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褚的第一反应是——他为什么没有拦下他雇的私家侦探。
然后他想起来, 从于家停车场里开出来的车是五年前买的,白越泽应该没有见过。
两人隔着一扇贴了隐私膜的玻璃, 于褚能够清楚地看到外面人的脸, 而白越泽却只能辨出一个大概的模样。这种安全、隐秘的心理暗示让于褚忍不住放肆地打量着他, 打量他带着淡淡黑眼圈的眼睛,他笔挺的鼻梁, 还有那张薄而rou_ruan的zhui唇。
他现在很需要有人陪陪他,但他不希望是白越泽, 不希望是任何一个熟人。如果这辆宾利没有像他们第一天认识时那样挡住去路,于褚会坐上回Z市的飞机, 然后一个人找个陌生的酒吧, 再叫个陌生的年轻男生,花钱也好,搭讪来的也罢, 痛痛快快地跟他喝醉了厮混一场。
外面的人又一次敲响了玻璃, 这回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隔着钢铁做的箱子传进来,听上去又轻又温柔。
于褚手心里都在发cháo, 人被车里的热空Tchuī得燥热,右tui反shex地动了一下,几乎快要踩上油门, 手却摇下了车窗,没有拉开口yinJ,只露出一双桃花眼, 微微向上望着他。
白越泽道:“去喝酒?”
没头没尾地一句话,既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在他家门口,也没有报上自己真正的来意,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好像他们很早就约定了要在今天的这个时间一起去喝酒一样。
“**现在是白天,”于褚的声音哑得很厉害,他不得不轻轻地咳嗽一声,让自己听起来自然些,“白大少爷,你约错时间了吧。”
白越泽眼睛里带上了笑意:“白天有白天的喝法。去不去?”
于褚一时间没了声音。
白越泽道:“我开前面。”
于褚道:“你一个剧组导演,公演期间带主演去喝酒**”
白越泽只是笑,也不怕人跑了,竟然真的上了他那辆宾利,挂倒档往后退了一段,然后慢慢地往主gān上开。于褚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知怎么了,像是被勾了魂,踩上油门也跟了上去。
车没有开太久,白越泽在前头不超过六十码地慢慢开,不到二十分钟便停在了露天的停车场里。这个地方于褚再熟悉不过,那天除夕晚上,他把白越泽叫出来,在这家酒吧大汗淋漓地跳舞、_Kiss_,又被粉丝一路追着,从这条街一直跑到隔壁街。
前面的人下了车,站在边上等他。
白天的酒吧周围冷清清一片,路边却还是来来往往有行人的,白越泽连口yinJ都没带,就这么站在街头。于褚很快跟着下了车,把口yinJ拉过鼻梁,带上兜帽,走到他身边:“要到六点才开门,你带我白跑这一趟,我要赶不上飞机了。”
白越泽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隔着_yi袖拉住了于褚的半边手掌,带他绕了酒吧半圈,走到靠北的偏门里,然后掏出钥匙开始开门。
于褚愣了一下:“你怎么有钥匙?”
白越泽推开门,顺手再从里面反锁上,酒吧里空dàngdàng的,闸门没开,光线很暗,准备开店的几个_fu务生无聊地坐在吧台边打扑克。
白越泽按亮了酒吧里所有的灯。
几个_fu务生抬头,看到他们两,有两个叼着烟没反应过来,剩下那个站起身,把扑克丢回桌上,喊了一声:“老板。”
白越泽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
于褚记得那个人,除夕晚上,他曾经多送了他们一个果盘,然后拆了一包烟盒,让于褚在上面签字。
他笑道:“那多不好意思A老板,你们要喝什么,我去帮你们T酒。”
“谢谢,”白越泽也笑,“先来两杯苏打。”
于褚转过头去看白越泽,他带着他从一楼走到二楼的吧台,挑了一个可以俯瞰全场的位置,道:“上次那个学音乐剧的男生,J戏大的,还记得吗?”
于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点点头:“记得,很清秀的男孩子。”
白越泽看了他几秒。
“听说是这家店的老板介绍给你的,”他道,“我觉得不好,便出资买了半个酒吧,让他不要再给你介绍乱七八糟的人了。”
于褚:“**”
_fu务生上来送苏打水,这回没有多余的果盘了,小伙子识趣地放下杯子就走人,还拉着自己的两个同事一块溜了出去,把整个三层的酒吧都留给他们两个。
白越泽起身去吧台的那头挑酒,琳琅满目的酒柜能把眼睛都看花。于褚道:“喝点软的。”
白越泽便挑了梅子酒,偏又往里面兑上一点威士忌,再选了几个于褚不认识的瓶子,站在吧台有模有样地T起酒来。
于褚坐在对面,支着下巴看。
白越泽边T边道:“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去酒吧里打过工。”
于褚笑了一声,脸上挂着明晃晃的不相信,大学城了六十几块一顿的烧烤都能让白大少爷以为收错了钱,J市首富的儿子去酒吧打工,酒吧恐怕开不起工钱。
“打白工,”白越泽补充道,“我跟T酒师动手打架,把人打伤了,送去医院的途中又握手言和成了朋友。他说不能旷工,让我去顶他。”
于褚盯着他的动作:“你自学的?”
“嗯,”白越泽把酒倒进高脚杯里,加了一片薄荷叶,又加了一颗樱桃,“尝尝。”
浅层是琥珀色的,shen层慢慢变成了shen红。于褚低头轻轻抿了一口,入口即是软软的甜味,咽下去之后*_geng里慢慢泛起酒jīng的涩意,涩中带了些酸,又恰到好处地不让人觉得反_gan。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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