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不会有任何形式的广告,如果出现广告,可在【首页-我的足迹】中找到解决方法

 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嘲笑,你应该习惯的。你一定要习惯的,谁叫你是天生的结巴,谁叫你无依无靠,谁叫你穷得叮当响,活该被嘲笑。

 杨高每一次都会这样提醒自己,却还是说服不了自己接受一次又一次猝不及防的伤害。

 他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里,像他这样身体健康,一双水汪汪的小狗眼映得整个世界都泛着清澈的水光,红扑扑的小脸儿软软嫩嫩的孩子,被领养的几率其实很高。

 但他也是个结巴。领养人过来的时候,他就像个漂亮却无神的瓷娃娃,只会撑着僵硬的笑容,欲盖弥彰自己声音的秘密。问一句笑一句过去,问十句笑十句过去,最后领养人们喜爱的目光就会一点一点冷却成了冻在礼貌里的冰,“是个好孩子呢。”这么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开。

 院长奶奶说过他太笨了。“你就只说一个字,好,行,恩,对,回应一句也行啊。”

 ——没办法的。因为瞒不过自己,所以一点儿也不觉得能瞒过想收养自己的大人们。有那么多听话聪明伶俐的小朋友,凭什么就偏偏喜欢中了自己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后来上学,几十个孩子甭管你相性合不合,都堆在一块儿上课。尤其是在学校这种你有一点点和别人不一样都会被明显放大的的地方,因为结巴被欺负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他也发现了自己在化学上还有点小的才能。于是杨高磕磕碰碰,靠着竞赛和那点儿不好不坏的成绩,好不容易进了大学。

 一边是研究室的项目,一边是自己导师推介过来的香水工作室,还有压在自己脑门上的沉沉的生活负担,杨高只能选择来钱最快的兼职——家教。

 可是一个死板的结巴当家教,被学生捉弄也是正常的。比如像这样,自行车的刹车直接被弄坏了,下坡的时候因为控制不了车,不仅把自己摔得一脸血,还把好好在马路上走着的人给撞到了。

 “对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我……”还没等杨高“我”出一个什么名堂,被撞到的alpha男人却是清清慡慡地把他和自行车一同扶起,“你没事吧?”

 “诶?”

 “你都一脸血了还在懵?”alpha笑出了声,“算了算了,离医院挺近的,我带你去医院包扎吧,还可以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我我我我我……”杨高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脑门,才发现自己负伤了。他瞪大了自己下垂的小狗眼,着急地摆手。

 “嗯?”alpha耐心十足,明明是一副戏谑的样子,手却暗暗给他扶住了自行车让他借力挨着。

 杨高的心跳突然之间就飙到一百二十迈,打结的舌头难得快一点儿地捋直了一回——“……没钱!”

 “啊?”alpha愣了一下,笑意漫上了眼角,凿出了浅浅的鱼尾纹,给那张本来就不平凡的脸多添了几分生动,“没关系啊,我是那里的医生。给你包扎一下没问题的。”

 杨高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词——恃靓行凶。

 鬼使神差地,他点了一下头。

 嗯……他多大呢?二十八?三十?

 是在怎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呢?看他的长相,父母应该都很好看吧,而且作为alpha能考上医学院,一定是个脑子转得很快的人了。

 信息素也很好闻,是圆柏叶的味道,微微有一点辛辣,有点像唐老师最近在研究的那个香水配方。

 缩在他的大衣里,就觉得非常安心。

 他很爱笑,还很会聊天:进了医院之后,他和别人寥寥几句都能撩出一片蠢蠢欲动的花田。

 他叫朱铭。真是个明亮得不可一世的人啊。

 杨高披着朱铭给他在储物柜里放着的大衣,像个小可怜一样躲在医生办公室的角落吃着朱铭给他买来的面包,看着他在护士站边看病历边撩妹,突然之间就……酸了?

 “花心大萝卜……不对不对,是花心大萝bei。”杨高咬着alpha沾着圆柏叶信息素的大衣领口忿忿不平地想。

 “嗳朱医生,你哪儿带来的小可爱啊?”有个小护士好奇看着杨高,回头问朱医生。

 “别闹别闹,小孩儿怕生。”朱铭笑着摇了摇头,“他自行车出故障了,摔得流了一脸的血,反正离医院近,我就带他回来消毒伤口了。”

 “也……也太可爱了吧!”beta护士长收敛不住自己泛滥的母性,一脸慈爱地看着杨高,“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只有十几岁吧。”

 杨高正想说自己已经22岁了,又突然之间想起了院长奶奶的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声娇嗲的“咩”便脱口而出。

 杨高自己都懵了。

 忙乱的护士站突然之间安静了片刻。而后是一群姐姐们捂着胸口的惊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萌啊我的心碎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丢人丢大发了……杨高把自己团成穿山甲,泫然欲泣地缩进了大衣里。圆柏叶的香气把他团团包围了起来,竟让他感到意想不到的舒服。

 “别闹人家小孩儿啦。”朱铭无奈地笑着走了过来,隔着大衣揉了揉杨高的后脑勺。手掌的弧度温柔地贴着他的后脑勺,他再次感觉自己的心跳飙到了峰值,“休息好了就回去吧,我去查房了。”

 朱铭前脚刚走,趁着大家都在忙没留意,后脚杨高就跑了。

 是的,用的跑,裹着朱铭的大衣。

 为什么要偷朱铭的大衣呢?杨高自己都不知道。他感觉那样的行为来自骨子里最原始的冲动,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信息,身体就不由自主跟着跑了。

 他有些痴迷地捏着大衣闻着,一边唾弃着自己的龌蹉一边不能反抗地沉迷。

 他以为这就是他和朱铭的句号了。

 却没想到,这仅仅只是开始。

 等到杨高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开始有点出乎他的控制了。

 他开始毫无意识地溜进医院,跑到那个人的办公室附近晃悠。他远远看着他进进出出一个个病房,偶尔边写着什么边走着,状态相对轻松;也看着他绷着一张脸面对意外发生后突然增多的病人,忙得走路都带起一阵风;也有换班的时候,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棱角分明的锁骨和蜜色的皮肤,倚在护士站的柜台歪着脑袋,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

 甚至是,他还多次地拿走朱铭忘在别处的钢笔,摸口袋时不小心掉出来的手帕……

 杨高觉得耻rǔ,非常耻rǔ。那是一种长久以来让他觉得自己钉在公示板的赤luǒluǒ的耻rǔ感,是小学时期被同学大声讨论自己的孤儿身份的无助,是中学时期因为结巴和内向被人霸凌的那种丢人。

 而这次,是意外的一见钟情和信息素痴迷后,极力掩盖自己软弱一面的颓丧。

 能坚持多久呢?到被撞破吗?到自己看到他喜欢上了别人吗?到自己终于明白和他的差距吗?

 杨高不知道。他只知道这都太糟糕了,还有从小到大,他杨高都是个孬种。

 他捏着口袋里的钢笔,感觉眼睛有点酸,一抹脸,才发现脸和手心都是湿乎乎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偷偷地在原本放钢笔的地方放上了一颗棒棒糖,然后像小老鼠一样无声又迅速地溜走了。

 杨高不知道的是,朱铭随后从办公室出来,走到没人的护士站台,拿起了桌上的棒棒糖。

 “嗳,今天是蓝莓味的啊。”他拆开棒棒糖包装塞进嘴里,“死小孩,都不能等我说句话嘛。”

 一开始朱铭是觉得很有意思。

 大衣不见了以后,朱铭的确有点懵。他到安保室调录像,看到监控里裹着自己的大衣小碎步悄咪咪地跑掉的omega,眉眼不自觉地弯出了好看的月牙。

 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呢,夹着衣服跑也蠢萌蠢萌的。

 可惜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幸好他没可惜多久,小omega就自己出现了。omega小心翼翼地躲在最远处看他工作,他稍微走近一点儿,omega就“哧溜”一下躲得无影无踪——然后放在桌上的钢笔不见了。

 嗯?朱铭抿了抿嘴,故意把手帕放在口袋里,掏手机的时候手指一钩,把它落在地上,装作没发现一样继续往前走。走了十几步他一回头,手帕果然不见了。

 说不生气肯定是假的,偏偏小omega拿走他的东西之后会给他放颗棒棒糖顺毛——反正他是这样理解的,一巴掌,一颗糖,把他那一肚花肠子安抚得妥妥贴贴稳稳当当的,气不起来就算了,居然还越来越让他惦记起来。

 但是不追究?不可能的。朱铭笑着摇摇头,打开手机的短信箱——“杨高,X大化学系大四学生,地址:X区XX街XX路XX号。”

 “谢了兄弟,改天请你吃饭。”

 “嘁,你什么时候能少聊点骚再说吧。”

 “请你吃喜酒。”

 “???你有情况?老朱你给我说明白!”

 嗯……是这样的地方吗。

 omega住的地方已经超出朱铭理解的差了:两边密密麻麻的握手楼,luǒ露的电线悬在他的头顶晃晃悠悠;脚底的路坑坑洼洼,稍不留意就踩到一脚脏水;两边有直接在外面做饭的苍蝇馆子,黑漆漆的油污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臭气;不远处还有一个破旧的牙医诊所,也不知道有没有执照,只有一个老大爷穿着脏兮兮的白大褂翘着二郎腿在一堆泛huáng的仪器里抽烟……老大爷在朦胧烟雾里看到了一表人才的朱铭,混浊的眼睛看过来,咧开一嘴被香烟熏huáng的牙,大声地问:“靓仔你要不要整牙?”

 朱铭笑了笑,摇了摇头。

 “后生就系牙尖嘴利【年轻人就是牙口好】!【注:牙尖嘴利也指说话刻薄】”老大爷吸了一口手上所剩无几的香烟,随意把烟头扔在地上一踩,起身啐了口浓痰就走了。

 ……找人要紧,找人要紧。有职业病带来的洁癖的朱铭头皮发麻,不停提醒自己。

 他左顾右盼,终于是看到小巷僻静的另一端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小omega推着他那辆二手自行车,车筐里还放着水灵灵的一颗青菜。他手里拿着一本书边走边看,头垂着,有些发huáng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gān净的一个小尖下巴。

 说不上多特别的模样,带了点柴米油盐的琐碎,很入世,却让朱铭看愣住了。

 朱铭甚至想入非非了起来——也是像这样的一天,他和小omega一起回家。他推着自行车,小omega左手拿着书,右手牵住他的衣角,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理他。书看入迷了,没及时回应他,他佯装生气,讨得了面红耳赤的小omega的一个脸颊吻……

 真是要命了。朱铭苦笑着摇了摇头。

 杨高走着走着发现自行车推不动了。没想太多,他更用力地推了一下,抓紧时间多看一行书。

 诶?奇怪,卡住了么,怎么推不动?

 “亲爱的小羊羔,我的风衣舒服吗?”朱铭稳住自行车,不疾不徐地说。

 滴——嘭!

 巨大的轰隆声在杨高脑海里炸开。

 他很慢很慢地抬起头,从男人的风衣扫到衬衫纽扣,再到他的下巴。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的孤儿院——领养人热络到冷漠的目光,院长奶奶恨铁不成钢的“你怎么就这么蠢这么笨呢”,同学扯着鬼脸模仿他的结巴……

 你看,你就是这样的人。

 你看,你只能是这样的人。

 多可笑啊。

 杨高手一松,随着自行车一声落地,他感觉心肝脾肺肾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妄图一同参加这场癫狂的批判。

 朱铭想过小omega会紧张,会羞怯,却没想过小omega会直接过呼吸。

 “杨高!杨高!听我说!慢慢呼吸!”朱铭用手捂住杨高的口鼻,一边本能地释放出安抚信息素,一边一手扶住杨高的腰,“呼,吸,慢慢地,慢慢地……”

 圆柏叶的香气包围着杨高,温柔极了。

 杨高的眼泪就这么下来了。

 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

 偷,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么温暖的怀抱,是要用东西jiāo换的。

 杨高清楚不过了。

 但是,他会要这样的自己吗?

 杨高放弃了思考,他扯开自己的领口,呼吸不稳,断断续续,眼泪浸湿了朱铭的肩膀,“我……我不是……不是……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跟到你工作的地方看着你,不是故意要拿走你的东西……

 “我只是……只是……喜……喜……”

 “喜欢?”朱铭的声音低沉又柔和,像一把稳重的大提琴,“喜欢吗?”

 喜欢啊。

 喜欢你啊。

 “呜……喜……欢……”杨高抖着手扶住朱铭的后脑勺,自bào自弃地把朱铭的唇往自己后颈的腺体带,“喜……喜欢?”

 朱铭愣住了,他抱起蜷成虾米的小omega,忍得青筋都要爆出太阳xué,“……呆子!你知道自己在gān嘛吗!”

 “标记……标记……标记我……”这三个字刚说完,杨高不管不顾地把宛若小型核弹的求偶信息素投掷到周围。

 小巷所有人都被他吸引过来了——甚至连huáng绿牙医大爷都好奇地把头探了出来。

 朱铭真的要疯了。他把杨高兜头罩在自己的大衣里,释放出浓烈又具有攻击性的alpha信息素希望掩盖omega的气息,百米冲刺到短信上写的那个地址。

 看着他们两个离开的背影,苍蝇馆子做饭的大妈叹息,“后生就是好呦。”

 “斋识搞搞镇【净会瞎折腾】。”老大爷摇了摇头,“睇落都系白白净净,点解甘无厘头溝啊【都是看着gāngān净净的,为啥做事这么没分寸啊】!”

 把门撞开,落下信息素隔离门,朱铭对着杨高低声吼,“家里有抑制……”

 一看chuáng上,朱铭就说不出来话了。

 他的风衣在omega的chuáng上窝出了特别寒酸的一个圈,中间有他拿走的那几只钢笔,还有那条被丢在地上的手帕。

 这是……巢?

 “我……是……是小偷……还……还是……是结巴……”杨高咬着朱铭的领子呜咽着,“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混账……我……我……我不配……”

 这只笨笨的小羊羔,怀揣着自己都无法承受的爱意,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东西建了一个巢。

 小羊羔只觉得自己糟糕透顶,混账至极,什么都不配。

 朱铭脑海里最后的那根理智的线“啪”一下就断了。

 他现在只想把这只小羊羔纳进怀里,给他自己能给的极乐和极致的温柔。

 “晚了。”朱铭听到自己说。

 “呜……”

 “你后悔也没用了。”朱铭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杨高后颈的腺体,咬了下去。

 “啊……啊!”杨高全身赤luǒ,白皙的皮肤透着诱人的绯红。他跪趴在chuáng上,手里抓着那件偷来的风衣,大腿羞耻地张开,露出双丘中间诱人的风景——粉嫩的小xué一张一缩,卖力地用层层褶皱吸吮着朱铭插到最深的两根手指。

 “疼?”朱铭栖身而上,手抚上了杨高胸前娇羞的蓓蕾,轻轻揉捏着,呼吸吐在杨高的耳后,舌头划过他的腺体。

 “呜!……进……进来……我要……呜!”杨高胸前被拉扯一次,身体就跟着细微地战栗起来,“不要……不要手指……呜……”

 他费力地把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推拒朱铭的手腕,另一只手摸索着触碰到朱铭的早已高涨的欲望,着急地捏住了想要塞进去——生涩的手法疼得朱铭“咝”地抽了一声气。“别乱来,你会疼。”

 “呜……”杨高抽泣着,不管不顾地往紧致的小xué里塞,“我……我……想要……疼……疼……没关系……”

 朱铭叼住了杨高的后颈,仿佛猫妈妈叼崽崽一般,不安分的杨高激烈地“唔”了一声,彻底瘫软在了chuáng上,只有雪臀高高翘起,小xué吐露出一串湿润的呓语。

 “làng得你。”朱铭吻上了杨高的嘴唇,巨物抵上了急切的xué口,“你喊停也停不下来了,小羊羔。”

 进入的过程是一场甜蜜的折磨——褶皱被烫平,揉搓,伴着疼痛,还有汹涌的充盈感。巨物像只温柔的猛shòu,在它极为享受的温热与湿润里蛰伏,俯冲,极尽它所能去讨好腺体和最深处依旧沉睡的小口。

 不需要那么温柔啊。不需要讨好我啊。

 “进去……啊……进去……再深……再深一点……”杨高哭喊着,咬住了朱铭的手臂,咬着牙把臀部用力往后撞,“进去,最深……最深那里……啊!……标记……标记……啊!”

 “如你所愿。”

 朱铭顶着最深处的生殖腔,边用嘴唇数着杨高的脊骨,边有节奏地顶着那里面的柔软,臀尖都被两颗卵蛋拍得润红。等到那脊骨终于被他嘴唇一一舔吻完,他再次咬上了omega的后颈,手紧紧地拉住omega的后腰把自己抵到最深处的媚肉,顶端膨大,成结。

 一股一股热làng冲刷着杨高的最深处,把他的混沌洗清又再次让他沉迷。他尖叫着,被推上了前所未有过的高cháo。

 被他,标记了。

 朱铭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被窝早凉了。他连忙起身,“杨高!小羊羔!”

 没有。

 人不见了。

 ……我这是……被当自慰棒了?朱铭扯了扯嘴角,一看时间——“八点半。”

 “……操。”朱铭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脑袋,连忙穿戴好衣服就往医院赶。

 然后一个礼拜过去了。

 那只小羊羔再也没有出现了。

 连家里都堵不到人,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火大啊!超火大!

 朱铭揉了揉太阳xué——因为城东那单连环车祸他已经连续工作了36个小时了。他拿出手机发消息,“你就不能帮我查一下他具体在哪里吗!”

 短信并没有回。朱铭磨了磨后槽牙,努力维持着一副谈笑风生的面皮,余光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羊羔?

 ……不管了!逮了!扒皮!吃肚子里!让你跑!跑!跑!

 杨高正着急着找唐教授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就被人拖进了消防楼梯里头,眼前一黑,嘴唇就被死死吻住了。

 熟悉的圆柏叶香气,杨高的神经仿佛被冰冻了一样。

 完了。

 “小混蛋你心肠够硬哈!”朱铭咬牙切齿,“把我一个人扔在你家就算了,躲着我还一周没回去?啊?你能耐啊!”

 “我……”

 “跑!跑!跑!你现在给我跑啊!你把我当什么了啊?撩上chuáng了就不管了?”

 “我……我没……”

 “没个屁!”朱铭怒得难得粗俗了一回,“跑什么跑!这几天是不是腰痛!”

 “我……诶?”杨高懵了,“诶?”

 “诶什么诶你个小傻子,非要我在非发情期给你标记,你不难受吗!”朱铭狠狠给小omega敲了一个爆栗,“再跑就把你锁起来扒皮吃了!”

 “诶?”

 “gān嘛!”

 “我……你……”

 “我gān嘛你gān嘛!”

 “你……你不……不……不喜欢……”杨高低下头,说话带着忿忿的鼻音。

 朱铭终于成功炸毛了。

 “我特么……你个死小孩能听我说吗!”

 “就是……我……qiáng……qiáng迫你……我……故意……故意……信息素……诱惑你……”杨高越说越哽咽,眼泪又滴滴答答地流了出来。

 “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啊!

 杨高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可是刚刚朱铭敲的爆栗真的超痛啊,“……嗯?……诶?”

 “死小孩你能听我说话吗!你哪怕就听我说一句!一句!”

 “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

 “害……害怕……”

 “怕什么!”

 “你……不……不愿意……只……只是……信息……信息素……影响……你……你才……标记……也觉得……也觉得……觉得我……因为……因为……信息素……接近……接近你……”

 朱铭的青筋又再次飙出额头。他咬牙切齿地望着含着眼泪依旧难以置信的杨高,后槽牙磨了又磨,磨了又磨,终究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行,你说是信息素就是信息素,”朱铭抱着他的小羊羔,“就算不说我的问题,就算是因为信息素你才接近我,你个缺心眼的,总爱拿那些有的没的gān嘛,偷我不是更实在嘛。”

 “或者不用偷了,我自己走到你面前。我就是个臭不要脸的大龄剩男,你给我留个缝,我就能得寸进尺给你凿个家。”

 “去他娘的信息素,放他的狗屁的结巴。杨高,我的小羊羔,我喜欢你,只和我的心有关。”

 杨高被深深地揉进了圆柏香气的怀抱里。

 这是梦吧。

 好奢侈啊。

 “可是……没有人……喜欢……喜欢我的……我……糟糕……”

 “我喜欢你的。喜欢到不要不要的那种。”朱铭吻上了杨高的眉心。

 “这是……梦吧。”

 “这个礼拜梦到我了?”

 “嗯……梦到……梦到……你说……和我……在一起……”

 “现实比梦好一万倍。”

 “……真……真的?”

 “嗯。我答应你。”

 杨高闭上眼,他仿佛梦见自己牵着朱铭的手回到了孤儿院。

 他还是结巴的,怯弱的,学不会掩饰和撒谎的笨蛋。

 但他终于可以牵着一个人的手告诉院长奶奶——

 “他……他的心,喜……喜欢我呢。”

 ~小插曲~

 “孙尧,孙尧!”

 “嗯媳妇儿怎么了?”

 “我和你说哈,我在我们实验室小孩儿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好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啊!”

 “嗯?”

 “圆柏叶的香气。你有什么印象吗?”

 “……圆柏叶?惹,你们小孩儿名字是叫……叫杨高吗?”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见过几次嘛,我们科室的朱医生。”

 “哈?”

 “就是三十多岁的那只花孔雀。他的信息素味道好像就是圆柏叶,最近好像终于结束为害人间的单身日子了。”

 “哈?!!!”

 “然后他omega名字还挺特别的,叫杨高来着。”

 “……我操!原来是他这只猪拱的我们家的白菜!我特么!……嗳你拦着我gān嘛?!松手!!!!”

 —过渡—

 “嘟——嘟——嘟——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杨高的电话打不通。

 唐昊皱了皱眉,心情烦躁。“这小子不是说拿数据吗,人都找不到拿个鬼啊。”

 唐昊的运气也算是绝了。今天车刚开上高架,前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车子就和冰糖葫芦的海棠果般一辆接着一辆相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刹车,他已经被裹挟其中了——巨大的冲击声把他整个人炸得额头发痛,保命的安全气囊嘭地一下把他弹开,却让他的颈椎和胸肋像是被小型炸弹爆开一般疼。

 这是仰仗自己alpha体质无休无止工作的唐昊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聚焦视线了。

 当然那时他不知道自己只是额头被碎玻璃划破,血糊了他一脸而已。

 明明是在那么糟糕的境地了,唐昊脑海里却装了非常不合时宜的岁月静好的画面。

 他想起了今早李斯年在厨房泡燕麦吃的场景。

 李斯年长得好看。很好看。

 他瘦得有些过分的背影又轻又薄,条纹衬衫领口处的脖子白皙,暧昧地指引着衬衫下的chūn光。他轻车熟路地打开燕麦袋,把整瓶儿的酸奶倒进去,再扔了几颗蓝莓,端着玻璃碗,一转头却发现自己站在他身后看他。李斯年被他盯得有些局促,细长的眉眼一瞬间堂皇,但很快就淡了下来。他清清冷冷地开口,“想吃自己泡。我只喂狗,不养人。”

 “就一碗麦片都要给我计较……真没良心……”唐昊喃喃道,“……那我也不告诉你。如果我还能告诉你。”

 “先生,您最好还是联系一下家人办入院手续。您断了一根肋骨,而且脖子也有点扭伤,还有轻微的脑震dàng……”

 “啊,没事,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学生来接我了。我有工作,不能住院……”唐昊对上了beta护士有些同情的目光,“呃,我可以走了吗?”

 “啊,啊,可是……”护士才发现自己的表情过于外露了,不由得尴尬了起来,“您还是考虑一下住院吧……虽然chuáng位有点紧缺,但是您的情况……”

 “唐昊,”一声清亮的声音像锋利的匕首划破了护士温和的建议,“你闭嘴。”

 李斯年披着灰色的风衣外套,里面的西装三件套依旧整齐,大背头纹丝不乱。他一路走来,衣摆带着一阵萧瑟的风,引得其余人好奇地看几眼。

 他一步一步看似走得极稳,手却在细微的颤抖。

 是他的作风——不容许一丝失礼和láng狈。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办入院手续。”李斯年对着护士笑了一下,“麻烦你们了。”

 “不会不会……”护士松了一口气,“那您去收费处缴一下费,我继续去忙了。”

 “好的。谢谢。”

 “我不需要住院。我要回研究室。”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李斯年并没有回头看唐昊一眼,“你打算告诉我吗?”

 “没有。”

 “然后呢?”

 “告诉你我出差。睡在研究室。”

 李斯年没有说话,背影显得愈发寂寥冷漠。

 两人无言。在医院这样悲欢jiāo集的混乱里,他们之间的沉默真是古怪的很。

 唐昊做好了李斯年会径直离开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次是他猜错了——李斯年突然转身,把手上的公文包狠狠摔到了唐昊的腿上。他用力极猛,手“乓”一声撞到了病chuáng栏杆上,“唐昊你他妈是人吗?你当人心是钢铁做的吗?”

 “自慰棒都能发热了,你他妈还不如自慰棒!”

 “我们完了你听见了没!我们完了!你爱死就死,有种就滚远点儿别让我知道啊!我李斯年和你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行吗!”

 那个从不失态,被员工号称宛若程序设定的beta李斯年哭了。

 他的眼泪不停地溢出眼眶,悬在睫毛上,悬在细细的眼角上,悬在线条分明的下巴上。他没有去擦,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杵在原地无声地哭着。

 “……手疼不疼?”唐昊问。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们完了!”

 “……那应该是很疼了,”唐昊叹了一口气,“回去记得敷块冰。”

嗷!我家筑巢的小可爱!(ABO)+番外》小说在线阅读_第2章_chapter_2.“我喜欢你,只和我的心有关系。”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女生阅读之家只为作者by徐七琦_的作品进行宣传。

搜索

嗷!我家筑巢的小可爱!(ABO)+番外第2章_chapter_2.“我喜欢你,只和我的心有关系。”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点击阅读】模式下,点击屏幕底部会自动切换进度条!
  • 点击阅读
  • 滑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