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塘公寓回来,程之涯一宿无眠。
双眼闭上便能看见苏塘安静地说着那些掏出心扉的话语,临别前轻声说再见。他撑着伞在雨中伫立,额前刘海被打*了点儿,那双眼看向程之涯的任何时候都像在微笑。
猛然醒来,偌大的双人chuáng,左手边空dàngdàng的。
他起chuáng,望着chuáng头那个黑色天鹅绒小盒发呆,Xiong膛跟被龙卷风掠过似的空dàngdàng一片。
看得眼睛酸*了,便用双手包住自己脸,shenshen地吐纳。
耳边依稀是各种声音jiāo错不断,一会儿是苏塘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爱他,一会儿是他说着骗人的话让他心软,一会儿又是他哑声袒露自己的心,真真假假,似梦非真,最终又汇成了一个声音——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那样找我吗?会一直找吗?
苏塘问他,会不会找到他。
他明明,明明回答了“会的”,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作答。
苏塘不信,说他骗人。
他说,如果你真的爱我想要我,是不会允许我突然消失的。
“所以,想要我,就抓紧我,好不好?”
当时的苏塘浅笑盎然,拉起程之涯的手,如此问道。
是A,道理不就是这般简单明了。的确不是一句“想要”就能回答所有问题,但爱情确确实实是靠这一句开始、长久支撑下去的。
程之涯脑袋里好似倏然间砸出一条通道,豁然开朗,便蓦地起身换上_yi_fu,风一般地开车出门。
路上,他急切地拨打同一个号码,没通。
没有找到,公寓、抑或是杂志社。
苏塘真的不见了。
他要去找苏塘。
程之涯心底只有这个念头,他疯狂地开车穿街过巷,奔去每一个苏塘可能去的地方。
所有疑虑、忧愁、猜忌似乎都在奔跑的过程中逐点抽离了他的body,绕成毛线团的思绪突然明了。
对,他一定要找到苏塘,告诉他,敢惹他就得好好负起责任。
告诉他,即使他是偷走了他的心的骗子,即使他自私、贪心又不安,他也不怕跟他重蹈覆辙,错到底。
爱情本就没有什么真实可言,所谓的真实或许就在于每一个想要爱下去的瞬间。
一定是这样的。
程之涯跑急了,坐车nei大口大口地ChuanXi,才想起拨Eden的号码。
那头一接通,他便问苏塘在哪里。
Eden讶异:“他没跟你说?杂志社有个加急的封面报道,他要去欧洲采访,现在估计在飞机上了。”
“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说,噢,对了,他好像说采访结束了顺道去瑞士,给我寄什么明信片来着。”
挂断电话,程之涯加急申请签证,定了最快的机票去瑞士。
在酒店落脚的第三天,程之涯很早就起chuáng搭乘去往少nv峰的云霄火车,赶上中午前登上山顶。
赶上了好天气,不见云雾,入目一派银装裹素。
程之涯无心于欣赏空灵美景,只四处张望、寻找,冲锋_yi兜里的手机铃声大作。
屏幕闪烁着熟悉的备注。
程之涯手哆嗦了一下,心扑通扑通地加速起来。
没有哪个人的名字能让他一看就心动不已。
电话那边,有呼xi声,也有游客的jiāo谈声。
程之涯抬头看向湛蓝如水的天,释然地笑了,“生日快乐。”
脚步踩在皑皑白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细碎声响,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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