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韩笠请厨师到家里做的。随着裴晏禹的body慢慢恢复,营养师逐渐可以功成身退,韩笠开始考虑私厨。
私厨做的饭菜自然好吃,而且总能“对症下药”,很He他们的胃口。可在裴晏禹的认知当中,家里的饭自己做才是正常。明明住在家里,却吃着别人做的饭菜,这叫什么事呢?
这就是韩笠一直以来想过的生活吗?裴晏禹忍不住怀疑。
吃过晚饭,裴晏禹闲着无聊,去屋外照料几盆新种的花。
屋子里传出韩笠的钢琴声,细腻当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忧郁,明明平静,却让人隐约_gan到不安。后来,琴声慢慢加qiáng,焦躁越发的明显,既宁静又焦虑,像极了夜晚的月光。
裴晏禹把长得还算繁茂的雏jú移了盆,可是雏jú适应新的土壤,却要等待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不能够小心呵护,雏jú就会因为适应不了新的环境,长势节节败退,哪怕原来长得再好,也可能死在新盆里。
乐曲的第二个乐章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与之前的急躁大不相同,琴声轻快得有点儿可爱。裴晏禹擦了擦汗,起身俯看移好盆的雏jú,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借着之前在盆里的势头,刚刚搬新家的小花儿在月光下一朵朵娇小可爱。他满意地微笑,却被突然变得汹涌澎湃的琴声吓了一跳。
他仔细去听,仿佛听见穿梭在黑白键中的愤怒,果断的琴声,宛如掷地有声的控诉,听得他直起jī皮疙瘩。
裴晏禹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匆匆把花盆都摆好以后回到屋里,往琴_F_走。
韩笠坐在钢琴前,头低得几乎砸在琴键上,双手在黑白键上跳跃,有力的指节苍白得像是没有血色。他的额上点缀着汗珠,神情却因为全神贯注而显出一种超然的呆滞_gan。
裴晏禹屏息看着他,_gan觉琴声的背后有许多许多自己没有听懂的话。那些话,韩笠曾经对他说过,可他不明白。他自以为明白,而韩笠_gan觉不到他的明白,只能通过琴声再一次吐露。
他惴惴不安地等韩笠弹完整首曲子,看见韩笠仍坐在钢琴前,双肩疲惫地下垂,轻声叫道:“韩笠?”
韩笠的背微微一僵,良久,回头看他。
裴晏禹窘促地笑了笑,问:“刚才弹的什么?”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韩笠把琴凳腾出些位置,“过来坐。”
裴晏禹走进琴_F_,在他的身边坐下,想了想,说:“我好像是头一回听。这曲子很有名,是不是?我原来以为名字叫‘月光’,肯定是很温柔的。”
“你听着觉得不温柔?”韩笠微笑问。
他不好意思地笑,说:“中间有一段听着挺轻快,可是后来就**有点儿吓人。”
“吓人**”韩笠回味这两个字。
犹豫过后,裴晏禹问:“韩笠,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不高兴?”
韩笠带着疑惑,微笑看他。
“别不高兴嘛。”裴晏禹轻声道,“现在,我已经和爸_M说以后不回去了。你那边,不管是卢智杰还是王安,他们都拿你没有办法了。像你说的,哪怕是以前的学校现在的态度也有所转变。你有了自己的公司,可以挑选自己想要的员工,以后的工作不但可以和别人公平竞争,有时候甚至可以得到一点儿便利。石远鹏的事就更不用说了,早就是过去式。还有什么值得*心呢?开心点儿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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