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美胤被裴晏禹拒绝之后,再没有消息,而韩笠那边,同样没有与鹿和集团的任何人产生联络。
事情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日子过得风平làng静,直到裴晏禹拍摄毕业证照片那天,也没有发生别的事。这既让裴晏禹失望,又让他不安。
失望的是,韩笠的叔叔似乎确实没打算把这个侄子当回事,这么一来,韩笠还得为自己曾犯下的错误过艰难的生活;不安则是没有缘由的,只出自裴晏禹的第六_gan,他总觉得再怎么下去,会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裴晏禹尽量不去想后面那种念头,如今这样生活虽然辛苦了点儿,不过好歹他们都还平安,总比像以前那样提心吊胆的好。至于跟鹿和集团的那门血亲,裴晏禹本就觉得那是一场梦,既然之后再无联系,韩笠也不在乎,那么他且当作一场梦算了。
裴晏禹之所以会想得那么开,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也是这段时间来他和韩笠遇见最好的一件事——学校听说裴晏禹家里遇到的情况,鉴于他在校期间的表现还有实习期间的报告,愿意在他毕业后,接收至附属医院工作。
这消息,裴晏禹得知后只告诉了韩笠一人,偶然遇见曲胜寒时,也jiāo代她不要告诉他的父M_。是裴晏禹一点点的叛逆思想在作祟,这段时间,他和韩笠都饱受裴榷夫妇二人的折磨,他知道父M_一直担心他毕业后的去向,所以故意不告知,让他们继续担心着。
转眼,到了动手术的日子。
为动手术,裴晏禹前一晚就在医院住下了。韩笠放下工作,在医院里陪他。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韦柳钦整晚没有出现。
临睡前,裴晏禹去了裴榷的病_F_一趟。
裴榷对这台手术的安排依旧表现出不满,叹气道:“虽说儿子救老子,天经地义,不过这得花多少钱A。”
“钱的事已经解决,你就别担心了。”裴晏禹说,“出院以后,回家好好休养。少喝酒,很快就能恢复的。”
“我愁你的婚事A!”裴榷大声一叹,zhui里不知嘀咕了什么,又改口道,“不过,你现在工作也没着落,谁肯嫁给你?看来这事一时半会儿成不了。”
裴晏禹不知他为何突然改变心意,惊讶至极。
“你还是赶紧谈个nv朋友吧!”裴榷道。
闻言,裴晏禹知道自己犯糊涂了,居然异想天开。他点了点头,说:“你早点儿休息,我先回去了。”
裴榷的手术排在当天的第一台。
早上,裴晏禹八点钟就进了手术室。
韩笠在手术室外,见到了韦柳钦。
她看见韩笠,面色瞬间刷成灰。
韩笠没打算搭理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休息。但没有想到,不过多久,韦柳钦坐了过来。
他斜眼瞄她,看见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来回搓动。她的双手看起来十分粗糙,像gān多了活儿,又皱又huáng,表皮上有老年斑。她穿的ku子大概是含棉的涤纶料,已经起球了,韩笠怀疑她多搓弄几次,料子上会多出几个毛球。
“谢谢你帮我们家的忙。”韦柳钦忽然说。
闻言,韩笠皱眉,半信半疑地看她,说:“我不是帮你们家,是帮裴晏禹。”
仿佛料到他会这么说,她并不惊讶。她tian了tian发gān的zhui唇,说:“你的条件这么好,又是大城市里长大的孩子,说实话,我们晏禹_geng本配不上你。你gān吗非缠着他不放呢?以你的条件,可以找其他人嘛。大城市里,应该有很多家庭都接受自己的小孩是同x恋了,你去找那些人不行吗?”
“不行。”韩笠淡漠地回答。
她沉了沉气,看韩笠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无可救药的人。半晌,她道:“韩笠,你看着挺聪明,为什么要犯傻呢?”
“我犯傻?”他好笑道。
韦柳钦的表情认真,眼神中甚至伴有些同情,说:“难道你不知道,裴晏禹真正喜欢的是他的老师?”
韩笠听罢愣住,他不知道韦柳钦从哪里听来杜唯秋的事,可是看她的模样,好像对自己说的话非常确信。一时之间,韩笠对她的厌恶又添一层,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开始灼烧韩笠的大脑。他的恼怒不仅仅源于韦柳钦说的话,还源于她说话的神情和态度。
她的语气让韩笠觉得,在她眼中,裴晏禹喜欢杜唯秋比喜欢他好得多。韩笠素来瞧不起她和她的丈夫,所以此刻被她瞧不起的事实,更令韩笠憎恶。
“你从哪里听说的?”韩笠眯起眼睛。
她露出自信的笑容,这笑容在她苍老而憔悴的脸上看起来熠熠生光,尤为古怪。她说:“晏禹告诉我的。”
简直贻笑大方。韩笠冷哼一声,道:“骗人的时候,过过脑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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