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chūn路是M城著名的酒吧一条街,心照不宣的红灯区,大半夜从机场出来就直奔那里,司机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后座上的男人,看起来像个斯文儒雅的大人物。
夜里路上车少,从机场到锦chūn路原本大约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秦峰直接递给司机二百块钱,没有等他找零就开门下车,往灯红酒绿的街里走。
整个城市都睡去了,唯独这条街鲜活热闹。
秦峰大步往“虹”的方向走,门外有两对儿在肆无忌惮地热吻,见他这身禁yu气息浓厚的打扮,其中一个小0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暂时把身边的人推开,对他chuī了声口哨:“嘿,有兴趣一起吗?”
秦峰目不斜视,D着黑色手tao的手一把拉开酒吧金属质_gan的大门,kua进那方由灯光、gān冰、音乐、酒jīng还有笑语组成的天地。
酒吧里正在播放一曲火辣的DJ,舞池里挤满了人,气氛热烘烘的,一点都没有要入冬的意思。
他走到吧台前,想问问_fu务员今晚安可来了没有,结果走到跟前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没有穿nv装,甚至没有穿厚外tao,只穿着一件红色的连帽卫_yi,背影看起来很单薄,像只可怜的小动物。
秦峰想起昨晚他发火时雷霆震怒的样子,眸光微dàng,哪里可怜?分明是只张牙舞爪的野猫。
既然看他平安,本该回去的,可秦峰的脚却不听使唤,走过去拉过一张高脚椅坐在安可身边,沉默地盯着他绯红的侧脸,目光即便放得再轻再柔,也极富存在_gan。
安可烦不可耐,沉声吐出一个“滚”字。
心里还在怨怼着那个男人,目光狠狠剜刮着杯中酒,依旧不解气,端起酒杯想一饮而尽,手腕却被握住。
入眼是一双黑皮手tao,他一怔,偏头就看到脑海里男人那张可恶的脸真切出现在眼前。
脸色沉了又沉,只是双颊被酒jīng浸润出来的酡红色,让他的情绪表达力锐减。
“松开,”安可一张口,熏人的酒气都喷在秦峰的脸上,“你给老子松开。”
秦峰不悦地蹙起眉头,qiáng势地将他手中的酒杯夺走,重重地放在安可够不到的地方,“你喝了多少?”
“要你管!你赶紧滚,别在这儿找骂。”安可扬手打了个响指,挑眉冲T酒师说,“来一杯威士忌,别加冰,我最近tian冰块儿tian得*头疼,不想伺候了。”
T酒师回给他一个暧昧的笑,转身去给他倒酒。
不多时,T酒师把一方杯的威士忌推到安可面前,含笑的目光不浓不淡扫过秦峰的脸,随即落回到安可的身上,“前男友?”
“嘁,前pào友而已。”安可端起酒杯,挑衅似的朝秦峰举了举,“敬你,我gān杯你滚蛋。”
这次酒杯刚沾到唇边,就再次被夺走。
秦峰仰头将那一杯纯正的威士忌一口气喝光,他喝得很急,酒ye顺着zhui角流过下颌最终没入黑色大_yi的_yi领,安可眸色沉静地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待酒杯落在吧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倏然笑了。
“你什么意思?”安可问。
虽然刚灌下一杯烈酒,可秦峰的面部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好像刚才喝下的是一杯白开水。
黑皮手tao擦去zhui边的*痕,他原封不动将这句问话反递给安可:“你什么意思?”
安可单手支着头,侧着身子看他:“我真是越来越讨厌你了,你总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呢?我什么意思,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堂堂一个知名大导演,不会听不懂吧?”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镜片后的那双shen邃的眼眸,没有秦峰想象中对峙时的剑拔弩张和盎然怒气,安可的眼睛里一片平和。
“我想通了,咱俩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之前我还动过要跟你长长久久的心思是我一时昏了头。”
安可低叹口气,整个人忽然轻松许多,脸上甚至浮现出笑意。
“你喜欢像简意、像贺影帝那种阳chūn白雪,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我呢?就是烂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东西,就算洗得再白净也还是一身烟酒气,爬上你的chuáng也他_M讨你嫌弃,不是吗?”
秦峰的唇抿成一条单薄而笔挺的线,他摘下了眼镜,只隔着一层温热的空气看着安可。
突然觉得这个孩子,有点陌生。
他从不曾真正了解过他。
秦峰忽然拉住安可放在吧台上的那只手,收紧力气,沉声说:“跟我回去。”
“回去gān嘛?继续跪在你脚下挨打挨.*?我他_M可没那么贱。”
安可拂开他的手,倾过上身,几乎和秦峰额头相抵,看起来像是亲密无间的样子,可只有秦峰能看到他那双眼里的冰冷肃杀。
“你让我死个明白,你.*.我的时候脑子里都想着谁?”
秦峰微微眯起眼,没有任何犹豫地给出答案:“你。”
安可发狠地揪住了他的_yi领,手臂上的青筋凸起来,几乎要穿破*的皮肤,“你他_M糊弄鬼呢?你敢说你没有对简意有任何想法?”
秦峰蹙起眉头,“没有。”
“撒谎!”安可咬牙切齿:“我说你怎么突然非要我扮那个破B陈诺,不就是方便你在*.我的时候想着他吗?秦峰你他_M就是个疯子,还是个怂.bī疯子!你喜欢简意就去跟贺伯言竞争,cosplay那一tao,老子不奉陪!”
他用力把秦峰往后推,气冲冲地往门外走。
秦峰稳住body,立刻起身拽住安可的手腕,沉声解释:“昨晚是我的错,我没体谅到你的心情,反而让你滚,我向你道歉。但我向你保证,我对简意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只是最近拍戏太入神了,你应该知道的。”
“你跟我说这些gān嘛?求复He?”安可回过头来,眼眶泛红,眼底闪着泪光,“我们什么时候真的在一起过?”
除了在做.爱的时候,秦峰从没见过安可双眸含泪的样子。
平日里的安可乖张粗野,骨子里透着一gu倔qiáng,好似从石头缝里钻出来野蛮生长的那株草,沾着泥土,任人踩踏也不痛不痒。即便踩弯了,碾碎了,他也死不掉。
可眼前的这个安可,委屈、脆弱还带着明晃晃的恨意。
秦峰喉头一紧,握着对方手腕的力气加大了几分,“跟我走,我们——”
这辈子他从未对人说过情话,一时间竟然语塞,说不出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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