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门考试时间安排很紧,中间间隔不过三十分钟,秋锒就在这个三十分钟的间隙从四楼跑到一楼来找人。
一楼是文科的考场,教室门口的人大多拿着资料或者课本埋头苦读口中念念有词。
考试时最绝望的不是遇到全然陌生的题,而是看到熟悉却想不起答案的题,为了避免这种悲剧的发生,考前最后几分钟,大家都格外珍惜,复习得极为认真。
毕夏两手空空站在树下,在一众低头党中格格不入。
秋锒刚刚在楼上站在走廊向下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他了,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下去。
现在真的下来了,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放平时他肯定不会想那么多,直接就过去了,来找朋友玩还需要理由吗?
但是今天他心虚,刚刚那个不清不楚的亲吻,没那么容易过去,毕夏不说可能是不想闹得难看,未必就是不在意,他得弄清楚毕夏的_gan受。
秋锒站在离毕夏不到十米的地方看他,目光在他身上流转,就是不上前。毕夏似有所_gan,直直得往这个方向看过来了,不偏不倚,对上了秋锒的视线。
秋锒立刻挺直了yao杆露出标准的笑,毕夏脸上略带诧异,很快又恢复平静,向他走来。
秋锒比他更快,毕夏一动他就大kua几步走到他身边。
毕夏眼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秋锒看着这双眼睛,几乎要陷Jin_qu。
刚才考试的间隙他满脑子都是怎么跟毕夏解释,想到最后却是什么都不想说——他情愿毕夏察觉不对来质问他,他好趁机摊牌。
但毕夏不会,他只会默默接受或者冷处理。
“我**下来转转。”
“嗯。”
秋锒shenshen地唾弃自己,决定说实话。
“我下来找你的,我在上面看到你了。”
“嗯。”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考试顺利。”
秋锒:“**”
正好准备铃响,监考老师就位,考生也该进考场了。
秋锒向他道别往楼上跑去,跑到四楼又从走廊探出头来往下看,毕夏已经进教室了。
秋锒有些失落,随即又打起jīng神自我安慰,虽然没有很热络,但也不算冷处理吧?
他转身回到教室,发现监考老师姓周,教体育。
真巧。
卷子发下来,所有人开始认真答题,中途听到粉笔落在黑板上的声音。
秋锒抬头看了一眼,周老师用他凌厉的字体在黑板上写着第17题,题gān错误,改为**
此时教室里最快的人才做到第十题。
大家照他说改了题目,然后继续答题。
半个小时后,化学老师拿着卷子匆匆走进来:“同学们,第十七题**”
同学们都一脸奇怪地看他,他以为大家听不懂,也是,这个时候所有的jīng力都在解题上,猛然被他打断,反应不过来也正常,于是他说:“我写在黑板上,大家做到的时候注意一下。”
他转身才发现黑板上已经有这题了,他有点不确定地问周行:“刚刚有人来过了?”
周行说:“我改的。”
化学老师:“**”
他看起来更惊疑了:“你不是教体育吗?”
周老师十分淡定地装了个bī:“我什么都能教。”
考试时大家都在认真做题,考完了都开始议论周老师,说他神通广大,有机会找他问问题,试试他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能教。
比起这些有的没的,秋锒更想知道他怎么跟梁老师告白的。
身边没有其他可以参照的案例,秋锒下意识地对他们多了一点关注,看得多了也发现一点门道。
他们之间,主动的一定是周行。
虽然对这些不_gan兴趣,但秋锒觉得这个话题很安全,于是也给毕夏说了考试时的事。
毕夏只是听着,听他说完告诉他:“省赛在十天后。”
他说的是数学竞赛。
秋锒倒是不担心这个,他暑假花了那么多时间在数学上,不是白花的。
“稳。”他说完想起来毕夏选的是文科:“你之后还比参加吗?”
毕夏摇摇头,他学的是文科,虽然如果拿到名次依旧可以高考加分,但他不需要。
他参加竞赛,更多的是为了秋锒,他不需要这三十分,秋锒需要。
“那我**”
风chuī过几片叶子飘摇而下,其中一片正巧落在秋锒头顶,秋锒晃晃脑袋,没晃下去,正要伸手,毕夏先他一部抬手替他摘下。
秋锒忽然没了声音,他摸摸使劲蹦跶的心脏,他心里这只小鹿早晚有一天要因为毕夏一头撞死。
毕夏略带疑问地看他,秋锒已经忘了自己要说的话,他抓住毕夏的从他的指间取下那片树叶。
他要夹进书里。
毕夏垂眸,替他做了决定:“你去。”
“好。”
秋锒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美色误人。
过了省赛是有集训的,到时候他至少有半个月见不到毕夏。
秋锒有点愁,他不想离开毕夏。一个月,变数太大,何况毕夏身边还有个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的人。
不过竞赛是以后的事,现在要考虑的是考试。
第二天不论文理都考数学政治生物。
秋锒做政治大题做到怀疑人生,理科生大部分没把政治放在心上,背知识点也多半是为了应付老师,应付默写任务,_geng本没往心里去。
平时做题拿着课本抄知识点,只觉得政治题十分简单,考试的时候才知道厉害。
看起来什么都眼熟,做起来什么都不会。
考完试考场里的人都是一脸恍惚。
我是谁我在哪?
考完试回到自修教室,秋锒看到楼梯口有一个男生拿着政治课本跟边上的nv孩说话。
“这个互补产品和替代产品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土豆和马铃薯不是替代产品?”
nv孩有些迟疑:“土豆就是马铃薯。”
男生轻轻刮了刮nv孩的鼻子:“我知道,我就是逗逗你。”
nv孩气得要锤他。
秋锒十分嫌弃,但不可否认,他受到了启发。
虽然他和毕夏现在不是同桌,还一文一理,但谁规定文科生不能和理科生一起学习了。
换个角度想他还比上官陆元更有优势,上官会的毕夏肯定也会,但他和毕夏可是互补。
回到教室他也拿着政治课本问毕夏:“互补商品和替代商品什么关系?”
“没关系。”
“**”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他不死心:“不是,怎么区分的?”
“依存互补,同类互替。”
这就没了?
虽然jīng简有效,但秋锒问这个问题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A。
秋锒觉得这招不适He毕夏,不过没关系,政治四本课本,他仔细找找总能找出问题来的。
就算政治不行,那也还有语文英语。
竞赛近在眼前,理科提前班的人基本都要有一到两门要参加,考完试连成绩都来不及关注就开始投入新的考试准备。
竞赛可比学校的检测难多了也重要多了。
学校应县教育局的要求,开了一个考前冲刺班,其他几所高中都可以推荐参加竞赛的学生过来学习。
冲刺班为期一周,这期间他们的重点会放在竞赛上,其他的作业可以暂时不写,后续就看老师讨不讨债了。
不过一到三班缺课的人那么多,老师多半也会T整进度照顾大部分人。
从自习室搬回教室没几天,秋锒又搬着书到了数学竞赛教室。接下来一周他们都要在这上课,一天三节课,一次九十分钟。
主讲依旧是梁老师,周老师会偶尔来上课。
“接下来一周,我和周老师会给大家进行一个考前复习,别的学校的同学明天到,白天的课咱们会适当照顾他们的进度,觉得已经掌握的同学可以回去听课。”
秋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适当照顾”一定会让课程难度大大降低,数学钥匙简单了也就无趣了。
但他一点都不想回去听课,毕夏在这。
他一个不回去没用,还得毕夏配He他。
“我不想回去听课,你回吗?”不等毕夏回答他又搂住人,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贴在他耳边说:“别回呗。”
颇有几分耍赖的意思。
毕夏呼xi窒了窒,这个角度他看不到秋锒表情,他低声道:“放开。”
秋锒看不见毕夏的表情壮着胆子反手抓住他的手说:“我一个人无聊,陪我呗。你有同桌,我回去只有讲台。”
说着说着他又自己吃起醋来。
“好,不回,放开。”
秋锒放手前还在他脸颊上蹭了蹭,秋锒第一次那么做的时候毕夏不习惯,现在他依旧不习惯。
秋锒蹭过的地方,r眼可见的泛起一层薄红,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渐渐晕开,*的脸颊都染上了绯色。
秋锒想起那个他蓄意为之的亲吻,什么时候他才能光明正大地告诉毕夏:我想亲你?
他敛了心绪,仔细思索,如果他现在告白,毕夏单方面拉黑他的概率有多大。
秋锒有把握,只要毕夏没拿出他那tao冷bào力,他就有机会。
要不直接说吧,他多少有点_gan觉,毕夏应该不会拒绝他。
至于老师的话,那是什么?那么多人在谈恋爱,多他一个不多。
但是怎么开口?
秋锒想出一种又推翻一种,时不时在纸上写几个字又划掉,这一节课秋锒看毕夏的时间比看黑板久。
看得梁老师下课都来找他,语重心长得对他说:“学习为重。”
秋锒暂时收了心不再想这个问题,人多眼杂的,想出来他也不能直接说。
秋锒有时候迟钝到毕夏都有几分无力,骨子里却是带着几分làng漫情怀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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