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面前哭得láng狈的消瘦男人不见了, 有人把冰凉的毛巾贴到了他的额头上,*润的手心紧紧地贴着他紧绷的手背。他恍惚地偏过头去,那人正在注视着他,shen邃的眼睛里面压抑着过多的情绪, 瞳孔像透不进光的黑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底。
过多的昏睡和噩梦让肖暑神情恍惚,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对不准地焦距虚虚地落在他的脸上。那人似乎保持了百分之两百的耐心,一言不发地换了凉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脸上的冷汗,一直到把所有的汗ye都擦拭gān净, 他停下动作, 目光里怀着shen切的希冀、恐惧以及更多的他看不懂的东西,伸手碰了碰他的耳垂。
“你在发烧。”他说。
肖暑的耳垂*得厉害。近十年的时间,他扎出来的耳dòng里面再没有D过任何东西, 在有意无意地遗忘里面, 连耳dòng的r已经快长到了一起。但现在,它突然又开始昭示自己的存在_gan,一突一突地跳动着。
“要喝点水吗?”他又问。
肖暑的目光重新挪到他的脸上, 乱码的大脑开始缓慢地转动起来。是的,他醒过来了, 他现在又回到了肖暑的body里面, 周围弥漫着让人不适的现实世界的空气。他微微皱起眉, 逻辑、记忆、五_gan终于开始回拢, 他猛地意识到什么,伸手反扣住chuáng边人的手腕,张zhui迫切地想要说话,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的shen_y。
付秋明把他扶了起来,喂他喝了小半杯水。肖暑心急如焚,喝到一半被呛到,弓着背咳了个撕心裂肺,直把自己彻底咳醒了过来,红着眼睛,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野哥**肖泽阳和肖泽曦,在哪?”
付秋明的目光一点点沉淀了下去。
他伸手拍着肖暑的背,微微垂下眼睛,道:“他们没事,四弟被肖局接了回去,肖泽阳和肖泽曦都没有受伤,正在研究所里接受检查。”
“我要见他们,”肖暑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伸手直接去拔手上的针头,“野哥怎么样?伤得严不严重?”
“不严重,已经稳定下来了。”他坐在chuáng边没有动,语气平静,“我爸本想把他一起带走,我觉得还是让肖局送回去的比较好。”
肖暑刚刚从漫长的噩梦里面恢复一点意识,大脑迟钝,没能意识到那话里的意思,他下chuáng想离开_F_间,脚一碰到地面便软软地支撑不起,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厚地毯上。
付秋明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肖暑这才开始意识到不对,他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环顾了一圈四周,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_geng本就不是医院,看上去像某个别墅里的豪华卧室,周围所有的窗户都严严实实地封死,唯一的门是用厚重的实木做的,严丝He缝到连光都透不出去。
所有的焦急和不安都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尾,肖暑从Xiong腔里渗出寒意,目光重新回到付秋明的身上,片刻后一点点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扶着chuáng沿,重新坐回了chuáng上。
他身上穿的不是病_fu,而是舒适rou_ruan的家居_fu,连个口袋都没有,更别提任何武器类的东西。
脑袋在尖锐的发疼,耳朵里嗡嗡直响,连耳垂都Zhang得发痛。
肖暑伸手去摸,那里被D上了耳钉。他的手指一碰到那个小东西,便触电般地收了回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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