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一出现,金光瑶一身力气尽皆消散,头晕目眩,虚虚软软往后一倒,不用特意出声,一只有力的手掌立即稳稳地托住了他。
金光瑶依偎在蓝曦臣怀中,长舒口气:“我到极限了,都交给了你了。”
这引蛇出洞的计划蓝曦臣本不愿让他参与,但金光瑶执意要以自己为香饵,行了一招险棋。
不仅为蓝曦臣,也为他自己。
金光瑶跟了蓝曦臣后,的确变得X_io_ng无大志,就想守着他的月亮和一院子韭菜大葱过小日子,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接受失败。
人活一口气,金光瑶靠着一口不平之气,从思诗阁熬到了河间,从河间熬到岐山,又从岐山熬到兰陵。
只要还剩下一口气在,金光瑶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二字,他从来是一个j钢做的弹簧,暂时屈身,只是为了一朝再起蓄势。
眼看大限将至,金光瑶也自_gan时日无多,他要和聂二再斗一回He,这才是真正决定生死存亡的终曲。
“都交给我吧。”蓝曦臣一手揽着金光瑶,一伸手指,咻咻几点灵光下
去,就把蓝景仪,蓝思追和金凌身上的门道都解开了。
蓝崇一个纵身,转眼间飘至门边,惊骇交加地问:“你是装病?”
金光瑶这时候也没失了礼数,知他问的是自己,和和气气地答长辈的话:“倒也不尽然,只是鬼差还在路上,并未抵达,所以还得稍待几日,这几日功夫收拾你足够了。”
他不命薄西山,蓝曦臣怎么阵脚大乱,蓝曦臣不阵脚大乱,聂怀桑和云shen不知处犄角旮旯里的蛇虫鼠蚁怎么嗅着味道钻出来。
来得不止蓝曦臣,顷刻间又有数十门生络绎从玉床下的密道中钻出,两个悄无声息地将蓝卓拉到旁边,余下门生井然有序组成剑阵,一时间静雅寒室中杀气充盈,剑影森然,风吹帷幔,犹如鬼影幢幢。
各方势力浮出水面,电闪雷鸣后,暴雨降临,百年仙府中的权斗终于图穷匕见,其Yin诡其严酷其暴烈不逊于金麟台,甚至更胜三分。
金凌这两年Mo爬滚打过一番,确非吴下阿蒙,一见强援来到,也不急着喜悦,而是取出解药给蓝瀚_fu下,蓝瀚手上紫云消散,避尘剑上霎时灵光流转。
蓝涣与蓝崇对峙着,双方俨然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蓝崇敢动手,就把妥协的路彻底堵死了。
蓝崇也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凛然一拂袖,门外鱼贯冲进上百僧人,手持戒刀铁棍一类兵器,想是藏在僧_yi下夹带进来。
阔大的nei室因人Ch_ao涌入,变得局促许多,蓝崇一声令下,僧人就冲将上来,蓝氏门生也御剑迎敌,刀光剑影,血泼满墙,nei室成为一个小型战场。
蓝崇趁着乱,悄然出了门。
金光瑶眼睛尖儿,捕捉到蓝崇要跑,忙道:“他要跑!”
蓝曦臣对蓝瀚道:“带人去追他。”
金光瑶却推开蓝曦臣的X_io_ng,急促道:“你亲自去杀蓝崇,千万不能妇人之仁。”
蓝瀚Xi_ng情太过优柔,又重视_gan情,让他去杀蓝崇,若一时心软,放虎归山,一定会成为大祸患,至于其他蓝家人,金光瑶不了解,也不敢信,只有与蓝崇利益冲突最大的蓝氏双璧,能狠得下这个心。
果然,蓝瀚一听金光瑶直接说“杀”,眉峰一耸:“你要杀他?”
金光瑶坦然点头,神态飞扬不可B视,沉声道:“他若活着,往后你叫他的Q儿如何自处?蓝家人固然不会学市井妇孺那样指指点点,但他们的眼色一样有杀人的威力。”
蓝瀚一愕,一肚子的求情话被金光瑶三言两语堵了回去。
他当然清楚金光瑶不是真心为蓝崇Q儿着想,但不能否认金光瑶说得有道理,若蓝崇通聂之事在家族nei部传开,蓝崇的Q儿可能会忍受不住流言蜚语自戕,这是蓝瀚不愿意看见的。
金光瑶继续说:“所以,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在整个丑闻扩散之前,杀死蓝崇,这样蓝崇能维持住体面,姑苏蓝氏也能维持住体面,对双方都好。”
蓝瀚的耳_geng子不比蓝涣硬多少,闻言缓缓点头,委婉投了赞成票。
蓝曦臣没有动身,金光瑶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推了他一把,瓮声瓮气道:“快去!不要让我成为你的包袱!”
蓝曦臣这才对蓝瀚伸出手,蓝瀚不忍闭上眼,把避尘给了蓝曦臣。
金凌见蓝涣yao间空空,问:“泽芜君,你的朔月呢?”
“朔月在蓝湛那里。”回答他的是魏婴。
魏婴半截身子已在密道中,对蓝曦臣道:“我去帮蓝湛守大门。”
蓝涣丢给魏婴一管信号烟花:“我去搜寻蓝崇,你们需要增援就放信号。”
魏婴收好信号,对蓝曦臣比了个“好”,没入地道中不见了。
蓝曦臣也破窗而出,追杀蓝崇去了。
金凌恍然大悟。
难怪蓝崇和蓝卓敢露面,因为他们确定蓝曦臣正在前线与聂家作战,而事实上,出现在云shen不知处大门的并非蓝曦臣本人,而是蓝忘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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