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实验班又进行了一次测验,季横退步了两名,拿到试卷有些烦躁,课都听不下去。
孟媛开始着手帮许皎白挑选画室,许皎白暑假就要出去集训,孟媛不想他去太远的地方,自己看不到不放心,托人问了挺多地方还没确定下来。
许皎白没有什么想法,去哪里都可以,不过他也想离家近一点,不为别的,集训要大半年都待在画室,太远了节假日赶不回来。他怕季横忘了他。
季横中午又不来画室了,泡在教室看书,许皎白每次从画室回来都能路过他们教室,偷偷看过几眼,不去打扰。
倒是有次被季横班里的同学抓到了,那个叫曾佳的nv生问他:“你在gān嘛?找季横吗,怎么不Jin_qu?”
许皎白吓了一跳,面上却蛮平静,摇摇头说:“不Jin_qu了,他在学习。”
曾佳喜欢他的嗓音,小溪似的潺潺流动,清澈透明,听上去很舒_fu。
“噢那好吧。”
等到打了预备铃,曾佳又想起这件事走过去跟季横说了。
季横这些天心情不太好,除了少数关系不错的男生,几乎没人敢和他搭话。
听到曾佳的话,季横抬起头,难得没展现出焦躁,说:“行,我知道了。”
曾佳回座位,她同桌T侃道:“不是吧,你和季横,是不是有戏?”
曾佳说:“你别瞎猜了,没谱的事。”
有人却把这玩笑听Jin_qu了。
第二天中午季横去了画室。
许皎白已经画到速写本的最后一页,埋头认认真真勾勒线条,门被推开都没发现。
季横也没出声,安安静静等他画完。他平时没那个耐心,做模特也不好好做,一点也不敬业。
许皎白停下笔,季横才出声:“画完了?”
许皎白还蛮容易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似的一抖,只有那么一瞬间,显得呆呆的。
他伸手蹭蹭脸上的汗,季横拉过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指尖都要碰到许皎白的脸颊才问:“可以吗?”
可以什么?
许皎白没问,这是默认了季横想gān什么都可以。
季横用拇指蹭蹭他带汗的脸颊,用力揉一揉把脸上那块灰蹭gān净了,“你自己看看自己手gān净吗?”
许皎白低头看到自己手侧的铅灰,抿着zhui角不好意思地笑一下。
季横愣了愣,慢慢放下手也跟着笑起来。
“画完了?”季横问。
“嗯。”
“和我_M吵架了。”季横往后捋一把头发,靠在椅背上,“心情不好。”
许皎白听着。
季横开玩笑:“快点安慰安慰我A。”
许皎白从兜里掏出几颗糖递给季横。
季横拿了一颗,“我不爱吃甜。”
天气热糖果被体温捂得化了些,拿出来黏在手上,季横把糖贴到许皎白唇边。
许皎白看了季横一眼,睫毛像把小扇子,遮在眼下是一片浓密yīn影,口腔里微微泛酸分泌唾ye,他张开zhui等着糖果落到zhui里。
糖果半黏在季横的手指上,轻轻刮蹭一下牙齿才喂Jin_qu,混着指尖淡淡的咸和心口的悸动一并掉入许皎白的口中。
季横没把话说全。
他不止和姜彩吵架,姜彩甚至上手给了他一巴掌,不是很重,隔日就看不出来了。
她很少打他,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气极了。但是这一次季横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他们因为成绩的事吵起来了。
姜彩不能接受他成绩退步,情绪很激动,考试后每天都在念叨。
“考这么差你还有什么脸看手机?”
“我供你上学还不如养一条狗,狗都比你省心。”
“你不然别去念书了,搬砖去吧,没准哪天你爸大发慈悲让你当个工头呢。”
季横一般只是听着,实在忍不了才冷冷回一句。
昨天姜彩还是一样,看他没在写作业又开始了。
季横左耳进右耳出。
他们永远在互相伤害,把对方都扎个鲜血淋漓才肯罢休。
姜彩骂完了,季横回了一句:“发完疯了?那就吃饭吧。”
nv人有些敏_gan地看向他,目光渗人。
在这间不大的_F_子里,披头散发的nv人和永无止境的谩骂,季横_gan觉快疯的人是自己。
姜彩却突然捂住脸哭起来:“我是疯了!疯了才会生下你,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吗?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季横也觉得应该如此。
nv人尖锐语言像淬毒的刀子往他心窝里捅。
痛吗?还成吧,已经习惯了。
他没法和许皎白开口。
许皎白总有生生不息的活力,被伤害后也能自愈,眼睛里还是有澄澈的光芒闪烁,仍然能勇敢的把信任jiāo付到他手里。
季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退*了,怕引来少年不解又惶恐的神情,也没办法把姜彩说的话复述给许皎白听。
许皎白不需要听到那些。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