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谭敏歆又来了。
她这次来,除了随身的笔记本,还带了一些别的东西。一些绘画工具,几个简单的小乐器,一个笔记本电脑,一本原版德语书,还有一个平板电脑。
她发现弘灵玉的状态比起抑郁倒更像是自闭,他隔绝了自己的一切对外_gan官,不思考、不回应、不_gan受、不好奇。
虽然不知缘由,但大概可以猜测到他在本能地把外部可能会伤害自己的一切东西从_gan官中撤离,却也在彻彻底底地把自己从世界中孤立。
她向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让对方放松心情。
于是她向弘卓?打听了下对方可能会喜欢的东西,又凭_gan觉拿了几样别的东西一起带来。她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地在窗台上摆开,带着鼓励的笑容看着弘灵玉。
弘灵玉一眼也没有看他,目光在那本原版德文书上停留一瞬。
他还需要继续工作,继续翻译,养活自己。
可手刚伸出,他却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被“抓”了回来,没了自由,赚钱也没有用,于是动作又僵住了。
好半晌,他的目光才扫过面前的一排东西,停留在了那些画画工具上。
他拿走了那些彩铅和画纸。
后来的一整天,弘灵玉都安静地窝在窗台上,扫一眼外头的医院花园,再低头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总算是有进展了。看着专心画画的弘灵玉,谭敏歆松了一口气,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自己之前的笔记,偶尔抬头看一眼窗台上的人。
心病总归是急不来的,先让对方慢慢熟悉自己好了。
到了吃药的时候,上次跟在医生身后来的人又是穿上白大褂跟着进来了。
只是对方这次却没有冒进地递水给他,只是远远站在离窗台一两米的地方。
他不靠近,弘灵玉便也当没有看到他,机械地吃药喝水,然后低头继续涂涂画画。
弘卓?也不多留,等他吃完药,医生走的时候,也跟着消失在了_F_间里。虽然瞧着极为冷静,目光却一直暗中紧锁弘灵玉,偶尔会贪婪却克制用眼神描摹他的侧脸。
谭敏歆注意到,虽然弘灵玉对对方没有反应,但他前后背脊的紧绷程度显然有着鲜明的对比。跟他们二人的第一次见面相比,只是紧张一下而已,比激动到心脏病发好太多了。
离开病_F_之后neng下白大褂的弘卓?脸色有些难看。
照这样的进度,他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和章代秋以正常人的方式jiāo流,搞清楚对方为什么怕自己。
于是弘卓?几乎每天都要催促谭敏歆加快速度,撬开“章代秋”的zhui。
只是弘灵玉显然比谭敏歆此前接管的任何病人都要棘手。整整一个月,她朝九晚五地陪在病_F_里,无数的问题和试探全部都石沉大海,对方从来没有回答回应过他的任何话。
她唯一听到对方开口的一次,还是对方主动说:“我想下去走走。”
弘灵玉一个多月没有说话,开口的嗓音略微有些嘶哑,却仿佛响在谭敏歆耳边一样不容忽视,她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就打了个电话给弘卓?,一反平日里气场被对方压制的憋屈,毫不客气地说:“我的病人要下楼走走,你跟门口守着的两个二愣子说一声。”然后就把电话公放,对着两个保镖。
三秒的沉默之后,电话那头说:“随他去。”
然后谭敏歆挂断电话,昂首阔步地走回窗台对弘灵玉说:“走,姐姐我带你下去走走!”还十分阔气地一拿包,计划着:“顺便带你去喝个*茶,整天窝在_F_间里都要长霉了,趁这个机会你刚好活动活动。”
弘灵玉眸光闪了闪,没有拒绝,穿了件薄外tao就跟在谭敏歆身后往外走,走到病_F_门口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见kua出一只脚而没有被拦住的时候,他才放心往外走。
“你们不能不跟着吗?还怕我把人弄丢了A?”走进电梯的时候,看见两个保镖也要跟着过来,谭敏歆很是头疼地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两个保镖却耿直地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认真回答:“不是,只是保护安全而已。”
**呵,直男。
谭敏歆在心里嘲讽着,这两个保镖她和章代秋是躲也躲不开,甩也甩不掉了,那就gān脆装作没有看到好了。
按照谭敏歆的计划,她准备先带人去医院门口走一圈,买杯*茶或者咖啡,然后再带着人找个凉快的地方,让对方坐一坐,晒晒太阳,随心所yu画个画。
万万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弘灵玉走到医院花坛的长椅这里的时候,居然一屁gu坐下来拿出本子,任她怎么说都不肯走了。
“**??”
于是她只能自己去买*茶。
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每一天他们都会这样下楼画会儿画,谭敏歆再给人买杯*茶,有的时候也是果zhi。
这一天,弘灵玉正晒着太阳眯着眼睛随手涂涂画画,突然听见谭敏歆凑过来看了一眼他的画,然后_gan叹:“真可爱。”
他午后有些困倦的jīng神稍稍回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话,发现竟然画的是那天淋雨挠自己门的小*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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