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此一天前 下午16:30
在花坛边坐过后半节课,body觉得好了很多,头也不再眩晕了。
看着孩子们在*场上无忧无虑地追逐和奔跑,西斜的落日照在他们身上,此刻孩子们的身上仿佛都消弥了那种beta的平庸的标签,闪闪发光起来。
回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在洗手间外碰到一个同事。
“郁老师,你怎么脸色怎么白?”他看了我一眼,有点奇怪。“苹果吃不吃?”他把手里的苹果递给我。“喏,刚刚洗的。”
“不用,不用。”我笑着拒绝了,和他一起走进办公室。
桌上笔记本电脑还没He上,电量早已耗尽。摊开的一沓文件里,除了快写完的教案,上面又多了份考评比赛的通知。
我坐下来,拿起那份通知看了看,太阳xué不觉隐隐作痛。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在忙着改单元测验的卷子,他们已经连续批了一下午了。我的班级早考几天,试卷也是带回家连夜才批完的,因为这件事,和齐弋又发生了点矛盾。
批改已到尾声,时间又快到下班,同事们的耐心似乎都快耗尽,卷子改得哗哗响,抱怨声也纷纷而出。
“徐老师,你们班那个王净,错别字一堆。哦哟,'我的爸爸足经理',四年级的学生了,连'是'也不会写!”
“他就是那样的,好的时候真好,差的时候吓死人。”
“隔壁他们数学组,这种数字的东西都是死的,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我们文科老师怎么办?听说下学期的教材又要换了,教案教辅全得跟着换。写了这些话,alpha不满意,写了那些话,omega也不满意。上边打架,吃苦的还不是我们老百姓。”
“哪里不是,今天写这个,明天又写那个,争来争去又什么意思。”新来的实习老师改完单元测验卷子,越改越头疼。“一tao卷子,答案都不一样。你让我听哪个?”
“你说omega要是不闹腾,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张老师捧着茶杯在改作文,年纪四十岁上下,是这里资历最老的。他chuī了chuī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要我说,人就不该太把自己当回事,爬到高处了,也别太傲气。——登高必跌重嘛。”
“张老师,说话还是要小心一点**”
“天高皇帝远,这里又不是夏都,哪里有人来管我们。”他想了想,作出回味的模样。“我这半辈子,也就亲眼见过五六个omega,的确是不一般。***耶弥是真不行了,人人都朝外跑,留着一帮betagān瞪眼。”
“老张真是说笑,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怎么及得上夏都?”
“你就瞎说吧。”张老师朝我努了努zhui。“像郁老师这样的,出去也一定不必他们差。”
“那是,那是。”老师们俱是哈哈一笑。“我们哪能和郁老师比!”
“郁老师,这次市里考评比赛,学校又安排你去?”坐在我旁边的徐老师很快抬头朝我笑道。“通知都是我放你桌上的呢。”
“是**”我苦笑一声。“实在忙不过来。”
徐老师“诶”了一声:“郁老师别谦虚。”
“像郁老师长得这样出挑,真是年轻有为。代表我们学校出去也有面子。”
“我要是长郁老师这样,哪还待这儿改卷子,早就辞职不gān了,保准到哪儿都吃香呢。”
同事们每个人似乎都轮流说了许多话,又发出许多轻快地笑声,因此办公室nei沉闷地空气也快活了起来。
末了,他们总结似的问了我一句:
“你说是不是A,郁老师?”
面对他们的目光,我有些如坐针毡,硬着头皮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究竟该从什么时候起,才能算是年末呢?在耶弥,似乎只要一年过去了大半,只要天气开始变冷,那么年末就已到了,最忙碌的时候也便到了。
因为领导检查和考评比赛的原因,五点下班后,我留下来加紧备完明天的课。今天晚上还有场高中同学聚会,三年一聚,同学们都很看重。
天一下子就黑下来,等把课备完后,我伸手捶了捶肩膀,又伸了个懒yao,觉得浑身都非常疲倦,但神经又一直紧绷着,不能松懈。我想了想,给齐弋打了个电话。
电话没有接起。
我只好又拨了一遍。这次,那边很快就摁断了。
没有办法,只能罢手。我收拾好东西,离开办公室前,最后关上灯。
聚会的地方在市中心的一个中高档次的酒店。价位还能接受,环境也不错,身边很多人红白喜事都喜欢在那儿办。
把车停好后,刚走到门口,就接到了齐弋的电话。
“文初,刚刚有什么事?”
这刚刚,其实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前的事了。
“没什么。”我说。“就是想问问爸_M接到了吗?”
“到是到了。”齐弋说。“他们听见我们没空,自己搭公jiāo到的家里。”
“哦**路上都还平安吧?”
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喊他,他应了一声,匆匆道:“_M今天说要做饭,你早点回来。我晚上公司有事,就不回来了。”
我一愣,慢慢说道:“我今天晚上有同学聚会**”
“我怎么不记得?”齐弋一愣。
“我前几天和你讲过的**”
齐弋那边静了静,很快说道:“这样,文初,爸_M这次来得突然,也没打招呼,但他们好不容易来一次,爸tui脚也不方便。”那边好像有人又催了几次,于是他说得更快了。“你先回家一次,看看爸_M**”
大堂门口人来人往,我只能走到一旁的盆景边,压低声音解释:“那个同学聚会实在不好推掉**而且我已经到酒店了**”
“为什么又不行?”齐弋的声音变得有些恼火。“家里就数你最忙,一会是比赛,一会是学生怎样怎样,现在又出去吃饭**”
我听见齐弋shenxi了一口气,像是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说:
“文初,你能不能别这么独腹了?(注:南方话,音近“独腹”,义为自私)”
“说到底,_M也没有亏待你A,你为什么这么不给她面子?”
我怔住。
夜风很冷,chuī得眼睛有些疼痛。我觉得喉咙发涩,半晌道:“我**尽量早点回去。”
“我只是希望你对家里上点心。”他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些。“还有,刚刚在会议室里,我手机震个不停,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吗,领导一直盯着我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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