不会找自己,那还是会的吧,毕竟一个大活人不见了。
不过,谁知道呢。
“那他父M_呢?”
“谁家父M_不是为了自己孩子考虑A,”谭易明摸出烟又给自己点了一_geng,“走之前我去他父M_那看了一眼,买了好多东西,这两年基本都是我在照顾他父M_。”
“但是说实话,最后一次走出他父M_家门的那一刻,我真的是松了一口气,放松,以后再也不用两周去一次了,再也不用假装和和气气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谈笑了,我是真他_M开心A。”
有什么东西砸进谭易明前面的酒杯里,陈言以为他哭了,可是抬头看对方的时候,除了眼睛有点红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大概面对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人,说出来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能还在他的面前哭呢。
陈言把最后一点酒喝完,自己回到卧室关上门,不一会,屋外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
大年初一听到这样的故事,陈言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里不让燃放烟花爆竹,客厅没有开电视,屋里除了谭易明的哭声什么都没有,一点都不像过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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