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到chūn节,随江火车站正迎来一年一度最为繁忙的chūn运,这里到处是人,售票点、候车厅、甚至是站前广场**人们不畏严寒,拖着沉重的行李,或行色匆匆,或从容淡定。这宛若一场盛大的候鸟迁徙一般,南南北北的异乡人,都赶在这一时间段返回自己的家乡,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回家的喜悦。
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挤在这样一群人中,多少显得有些突兀,因为与众人不同的是,他的脸上露出焦急而又不耐烦的神情,目光不停的在看自己的手机和候车厅的大屏幕上来回的切换,他旁边站着一个与他不算般配的瘦高个子的nv人,她皮肤*,眉清目秀,与那面色略显狰狞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只听她*着一口带着北方口音的四川话抱怨着:“我说吴一,咱们都说好过年不回家的,眼见着下了这么大的雪,你又要回家,我说你的脑壳是不是有问题?”
吴一抬眼瞥了nv人一眼,恶狠狠地呛声道:“你给我闭zhui行不行?”
nv人又嘟囔了一句什么,吴一满腹心事的,只留意火车的事情,并没有听清nv人的念叨。
不出意外的,火车因为这个糟糕的天气,晚点了,晚点时间待定。
秦铮铮不在的晚上,龚月朝的晚饭基本上都是靠糊弄的,今天他选择煮一锅面条。他的手艺非常一般,挑战过很多次也没见有起色,所以,在没外人来的前提下,他一般都选择简单吃些什么,刚来时下厨给自己做顿好吃的那种激情早已不在。
水开了,龚月朝刚把挂面下进水中,这时,手机铃声响了,他一只手搅He锅里的面条,另一只手把手机从ku子口袋里掏出来,见是秦铮铮打过来的电话,皱了皱眉。
这家伙今天很不安分,来来回回的总在违反纪律的边缘游走,透给他了不少事情,甚至还包括了下午发生的那一起碎尸案。一个多小时之前,秦铮铮发过来的消息是,因为尸源未定,被害人暂且未知,可他却凭借自己的第六_gan,提供给老领导不少思路。
这会儿打电话过来,怕是把人抓到了,于是他接起来,刚想对秦铮铮说些什么,他却被秦铮铮讲述的nei容惊住了,顿时便觉得有一gu子热血涌上了头顶,冲散了他的_gan知,直到面条汤扑了锅,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接了一瓢清水浇进了锅里,没一会儿的功夫,锅里咕噜咕噜的翻起小泡,细细的面丝在热水里翻滚着,舞动着,知觉才终于回到了他的body中。
电话中,秦铮铮极其xing_fen地对他说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虽然抓捕过程波折了一些起,又因为他太过xing_fen导致语言有些混乱,龚月朝用了好一会儿才理清了头绪。
他没有参与进其中,可他已经能身临其境的去_gan受到那激动人心的场面了——警方先赶往火锅店,见早已人去楼空,随后将协查通报迅速下发,很快便从火车站传来消息,他们迅速赶往,只是因为火车因为天气原因延误,他们就在那人头攒动的候车大厅抓到了吴一。
一个身材肥硕的男人被警察如饿虎扑食一般地按倒在地,他的nv人在一旁尖叫惊呼,似乎_geng本不知道他的男人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儿,周围的旅客纷纷掏出手机拍下这惊心动魄的画面,在他们小声讨论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男人被警察扣上了手铐,一个警察neng了外tao盖在上面,他就这样被押走了**
龚月朝意外于秦铮铮出一趟差就能有如此大的收获,更意外的是,警方抓得是他的老同学吴一。秦铮铮说,碎尸案的尸检报告的出炉,碎尸的尸源也得到了认证,被害者叫骆启明,曾在吴一的火锅店工作,他模仿了龚月朝的作案手法残忍的杀害了小瘦子,后来证实被吴一斩草除_geng**这一环紧扣一环的罪恶正一点点的浮出水面,他们最初的想法也在逐步被印证。
听罢秦铮铮的描述,龚月朝只觉得血气上涌,手脚冰凉,他甚至在怀疑如果警方不破案的话,随着事件的发展,下一个失去生命的会不会是自己。
“老师,现在李红兵队长和栗英在里面审他了,我刚才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吴一对于杀害了骆启明这件事供认不讳,他们正在往后面问关于张明峰的事情,他没否认,我就出来给你打电话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了。”秦铮铮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变小了,似是躲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他要是都招了,可能下一步**,如果认证了想法的话,你**你得做好准备,万一**”他不敢在公共场所说透露太多,这种心照不宣的nei容,他稍微点点,龚月朝就能参透。
“我知道。”随着震惊的渐渐消散,龚月朝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打断了秦铮铮要说出来的话,眼睛看着锅里翻滚着的面条,用筷子继续搅动着。秦铮铮说的这种思想准备他随时都在做着,当年被捕的时候,看守所候审的时候,法院庭审的时候,在牢里蹲着的时候**甚至他现在重新获得自由了也在等着,这是不用秦铮铮提醒,他都会惦念着的事。现在反倒是秦铮铮更担心一些了,时不时要提起来,或许他这么急迫的把一切都告诉他,就是要让他掌握全局,及时做好应对。其实随着_gan情的shen入,他越来越能明白年轻人的心情,就是一种对未来的担忧,又或者怕得来不易的爱情就此中断,他又轻声安慰了一句:“铮铮,我会没事的,你放心吧。去,安心工作。”
“嗯,好。”电话那头的年轻人应声道,转而又笑了,像是在自我安慰:“我是不是太啰嗦了?重复的事情我总要说,我只是**”
龚月朝也跟着笑了,打断他,“我懂你的心情。”
这时,电话中传来一声大喊:“秦铮铮,你在哪儿?”末了,还伴着走廊里的回声。
秦铮铮说:“我们李队找我了,先不说了。”然后便匆匆挂掉了电话。
这会儿,用清水煮的面条已经彻底熟了,龚月朝从罐子里挖了半勺猪油放在碗里,又淋上了一些酱油,一勺面汤浇上去,顿时便激起了一gu子香气,那是油脂混He着酿造好的发酵的豆香,他把面条夹进这汤里,洒了点葱花当作点缀,就这样一碗看起来寡淡,实则味道还算不错的面就做好了。
没有什么青菜,甚至都忘了煮个jī蛋,他手艺局限于此,这算是最能让他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得到慰藉的食物了。
就这样伴着电视里新闻联播的声音吃完了半碗面,新闻里说了什么他一点都没记住,脑子里想的却是关于现状的无限可能。没有新的消息传回来,他就放不下心来,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因为他宁可舍弃自己,也要把张明峰拉下水的这种坚决,究竟会有什么影响。
他的脑子乱糟糟的,恍惚间,瞥见手机来了一条新的信息,是很久未联系的白贺炜,发过来的nei容很简单,只是一句话而已:“我的事情已经妥当,那个U盘随你处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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