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从义城回到了夔州,其一是因为路不熟飞的慢,其二是因为怕高不敢飞,整个人用一种极狼狈的姿势趴在剑上,晃晃悠悠担惊受怕的飞了yi_ye,罪魁祸首晓星尘也被他骂了yi_ye。
到了夔州城门,薛洋直接抢了一辆进城的马车,拿剑指着人脖子要别人送他去城南,打算好好的回去睡一觉养养j神,只可惜他点子背,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马车走了一半,可怜的马被人抽的太急直接惊了,于是那马不要命一样顺着整条街横冲直撞起来。
好在是大中午,街上并没有多少人,所以也并不担心谁会被马撞死,只是本来就j疲力尽的薛洋,被车厢颠簸撞击的七荤八素,苦胆水都要吐出来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剑上趴了yi_ye头都是晕的,又被马一番折腾,薛洋整个人戾气顿生,恨的眼眶都泛了红,他抽了剑,蹭的飞出车厢,飞起一脚便把抓着缰绳摇摇Y_u坠的赶车人踢了下去。
赶车人哀嚎一声滚了几圈撞上路边摊位,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薛洋单手握剑,身子似一道飞逝的流星,凌空一跃脚下一点,轻轻松松便骑到了马背上。他左手拉起缰绳,双tui向下一压顺势夹起马头,那马猛的被人一坐,晃着头四蹄乱舞,高昂的嘶鸣声震的人耳朵_geng都是疼的,却是跑的更急了。
薛洋头晕眼花,恼怒更甚,他勒紧缰绳,右手挽了个剑花,将长剑倒转化成匕首,Yin狠的扎向马的脖子,一连戳了好几刀,最后狠狠一拧抽出刀身。不知道他按了哪里,那匕首顿时又变成长剑,他将长剑横在马脖子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只稍稍用力一划,那马头便直接掉在了地上。
纵身飞下去不久,车厢依着惯Xi_ng跑了不远被倒地的马身子挡住去路,原地打了好几个转,这才底朝天的停了下来。
薛洋溅了一脸的血,眼神狠戾透着隐约的暗红,握着剑抿着唇,似嗜血而归的一头凶兽,和平时满面春风的笑脸实在是天差地别,只除了微微眯起的双眼,露出丝厌恶轻蔑来。
时至午时,金光瑶才用了饭从客栈出来,猛的看见地上戳的稀巴烂的马头,差点没有吐出来,拍着X_io_ng口好半天才缓过神。夔州离兰陵较远,他也是第一次来,街头巷尾走了一遭,便将薛洋的Xi_ng子Mo了个七七八八,唯一觉得惊讶的是这么个肆意妄为,锱铢必较的Xi_ng子,除了杀些畜生,打过满城百姓,居然真的没有沾过人命,实在是又纯粹又邪恶,叫人捉Mo不透。
薛洋丧着脸,连回去睡觉的兴致也没有了,看见金光瑶双眼一翻收了剑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金光瑶也不生气他的无理,走了几步站到他面前轻笑道:“我是来找你的,你不回来我自然是要等一等。”
薛洋拧着眉后退一步:“我若不回来你难道还要一直等吗?这话可真假,你往后站一点,你怎么那么矮,站的太近我不低头都看不到你。”
金光瑶一脸的笑僵在微弯的zhui角,七分埋怨三分嗔的看他一眼,莫可奈何道:“薛公子真是会开玩笑,你的那位道长朋友呢?”
“他?”薛洋冷哼:“谁说他是我朋友了,我把他骗到别处去了,碍眼。”
金光瑶不赞成的摇头:“晓道长可是明月清风一样的人物,皎皎君子世无其二,你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坏处,怎么还把人给骗了。”
“他太烦,管家婆一样,你是不知道,他不让我去”薛洋悠忽住zhui,金麟台三个字在zhui里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改口道:“他不让我去青楼,不让我·干坏事,不让我打架,还有这个那个的,他了不起A,我偏要跟他作对。”
“那你还跟我去金麟台吗?”
薛洋想起晓星尘一而再的说起不让他去金麟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十分肯定晓星尘是绝对不会害他的,兰陵金氏自己虽然有所耳闻,可了解实在不多,这些个仙门世家一直看不起外人,这个金光瑶又来找自己做什么?
他满脸不解的疑惑,歪头道:“去你家我都要干嘛?听说你们这些仙家世族规矩最多,我肯定是受不了的。”
金光瑶摇头道:“你既然是我请去的,我自然不会约束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你现在一样,想好了吗?什么时候可以走?”
“就现在。”薛洋一咬牙,又想起晓星尘抓着他的手低低恳求他不要去,*头一瞬间好似被人揪住打了个结,差点就说不出‘去’这个字,不过他很快T整好情绪,将晓星尘带给他的影响努力忽视,坚定到:“现在就走,越快越好,夔州我早已经玩腻了,不去你金麟台,我也要去别的地方。”
他愿意去金光瑶自然求之不得,他本就是一个人来的,立即就走也没有什么麻烦,问了薛洋说没什么要收拾的,又拿了随身携带的帕子给薛洋擦脸,温和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了,兰陵有一家酒酿丸子又甜又香,你定然会喜欢。”
金光瑶擦的又轻又柔,仔仔细细把薛洋一脸血迹擦了个干干净净,也不嫌脏,擦完又把用过的帕子折好收回袖中。薛洋愣愣的搓着被他擦过的脸发呆,心道最近真是好奇怪,怎么一连遇到两个人碰他,他都觉得熟悉又莫名亲近,自己莫不是生了什么病,发了什么癔症吧?换做从前,又或者其他人,谁离他三步以nei,恐怕早早就被打的哭爹喊娘,揪起来扔了,这两个人为什么他想厌恶,却_geng本厌恶不起来?
怀着一腔想不通的心思,薛洋一直到了兰陵都有些兴致缺缺,金光瑶先是派人给自己父亲禀报一声招来了薛洋,直接把人带去了自己住的芳菲殿。一连几天赶路早已疲惫不已,薛洋直接瘫倒在软塌上不肯起来,金光瑶吩咐丫鬟给他沐浴更_yi他也不让,直说自己脸皮薄会害羞,说什么也不让别人碰。
金光瑶被他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笑的不行,领他去了芳菲殿不远处的一座小楼,说是以后给他住,又吩咐人抬了水取了_yi_fu,叫他沐浴后带他去兰陵城转转。
薛洋一听要出去玩,二话不说抓了_yi_fu就去了nei室,半个多时辰才晃悠着出了金光瑶给他住的长乐阁。
金光瑶倒是好脾气,一直坐着小厅等他,茶水续了三道,眉目如画的少年才带着一身水雾站到了他面前,身上黑色劲装换成了雍容华贵的金色雪*袍,滚着细细的金边,X_io_ng口是一大朵金星雪*牡丹图案,明眸皓齿若芝兰
玉树,展颜一笑顿如朗月入怀,少年风流郎Yan独绝,意气风发实在美极。
金光瑶开怀抚掌,发自nei心的高兴:“薛公子换了身_yi_fu我都要认不出来了,这金星雪*袍穿你身上才是真的好看,不过还缺些东西。”他把薛洋上下打量一遍,对着门外丫鬟招手:“去拿朱砂过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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