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松是被煎蛋的味道唤醒的,油花把蛋苦苦煎熬着,煎出了微涩的脆香味,游刃有余地溜进大敞的卧室门里,陈凌松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来,头一次在家里_gan受到油烟气息,一时有些新奇。陈凌松打了一个呵欠,翻身穿上拖鞋。
客厅里的窗帘完全敞开,清晨的光线是一天之中最温柔的,明亮而不灼人。陈凌松站在卧室门口,直观地看到客厅的景象,他喊了一声:“师雪。”客厅一侧响起师雪的应答声。
陈凌松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师雪显然清醒已久,声音从容地传过来,背景音是滋啦滋啦的油水冒泡声,陈凌松走到客厅,手搭在沙发椅背上,顺势靠上去。师雪手里握着锅铲,低头看向锅里,rou_ruan的黑发垂到耳边,他穿着陈凌松的一件黑色的T恤和短ku,伸手把头发撩到耳后,侧脸过来:“醒了?”
陈凌松抬手摸了摸鼻子,手没放下,忽然毫无缘由地笑了一下,就着笑说:“醒了。”师雪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陈凌松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无所适从,幸好师雪转回头盯着锅里,“还想吃什么?”
陈凌松好奇地问,“你刚刚做了什么?”
“煎蛋。”“没了?”
“没了。”“还会做什么?”
师雪再次重复:“没了。”他笑了一下,陈凌松也笑:“我觉得我还是出去吃吧?”
“骗你的。”师雪说,“不过刚刚搜刮了你家冰箱,只发现一袋jī蛋和一颗小白菜,只好煎了蛋,做了一锅青菜粥。”
言下之意是别怪招待寒酸,只是某人家里没余粮。
陈凌松zhui硬道:“没有条件要学会创造条件。”
师雪沉默下来,陈凌松正要庆祝口头上的胜利,虽然这样的胜利并无意义,但心灵的yu_yue却是货真价实的,此时师雪意味shen长地说:“我本来做了两个人的份**”
陈凌松走到师雪身边,手指沿着唇缝划过,示意自己闭zhui。师雪看着他笑了笑,关掉电磁炉,“拿一个盘子出来。”陈凌松照做后,师雪倾斜锅柄,形状饱满的蛋花顺着锅壁滑落到洁白盘中,他又说:“青菜粥应该熟了。”
想到陈凌松没有搭话,师雪疑惑地看向一边,陈凌松无辜地眨了眨眼。
“怎么不说话?”
陈凌松指向自己的zhui唇,师雪盯着他的_Cun_B_,早晨还未进过食,没有gān燥起皮,但呈现略缺水的状态,色泽也浅淡。他的唇r饱满,下唇较厚于上唇,师雪凝视着陈凌松下唇的一处小伤口,颜色较shen,细小伤口已结了痂。
这是他昨天咬的。
师雪状若无意地移开视线,“我没有不许你说话。”陈凌松还是不说话,师雪叹息道:“好吧,是我错了。求你开口说话。”师雪听过一句话,哄人高兴的第一招是认错,无论心中是否承认犯了错,口头_fu软,总能让人立刻高兴起来。
陈凌松只是和师雪玩笑,没想到师雪突然向他认错,他心中_gan到莫名其妙,师雪并无错,他也不觉得师雪有错,怎么就忽然开始认错了?但师雪道歉得认真,他低眉叹息的样子也让陈凌松确实慡快,他大发慈悲地开了口:“既然你求了,那我就说了。你做菜可真行。”
师雪愣了下,他轻轻笑起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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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平常用作摆设的餐桌今日终于派上用场,陈凌松说:“你早上可辛苦了,你坐着,我负责跑tui。”不等师雪反应就去厨_F_拿碗筷,一碗接一碗盛满了粥,把师雪的份放在他身前,自己坐在他对面。
“现在是七点钟,我一会儿开车去上班。今天多亏你了,我之前都是去早餐店解决的,囫囵吞枣,吃不出滋味不算什么,最主要是烫zhui!你做饭多久了?看起来很熟练。”
“’久病成医’,最近一两年开始学的。我是自由职业,工作生活都在家里,一次我_M来我家看我,发现垃圾桶里都是外卖盒。”师雪舀起一勺粥,chuī了chuī,“她当时发了很大火,我为了让她放心,开始照着网上学做饭,久而久之习惯一个人解决吃饭问题。”
陈凌松想到了陆隶云,按理来说是两个人He买的_F_子应该两人He住,何况两人是如此亲密的关系,但师雪的叙述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撇除了陆隶云的存在。陈凌松想来,可能是过去的回忆太甜蜜对未亡人而言,更是一种难言的隐痛,不必与外人分享。
陈凌松往zhui里送进一口粥,粥温灼烧着脆弱的口腔nei壁,他仿佛没有察觉到疼痛,紧接着吃进一大口。师雪问:“你平常都是在外面吃吗?”
“是A。平常工作太忙,_geng本没时间好好钻研厨艺,所以我做菜还是一团糟,而且提前想好做什么、去超市买菜都很耗时间,上了一天班都累死了,哪有心思考虑这么多?在外面吃完再开车回家就很方便了,如果加班gān脆订外卖,真的很方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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