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

第五连接者把同样的故事也告诉了伊恩，也许那是对失败一方的嘲讽和惩罚，也许他们_geng本不关心伊恩

的死活，否则不会用那种冷酷的方法去探索他的记忆。

“伊恩，听我说。”诺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冷静下来，他沉声说，“事情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样？”

“他骗了你。”

“谁骗了我？”

“谁告诉你，你是被他们制造出来的，都是在骗你。”诺尔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你摸到了什么？”

“一张陌生的脸。”

“这是他们造出来的body，看起来是不是和人类一模一样？”

义体的皮肤光滑rou_ruan，有着正常体温，确实和人类毫无差别。

伊恩想把手*回来，但他虚弱得_geng本没有一丝挣扎的力气。

诺尔又握着他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腮边。

“你的也一样。”诺尔专注地望着他，“我们有什么不同呢？”

“这不一样。”

“我从一个body到另一个body，像做了一个荒唐的梦。但他们告诉我，我是人类，这是生命的新形式，

不管我是否接受。而你呢？你承受了这样的痛苦，你愿意相信自己只是别人制造出来的玩物吗？”诺尔

说，“伊恩，看着我。他们骗你，你是活生生的人，也许你会想，我和你之间必定有一个与众不同，但

那又怎样？”

诺尔伸出双手捧住伊恩的脸颊，让他望着自己。

“我从你身上_gan受到了最真挚的_gan情、对生命的热爱、对死亡的敬畏，如果这是假的，我不知道什么才

是真实。”诺尔说，“伊恩，回到我身边来吧，难道你认为我们一起经历的磨难都只是程序的设定？你

相信他们的鬼话吗？如果是的话，你为什么还会这么痛苦？”

“我不知道。”伊恩推开他的手。

诺尔把他拥入怀中。

“我们暂时在这里休息一阵，你可以慢慢想，好好睡一觉，但醒来之后我们就要继续出发了。”诺尔说

，“还有人在等着我们去救援，罗比、雷吉、布莱安、维克特、艾奇尔、汉萨、菲利普，还有黑丝带。

他们都在等我们。”

诺尔从来没有觉得伊恩如此脆弱不堪，像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支撑着他的jīng神支柱完全被毁了，但那

些熟悉的名字仍然给他带来一些_Zhen_D。

“睡吧。”诺尔说，“只是一定要醒来，我在等你。”

他松开怀抱，小心翼翼地把伊恩放到chuáng上。

他很担心这不仅仅是jīng神上的崩溃，也有body上的。他无法准确地了解那些仿生突触接触到什么，也许

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改变伊恩的全部。

诺尔离开chuáng边，回到外面的起居室。

他的心忽然变得无比坚硬。

访客坐在桌边，正在看着墙面上显示的信息。

诺尔不懂那些像无数几何体组成的密密麻麻的图形。访客解释那是一种编码，可以转换成丰富且大量的

信息，义体可以迅速捕获这些信息。

“这比以前r眼阅读快得多，但仍然无法和漫游者的共享信息相提并论。”访客说，“只要jin_ru世界网

络，你就立刻成了全知全能的神。”

“那又怎么样？你到底是谁，谁会在乎你是谁？生命的动机只是为了重复那些无数人享受过的乐趣吗？

”诺尔问，“在你说的那个网络里，是不是只有快乐，没有痛苦。”

“是的。”访客似乎有些惊讶于他提出了这个疑问，“因为没有人愿意体验痛苦，所以痛苦很快就被消

除了，只有快乐可以长久地存在。你不认为这是人类一直在追求的终极体验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极致的快乐究竟是什么。我只知道我shen爱的人非常痛苦，他的痛苦来自于自

我的迷失，他们摧毁了他长久以来坚持的信念。”诺尔的nei心充塞着怒火，可是却前所未有地平静，“

他们大概很久没有过除了快乐之外的其他_gan受了，比如恐惧、惊慌、仇恨和愤怒。”

访客转头望着他，良久，忽然问：“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用他们这个词，而不是你们。所以他们之中不包

括我。你认为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希望是，因为我想不到你为了帮助一个不认识的人与你的同类对立的理由。你选择对立，他们这个

词中就不包括你。”

访客笑了。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个人利益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我们可以共享所有资源，而不是钱、

财富就能打动我去做一些不He规的事。既然利益不存在，动机也就不存在。”

“并不是只有为了利益而产生的动机。”

“那是什么？”

诺尔没有回答，反而说：“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听起来不像请求，而是一个要求。”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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