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散去,日渐高起,寒室nei逐渐明亮。
金光瑶双目有些不适应,握着簪子的手颤颤,金簪子尖也跟着颤颤,蓝家族老们的心也跟着颤颤。
柔和的光线透过纱窗洒进来,在蓝曦臣俊秀的容颜上印下细碎的光斑,他长身玉立,如芝兰玉树。
蓝氏族人容貌风姿个个超凡,蓝曦臣处于他们中间,依然有鹤立_chicken_群之_gan。
眼下,只要金光瑶稍一用力,这倾蓝氏举族之力培育出的芝兰玉树就会毁灭。
白瓷肌肤下青色的血管蜿蜒,壮美而X_io_ng奇,多像青龙的形状,金光瑶瞧得入了魔,簪尖儿沿着青龙轻轻勾勒着,眼神里渗出疯狂的偏执,zhui里痴痴发笑,说着吓死人的话:
“我的涣,你真好看,连筋络都长成龙的形状,你一定是造物者的宠儿,从前我以为我舍得把你让给某个贤良淑德的nv子,现在我发现,我才不舍得呢,我就是一条自私自利的毒蛇,就算毁了你,也不要把你让给别人。”
金光瑶是个疯子,疯子的行为是不可理喻的,蓝氏族老们皆不敢轻举妄动,心情随着金光瑶的话语上下起伏,一只只握剑的手掌,都渗出冷汗。
他们的确是商量好了,来B蓝曦臣送走金光瑶的,但目的绝不包括让蓝曦臣死。
谁能承担得起B
死宗主的罪名?包括蓝启仁在nei,都_gan到大事不妙。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一条生了病的毒蛇,身子软了,毒牙还在。
蓝曦臣的命捏在金光瑶手里,丝毫没有露出惊惶的神色,竟抬手抚Mo金光瑶的头顶,声音也轻柔柔,像那三月春风拂着江南的neng柳:
“从来没有什么别人,只有你。”
“骗人鬼!你这样的男人,走到哪儿都有狐狸j投怀送抱,怎么可能只有我?”簪子尖儿绕着漂亮的喉结打圈圈儿,金光瑶身子一软,靠着蓝曦臣,当着一众蓝氏族老的面,一条tui抬起,缠上那芝兰玉树,如菟丝附上nv萝,蟒蛇缠上兔子
妖气冲天。
族老们眼睁睁看着,敢怒不敢言。
金光瑶狡黠一笑,又说出一段堪比天雷炸裂的话:“幸好我早给你下了情比金坚咒,你我的Xi_ng命已连接为一体,我若死了,你也活不成。”
情比金坚咒,又称同命咒,中咒者虽然未必会与下咒者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一定会与下咒者同年同月同日死。
一人死,另一人无法独活,才叫情比金坚。
蓝卓手中的剑哐当落地,他语无伦次起来:“不可能——你什么时候做的?”
“什么时候?”金光瑶手指卷起蓝曦臣的一绺乌发,貌似认真地想了想,道:“也许是他在芳菲殿留宿的时候,也许是我们在洞庭湖畔芙蓉帐暖度春宵的时候,也许是我们去骊山泡温泉的时候,也许是那年中秋他醉了酒,我照顾他yi_ye的时候。”
他啧声道:“我们单独在一块儿的时候不胜枚举,现如今我也很难确定何时下的咒,像我这样的妖孽,经常心血来Ch_ao作恶,除了情比金坚,也许我还给他下过别的什么咒呢?我现在脑子不清醒,一时想不起来,等想起来再告诉你们吧。”
蓝崇痛切道:“敛芳尊,宗主待你真心真意,你怎忍心下此毒手?”
“怎么不忍心?”金光瑶一副恶作剧得逞的狡猾模样,“我是一个人渣呀!什么是人渣?是非对错,都以我觉得痛快为准,就叫人渣,懂了吗?”
蓝崇无言以对,他收了剑,其余族老也跟着收了剑,唯一能表达不满的方式,就是对金光瑶投以鄙夷的目光。
金光瑶浑然未觉,得意洋洋地贴着蓝曦臣,他凑近蓝曦臣的脖颈,鼻尖儿蹭了蹭后者侧颈肌肤,疯癫抛开了纲常伦理的枷锁,剩下的只有最自然原始的占有Y_u。
他像那山野里的兽据着甘美的鲜r,别的兽敢伸爪碰一下,就要亮出尖锐的獠牙,把觊觎者撕成碎片。
这是他用无数伤痕苦楚捞来的月亮,自不能为他人作嫁_yi裳。
放*露骨的动作让蓝氏族老们差点儿长了针眼,纷纷以袖掩面,直呼“有辱家门”。
金光瑶却刹不住了,他又犯起疯病,依偎在蓝曦臣怀中桀桀怪笑,对残兵败将穷追猛打:
“这儿是你们宗主的nei室,我是你们宗主的nei人,我在这儿与他亲热,叫恪尽职守,理所应当,你们不经通报,直闯他人nei室,才叫有辱家门,有伤风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才不是为我的男人好呢!你们只是觉得,我俩一起,坏了蓝家的名,连带着你们也丢人,对不对?”
金光瑶又狠又准地戳中了掩藏在关心下的私心,族老们均默然。
他们不是擅长虚伪狡辩的人,被戳中心事,只好默认。
片刻后,还是蓝卓率先发声,他义正辞严:“对!家族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宗主名誉毁于一旦,姑苏蓝氏其余子弟的德行名声也会受到怀疑!一宗之主,就要为家族名誉负责!”
金光瑶眼冒金星,摇摇Y_u坠,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他要护住蓝曦臣,护住
他来之不易的幸福——甚至幸福都是次要的,蓝曦臣才是不容置疑的第一位。
靠着孤狠拼住一口气,金光瑶绝地反击:
“你们嫌弃我丢人!那当初蓝曦臣与我结拜的时候,怎么不一个个跳出来,寻死觅活地拦着?在你们眼里我是谁?我是金光善的儿子吗?”
“不,在你们眼里,我永远是娼妓之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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