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真正的恐怖不是已经发生的结果,而是正在发生的经过,有时甚至只是一瞬间。
这太短暂了,短暂得常常令人忘记它的恐怖之处,仅仅只记得结果。但恐怖不是坏事,人们因为对恐怖
的警觉和畏惧而逃离了很多危险。
枪声激怒了躲在暗处的怪物,它扑向维克特,四肢并用,速度奇快。
怪物已经没有了指甲和毛发,因此只用双手攻击并不能就此重伤全副武装的维克特,但士兵们还是害怕
它的每个举动,尤其是那张一旦张开就不想He上的zhui。维克特又朝它开了一枪,不知道怎么回事,子弹
没有命中目标,站在他身旁的菲利普举起一支铁管,尖端向下用力刺去。这一下比枪和匕首都管用,铁
管折断的那一头从怪物的zhui里穿过,钉在地板上。这个沉默寡言的士兵一脚踩住_gan染者流脓的头部,试
图夺回“战矛”。
忽然,空气席卷起来,卷成一道旋风。至少十几个怪物组成的猎食小队正在涌入这个空间。
银灰小队立刻开始反击,没有惊叫,只有枪声和子弹she进r体的声音。菲利普拔出那支铁管,立刻对着
另一个向他扑来的怪物刺去。诺尔看到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宽慰,似乎刺穿怪物头颅的一瞬间获得了一种
神秘、至高的享受。
维克特击中一个怪物,子弹打在眼眶上方几厘米的地方,头骨整个裂开了,溅出大量黑紫和huáng绿色的粘
ye。维克特把诺尔挡在身后,其他人也非常默契地围成一圈。
“我讨厌你。”维克特说,“但是你最好躲在后面别出来。”
他说得这么直白,说出了这里所有人的心声。诺尔早就知道,丝毫不觉得意外。
“我也是。”他回答,“你不会不知道这些东西_geng本伤不了我吧?”
维克特回头看了他一眼,诺尔勇敢地直视他的眼睛。
“别高兴得太早,它们一直都在变化。”说完,维克特又转回去继续she击。
子弹是宝贵的,可再多子弹也换不回生命,每个人都很清楚这一点,因此总是尽量瞄准最致命的头部开
火。有些怪物的动作太快,瞄准就成了一件麻烦的事。
诺尔必须承认,即使伊恩不在,银灰小队面对这样的危险一样游刃有余,同伴之间的配He也十分默契。
他被保护得非常妥当,连一点血污和脓ye都没有沾染到。没过多久,大厅就恢复了安静,到处是死去的
怪物尸体,一gu浓烈的血浆、便溺、酸ye和腐臭味弥漫在四周。
士兵们毫不松懈地检查每个死去的怪物,一旦发现还有活动迹象就用匕首对准脑袋刺上几下。想到这些
恶心的怪物不久前还是和他们一样的人类,现在却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生前的模样,不免让人产生几分
凄凉的悲哀之情。
诺尔望着这个与众不同的战场,突然间,身旁传来急促的惊叫声。
一个脑袋缺了半边的怪物从粘ye中抬起上身,骨瘦如柴的手臂紧紧抓住经过的士兵,把他拖倒在地。诺
尔记得这个摔倒的年轻人名叫柯顿,鼻尖有几颗讨人喜欢的雀斑,稚气未neng像个孩子。
柯顿摔在一片从怪物体nei分泌出来的粘ye里,粘ye力大无穷,像胶水一样把他粘在地板上。维克特立刻
朝怪物残缺的脑袋开枪,太晚了,那张张开的zhui已经到了柯顿的小tui上,子弹穿过头骨也不能阻止它撕
咬下去的本能。
一瞬间,所有人都被咬这个词带来的恐怖后果吓出一身冷汗,只有诺尔向垂死挣扎的怪物扑去,双手死
死掰住它的zhui。柯顿挣neng后脸色惨白地往后爬,维克特抓着肩膀把他拖开。
诺尔的血从指缝间流到地面上,他不敢立刻放手,生怕会被咬断手指。菲利普赶来用那_geng削尖的铁管对
着怪物脑袋连刺几下。
它渐渐不再动弹,一颗子弹卡在它左额上方,尚未穿透颅骨,也许这就是它没有立刻丧命的原因。
诺尔的手指完全失去了知觉。他不知道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维克特有可能是对的,病毒一直在变化,
这里的怪物和那些在城市边缘游dàng的_gan染者不一样。它们被_gan染时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谁也不能保证
这个过程中不会变异出一种新病毒。
“它死了。”维克特终于轻声说,“都死了。”
诺尔松开手,死去的怪物像恐怖_Wan_ou一样啪嗒一声横躺在地上。柯顿捡回一条小命的ChuanXi声那么刺耳,
让每个人都_gan到一些别扭的不知所措。
“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受伤。”维克特说。
除了诺尔,谁也没受伤。
“抱歉。”维克特举起枪对着他,“这是中尉的规定,不管是谁,被_gan染者咬伤都得接受监控,你也不
能例外。很抱歉,我们对病毒了解得不多,请你就这样站着。”
“维克特,他刚才救了我。”柯顿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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