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你再动手,我就抓你去派出所。”小伙子严肃的看着他,捏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又加了几分力。
顾林染正在犹豫是掏证件还是直接把这二傻子揍趴下,中年男子却上千扯开了小伙子的手,满脸堆着笑:“误会,误会,我一点事儿没有,不用去医院,不用去派出所。”
“大叔,你不用怕他,还有——”小伙子想上前拦在二人中间,以防顾林染再动手打人,却被顾林染当胸一推:“滚一边儿去!”
“顾二爷,那我先撤了,不耽误您上班,宁江人民还等着您伸张正义呢。”中年男子谄媚的笑着,不停的鞠躬,往后退了两步。
顾林染又猛吸了几口烟,表情淡定了下来:“马三儿,你是不是怀念拘留所张阿姨的手艺绿豆芽炒韭菜,还敢在我面前现原形?这傻白甜撞你哪了,说吧,是打122啊,还是打110啊?”
“你说谁是傻白甜?!”小伙子板着脸上前了几步,顾林染却并没有理会他,依旧死死的盯着马三儿。
马三儿连忙摆起了手:“不不不,顾二爷,都是误会,是这小哥太心善,非要带我去医院。没撞到我,你看,我这活蹦乱跳的。”说着,马三儿原地做了几个高抬腿,继续往人行道上退着,“您忙,改天请您撸串儿。我肾不好,韭菜吃多了不消化。”
顾林染看着马三儿奔入人流中的身影,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抬起靠在路虎上的屁股就要往摩托车走去,他已经看见顾爱青焦躁的捶打着车坐垫了。
刚迈开腿,就被那小伙儿伸手拦住了:“你说谁是傻白甜?”
顾林染不屑的抬眼瞥了下,清秀中带着戾气,要不是这皮肤白了点,多半像是个力大无脑的土匪,只是这大夏天还带着手套,不热么。
他掸开拦在身前的那只胳膊,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说谁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开得起路虎就别省那行车记录仪的钱了,宁江水深,不会游泳就少出门,地主家的傻儿子!”说完,还抬起胳膊挥了挥,“不用谢,从小就一颗红心向着党和人民,就叫我红领巾吧。”
“你——”小伙子似乎有点意识到刚才那一幕应该是碰瓷的,但是吃了这地痞流氓的瘪,心里总是有点隔应。顾二爷?他听到那个马三儿好像是这么叫那个人的,转身就跳上了车,今天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总能想办法查出这个白毛是谁,再给他点颜色看看。
“顾老二,我都要闷死了,你能不能走快点,一路小跑!”顾爱青趴在摩托车上,昂着头一边吼着,一边朝脖子扇着风,“热死了我这个独苗,爷爷奶奶会让你偿命的!”
顾林染把烟屁股在垃圾桶上按灭了,随手扔了进去,转身一拳头敲在了顾爱青的头盔上,抬腿就跨上了车,嘲笑的说:“你是不是小学毕业傻三年,闷你不知道把头盔脱了?!上车!”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脱了戴,戴了脱的,不麻烦啊?!”顾爱青下意识的揉了揉脑袋,才发现中间隔着个头盔,“快点吧,晚了又要排老长的队。独苗不高兴了,你也没好日子过!”
“哼……”顾林染冷笑了一声,“独苗?你看我迟早再生一个,取缔你的□□□□!到时候爷爷奶奶都疼你弟弟去了,鬼还睬你个半大不小的丫头片子。”
顾爱青丝毫没有被威胁到,反而对顾林染的话完全不屑一顾:“你要生早生了,用得着等到三十好几?!”
“你懂个屁,当这是种地啊,chūn分播种秋分收?”顾林染望着路尽头欢乐谷的大牌子,没好气的说,“说不定过年你就能听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顾家要多一个男丁了。”
听着顾林染邪性的笑声,顾爱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最好是!到时候我一定跟我妈说,让外公放你三个月陪产假,好好照顾未来那只小狐狸jīng。”
“你个熊孩子,就是欠揍,给你惯的这没大没小的臭毛病,”顾林染冷哼了一声,“有本事一会海盗船上别掐我胳膊!”
顾爱青一到放暑假,每天除了被顾林染带去单位,去爷爷家,就是跟保姆两个人在家,早都闷的不行,一进了欢乐谷就跟野狗进了山一样,拉着顾林染什么刺激玩什么。顾林染一边紧跟着她,一边后悔没有把手铐带在身上,万一把这大小姐弄丢了,爸妈真的要对他施家法了,说不定用手术刀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重新拼一个顾爱青出来。
玩了一上午,第三次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顾林染已经觉得有点天旋地转了,岁月的力量真的不容小觑啊,眼看着就要奔四的人了,这身子骨到底比不上顾爱青这种才小学毕业的青chūn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