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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池甯最后去楼下厨房找了把双立人菜刀,又是砍又是砸地愣是把上锁的房门给撬开了,动静大到他成功破门而入后耳边都嗡鸣了好一会儿。

菜刀宁折不弯,这样都没卷刃,只是崩了俩口子,肖池甯懒得再放下楼,随手把刀插进了旁边花台的土里。

其实在十分钟前,他还没有非进这间房不可的打算,因为他知道《林中月夜》早在十一年前就被拍卖走了,无论如何他也无法亲眼看到原品。

但就在他已经准备下楼时,他抬起头,又看到了斜对面池凊的书房。

总不能是为了防他这个今天才第一次来北京的儿子,肖池甯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并且毫无理由地愈发肯定:肖照山在只有两人的家中,对自己的妻子锁上了一间房。

他当即改变了主意,他必须进去,他要看看里面究竟放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然而费了半天劲,最后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失望。

这就是一间普通到显得有些简陋的画室而已,四面白墙没挂任何画作和装饰品,房间中央摆着一个木质画架,画架底下放了个尺寸不小的颜料箱。空dàngdàng的室内唯一的家具只有被安置在角落的,一张长度为一米五左右的楠木工作台,以及一把不用坐就知道绝不会舒服的楠木太师椅。

看来肖照山很喜欢楠木。

而肖池甯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他也喜欢树木。

不知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遗传不可违抗的安排。如果是后者,肖池甯愿意努力克服自己的爱好。

楠木工作台上东西不多,好几种质感有细微差异的空白画纸堆成一叠,他摸了摸,最上面的一张已经落了一层薄灰。木纹笔筒里随意插着一大把各种尺寸的油画笔,笔杆也是看不出具体品种的木头。

最后是一个压在画纸堆下的,A4大小的线圈笔记本。

肖池甯抽出来翻了翻,发现有内容的半本都是铅笔涂鸦,坐卧跑跳飞的各种动物,蓬勃生长或枯萎衰败的各种植物,还有一些看不出个所以然的闲笔。

时间都写的去年上半年,落款是一个写得像“昭”字下面连了一横的“照”字。

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的确没有一支铅笔,肖池甯这才相信它们就是肖照山最新的随笔。

他真的变成了纯粹的商人。

肖池甯无聊地放下速写本,并没有为确认了肖照山的审美比那几个艺术生好了太多太多而感到雀跃,反倒是有些烦躁。

因为他再一次认识到,他来北京毫无意义。

晚上肖照山和池凊没有回来,肖池甯想出去吃个晚饭都不行,他没有家门钥匙,把自己喂饱了再喂给小区楼下的蚊子实在得不偿失。

外卖看了一圈,都是些没特色的快餐,他不抱希望地打开冰箱,冰箱里除了一排进口啤酒、一罐千岛酱和池凊的公司开发的一种加热即可食用的牛排套餐,什么也没有。

饿死算了。

肖池甯什么也没吃,只喝了半杯水,简单归置好行李,便躺进宽敞陌生的双人chuáng里准备补眠了。

不知道做什么好的时候,睡觉是最有意义最不làng费的选择。

加上在飞机上眯的那一会儿,昨晚他只睡了三个小时,当盖好被子选好入睡姿势的那一刻,他从后知后觉的疲乏与空虚中再度想起了肖照山身上的檀香味。

肖池甯自己从不用香,所以他不知道那是熏香所致还是某款香水的香型。在杭州的家里,他会因为裘因请的保姆把他的衣服洗得全是薰衣草香而大发雷霆。

他极度讨厌别人像现在他猛然想起肖照山似的,凭借一种虚伪抽象的感官残留莫名想起他。

刚上高中的头一个学期,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往偷偷塞进他课桌抽屉的情书信纸上喷了香水,肖池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忍受了不知从何而来却始终萦绕身旁的古怪气味整整半个小时,最后遍寻无果,忍无可忍,他直接当着正讲到定语从句的英语老师的面,在她惊诧又愤怒的注视下,摇着课桌,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倒到了地上。

在一堆课本和练习册中,他拈起一个浅蓝色的信封嗅了嗅,确定是它发出恶心的气味后,径直走出教室把它扔到了过道尽头的垃圾桶里,然后才回来继续上课。

于是,从那之后,他的课桌、贮存柜里再也没出现过情书和礼物,年级上过半的人都知道:“就那个长得很好皮肤很白的男生啊,就他,英语课上当着老师的面掀了课桌,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别人偷偷送给他的情书扔了。”

“那写情书的女生估计得有心理yīn影了吧?”

“岂止,听说现在他们班上除了那个经常考年级第一的刘润曦还是刘曦润,没人愿意搭理这个傻 bī。”

“所以说,长得好看也不能为所欲为。”

可肖池甯从来没觉得自己长得有多好看,恰恰相反,他觉得自己长得太没意思了,不然为什么别人每每谈论起他的外貌都只说得出一个“好看”?

必须承认,池凊也长得好看,鹅蛋脸桃花眼水滴鼻,媒体一提到她,就无话可说似地不厌其烦在她名字前后缀上“美女企业家”五个字,但看久了其实她长得也就那么回事。

而肖照山,肖池甯记忆最深刻的还是他在自己梦里的样子,他不是好看,他永远面目模糊神情不明。他是一个曼妙又惊悚的剪影,坐在窗下岁月静好地翻着书,转身就能毫不在意地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判处死刑。

肖池甯醒来后仔细回想了一遍第不知道多少次重复的梦,发现这一回当肖照山抚摸他的额头时,病chuáng上的自己竟然先感叹了一句:“好香。”

肖池甯无语地抓了抓头发:“操。”

拿过手机一看,七月二十三日中午十二点三十七分,他一口气睡了十七个小时。又操之。

分不清是饿还是渴,肖池甯破罐破摔地把冰箱里那份牛排套餐扔进了微波炉,等微波炉开始工作后又灌了两杯纯净水下肚,这才感觉身体彻底醒了过来。

他走到玄关,拉开满满当当的鞋柜看了看,一边是各式女士高跟鞋一边是各种男款皮鞋,他完全想不起昨天肖照山脚上穿的是哪双,有没有出现在鞋柜里。

他走上二楼,主卧的被子昨天他来时什么样今天依旧是什么样,充电器昨天插在哪个插座今天依旧插在那个插座,菜刀昨天是怎么被他插进了土里,今天也依旧分毫未动地倒立在土中,撬坏的门锁在地上躺着,线圈笔记本在工作台正中间放着,一切迹象都说明没有人回来过。

整整一天,只有老不死的在下午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北京还习不习惯。

他一脚踩在家政用来擦地的百洁布上,笑着说:“习惯,怎么不习惯?太习惯了。”

无非就是从一种监禁生活走进另一种监禁生活,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心甘情愿的囚犯了。

家政是个三十多岁的河北阿姨,每周过来打扫两次卫生,她做了大半年,还是第二次遇到家里有人的情况。

第一次则是刚被公司分到这户人家时,这家的男主人特意当面叮嘱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其中一项就包括二楼花园旁的那个房间不用打扫。

肖照山的长相和气场实在不容易让人忘记,所以家政今天来看到在沙发上盘着腿玩电视游戏的肖池甯时,只消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这家的小孩。

“你和你爸长得真是像!”

她提着换了水的水桶从卫生间里出来,试着和雇主的小孩唠唠家常套套近乎。谁知肖池甯毫不买账,抬脚就把那块她即将用到的百洁布踢回了她面前,嗤笑道:“像吗?”

如果家政亲眼见过池凊,而不是只见过肖照山书房里,那张不知道在伦敦大桥拍的像素不高的合照,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长得像你爹。”肖池甯说。

家政阿姨老实人一个,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出他是在侮rǔ自己,柔和的脸色顿时变得僵硬。

“池甯,你在说什么?”裘因的语气听着不太愉快。

肖池甯没理她,继续对着家政说:“二楼维持原样,地上有什么东西都别动,你把一楼拖了就赶紧走,以后也不用来了,这儿不需要打扫。”

裘因总算听出来他是在和谁说话了,阻拦道:“这件事你和你爸妈商量过吗!”

肖池甯把手机举回耳边,淡然地吐出当世箴言:“关你屁事。”

十分钟后,家政赖在门口要到了这个月的工资,这才提着一大堆清洁工具气冲冲地走了。

肖池甯的耳边终于恢复了清静。他希望这能给不知多久才回家一趟的肖照山和池凊带来惊喜。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惊喜还没被他和时间制造好,当天晚上肖照山就回了家。

下午盯着电视玩了两个小时游戏,肖池甯清醒了六小时不到,再次感到困倦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他的身体。他没吃饭没洗漱便又一次在傍晚躺上chuáng预支睡眠。

最近的觉反常的多,肖池甯清楚,生活的意义已经失去了,身体自发启动了保护机制。

睡眠过程中,他百无聊赖地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有刘润曦,有裘因,还有脱 衣舞女,以及一些认不出脸孔的人。他们全都穿着能表明自己身份的服饰站在街上围观一出车祸,比如刘润曦穿的是校服,裘因穿的是她最爱的一条墨绿色连衣裙,脱 衣舞女只穿着红色内 衣。

肖池甯经过事故现场,不知要往哪儿去,被凑巧回头的脱 衣舞女看见了。脱 衣舞女看看他,又看了看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一摊烂泥,猛然惊慌失措地大叫道:“你不是死了吗?!”

肖池甯惊醒后不太记得前半部分的细节,只听见脑海里还回响着一串没有声音的尖叫。

他的嗓子眼儿gān得快要冒火了。

明明尖叫的人不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渴?他在一片漆黑中凭印象摸到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看了眼时间,七月二十四日凌晨一点半。

又是新的一天。

肖池甯掀开被子下了chuáng,打算去厨房倒杯水喝,这才发现自己睡前压根儿就没关上门。

幸亏没关门,不然他都见不到这么jīng彩的一幕。

万籁俱寂的凌晨一点半,肖池甯甫一走到卧室,就听见玄关那边传来了衣料摩擦的声音和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粘稠的嘤咛。

在意识到这绝非qiáng盗小偷会发出的动静之后,他迅速镇定下来,屏住呼吸站在墙壁转角后朝门口望去。

皎洁的月光照出两个纠缠的人影,肖照山吻得热烈,一只手撩起怀中人的衣服,用指尖熟练地挑 逗那人的rǔ 头,另一只手则五指大张地按在那人的臀上,将他丰满的臀 肉捏出欲 波,从指缝间一直漾到肖池甯的眼中。

“唔……肖老师,我想要。”

是个确凿无误的男人。

肖池甯一怔,随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玄关处的两人闻声,动作皆是一凛。

“谁?!”肖照山怀里的人惊恐到差点破音。

肖照山恢复了动作,淡定地收回手,替他将凌乱的衣服整理好,亲了亲他的嘴角以示安抚,然后才沉声道,“操,忘记他上北京来了。”

肖池甯此时根本无暇为肖照山话里话外彰显出的对他的忽视与无情而不甘,他已经被一种由内而外的喜悦控制了全部心神。

这种涤dàng了灵魂的喜悦使他大方地从墙后现出身形,差点为这对有情人鼓起掌来。

他已经记不清上次这样开心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情绪也说不定。

他好快乐,为伟大而不可抗的遗传,为他爸爸并不爱他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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