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吕思危的经纪人陈章和相恋三个月的爱人来了一场说办就办的婚礼,婚礼地点在素有“私奔者的天堂”之称的苏格兰。
吕思危在婚礼前两天接到了越洋电话,匆匆收拾行装飞了十多个小时抵达婚礼现场,见到了那个将陈章迷得神魂颠倒的神秘爱人。
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居然是个男人。
陈章在百忙之中看到了吕思危,毫不避讳地和穿着白色西装带着眼镜看起来一脸冷清的男人接了个吻,然后朝吕思危的方向指了指,大步迈了过来。
没等陈章走到面前,吕思危一把揪过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花棚下,往外看了两眼,确定那个男人没有看过来,才压着声音道:“你没告诉我你的结婚对象是男的!”
陈章拨开吕思危理了理衣领,摊手:“你现在知道啦。”
“我知不知道无所谓,我只想知道你爸知道吗?”
陈章再次摊手:“过两天他就知道啦。”
吕思危“……”啦来啦去,他真替陈章的顽固老爸头疼。
陈章眼尖地发现他手里的盒子:“这是什么?”
不用吕思危说,陈章已经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款女式宝石项链。
陈章好不要脸:“送我们的?”
吕思危伸手往回捞:“看来现在用不上了。”
“用得上用得上,折现给我吧,过两天我爸知道了我就没饭吃啦。”陈章笑嘻嘻地说。
陈章家里一共四口人,一个很宠他的母亲,一个很会赚钱的父亲,还有一个很能gān的哥哥。所以他能在大学还没毕业时就用钱砸开了书画这一行的大门,五六年过去,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画廊,还摇身变成书画圈里年纪轻人脉广的经纪人。
如果他不作死,往后的人生还会像他人生的前二十八年一样潇潇洒洒。
吕思危难以理解:“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男的了?”
陈章理所应当道:“我也不知道啊。”
“不是,三个月前你不是还在追一个美大的小姑娘呢吗?”
据他所知,陈章花了很多钱,买下了那个美大在读生很多幅画。
“是追了啊,后来不是发现她老师更合我胃口嘛。”陈章指了指花棚外面。
吕思危语塞。
陈章挑眉:“怎么?接受不了?”
“又不是我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吕思危道:“就是……有点儿惊讶。”
陈章无所谓道:“惊讶什么,没见过双?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双还不是满大街都是?”他像过去很多次那样,压住吕思危的肩膀:“少年,这个世界上完全的异性恋很少的,大部分都是双,只不过他们没遇到喜欢的人。”
“歪理。”吕思危冷哼。
陈章道:“那你就当歪理听呗。”
外面有人喊陈章,陈章应了一声往外走,经过吕思危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记得多随点份子钱。”
吕思危探头往花棚外面望,看到陈章笑着搂住那个白西装男人,被推开之后没皮没脸地抱上去,男人挣了两下没挣开,冷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