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林风发来消息说,谢天勇在机场被警察拦了下来,大概他那会儿正准备赶往美国,刚办理完行李托运手续,护照一并备好。凭借谢晚松对他的了解,甚至已经幻想出他这位大哥能当众发多大的脾气,令人疑惑的是在被警方带走时谢天勇并未像谢晚松认为的那样大吼大叫,而好像已经是预料到一般,沉默的跟着上了警车。
“T查过了,刘非的银行卡前几天有一笔五十万的转账记录。”林风问,“收款人叫王慧,是他之前的恋人。”
谢晚松闻言一时怔然,握着手机不曾讲话。他实在难以想象,区区五十万就可以心甘情愿去当别人的刀,坐上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牢狱,毁掉自己的一生,这真的值得吗?
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也许对于刘非而言,一个原本就被社会击倒,没什么人生可言的人,与其在社会上浑浑噩噩一辈子,一直到老都受限于债务和饥困,以什么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已经变成无关紧要的事情。
也许这些钱于刘非而言,也算是对他那位连父亲的面都不曾见过的nv儿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他怔愣半晌,直到通话那头林风一连叫了他好几声,这才如梦方醒道:“帮我查一下王慧的住址。”
谢天勇被警方带走这事在洛市一度形成不小的轰动,谢家nei讧的消息一度被不知lover士大张旗鼓地到处宣扬,甚至直接轰到了穆何的头上,没过几日谢晚松便接到了对方的电话,穆何开门见山问了不少,谢晚松也一一应答,到最后挂上电话的那一瞬间,他看着一闪而过的“通话结束”标志,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谢天勇玩完了。
不出命案闹不进市局,以孟云的本事还能想方设法给他弄出来,可一旦穆何要管这件事,冲着穆家势力,哪怕是孟云长了八只胳膊八只手,他这位亲儿子估计都要ca翅难逃,等待他的始终都是法律的制裁。
果不其然,孟云期间又特意找了谢晚松一次,他明白他这位“儿子”不待见他,毕竟风云一辈子什么人没见到过,看人看事一向清明,于是谢晚松的住处他一年来不了一次,这次还是今年头一次亲自登门。
大抵是为了谢大*碎了心,孟云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休息严重不足,苍老的脸上透露出浓重的疲惫_gan,身躯顿时显得更加佝偻些许,以如此一副老态出现在谢晚松视野里的时候,谢晚松甚至觉得他有些可怜。
他们对谢天勇的事情心知肚明,却又绝口不提,两个人沉默地喝了半个时辰的茶,一直等到晴空渐yīn,乌云墙一样压了下来,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儿便自空中倾盆落下,劈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
孟云不答,谢晚松便也不问,到最后整间_F_间都yīn暗下来,谢晚松目光静静的落在孟云面前喝了一口就未曾动过的茶上头,提醒道:“爸,茶凉了。”
孟云这才抬头看他,失去光彩的眼眸里浑浊一片。
“你大哥他不懂事惯了,”大概是悲伤到了极致,就连讲话的时候zhui唇都在微微打着颤,“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能不能帮帮他**”
“爸。”谢晚松语气谈不上重,自然而然地打断了孟云接下来的所有话语。他神情怜悯,眼神里却透露着毋庸置疑的坚决,甚至说狠意也不足为过。
“这事儿我帮了他,下次谢家灵堂里再摆的,便是我的名姓了。”
孟云眼眸微微一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万万没想到,谢天勇对于谢晚松的恨意,竟然能达到痛下杀手的地步。
以谢晚松的个x,他若是被狗咬了一口,他不会反咬回去,而是会直接打死,永诀后患。
如今谢天勇就是这一只红了眼的狗。
孟云离开后的没几日,谢晚松专程去了一趟王慧的家。
小小的超市埋藏在洛市北区的某条小巷子里,满地都是飘落的树叶,边缘处泛huáng卷起,一路步行过去能听见鞋底踩在叶面上清脆的响声。
谢晚松走近的时候,狭窄的巷口停放着一辆警车,超市门口站着一个蓝色警_fu,正在打电话的警员。
然后他就听见,从超市nei猛然爆发出的nv人的哭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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