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把酒放在桌边,时不时地给程霁和自己满酒,桌上的鲜花饼和油苏花生是梁好每天上午给宋郁准备好,夜里下酒的。
程霁的酒量确实没有宋郁想象的那么好。
一杯以前,还是坐着问宋郁:“你这上面还有chuángA,一会儿我要是醉了,就跟那儿睡行吗?”
宋郁摇头说那也是季安和布置的,程霁就会意地没有再要求着睡那儿了。
但是一杯以后,程霁就没那么善解人意了,他捧着脸把自己的故事说完。
他的故事,倒是和宋郁差不多。
都是飞蛾扑火,都是把那一腔孤勇枉送在làng漫中。
最后làng漫至死,一人孤独。
“该你了。”程霁举杯要听宋郁的故事。
宋郁摇了摇头:“没什么要说的。”
“就说‘他’吧,我要听。”程霁支肘撑着下巴,坐着一个听者的动作,认真地期待着。
“我和他,始于这座古城。我一开始在酒吧里见他,他坐在我的位置上,我望过去,他看过来,还带着微笑,很好看,像**一株兰花。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又哪里都很特别。”宋郁的目光变得shen远,zhui角也因为谈论的这个人噙起了笑,笑如冬日里的暖阳,不热烈,却也不寒冷,温温柔柔地裹着人。
“后来,就和大多数在这里Yan遇的人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喜欢他,他恰好也喜欢我。我们在这座古城里的许多地方都接过吻**”宋郁微微仰着头,眼里的甜蜜骤然溢出来,连笑都压不住了,他笑呵了一声,给程霁添了酒,“我现在走哪儿,都_gan觉有他的影子。”
“那他为什么还要走?”
“他A。”宋郁的笑僵住了,仰头将苦酒饮下,“肩上不只有我,也不可能只有我。我知道。他在这里,这里!”宋郁说着站了起来,几步蹲在了酒柜前,像季安和那天给他整理酒柜的时候一样,蹲了下来,看向程霁,“就在这里和他的D_D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他父亲走了。他就得担这个担子,把他D_D养大。你知道吧,他是出国留学过的,但早早地就回国了。”
“哦,是他还有家人,所以?”程霁搭话。
宋郁努zhui,跟着摇摇头:“那不是。他这个人,本来就是我留不住的。他或许是怕自己陷太shen,这也难说**不然他为什么来当这个慈善家呢?他是想早早地让自己抽身;他是想走了,我知道**我知道的。”
这高度酒的酒劲在这个过于悲伤的话题里慢慢侵袭来了**
程霁整个人晕乎乎的,不太能分清宋郁现在说的话。他不可抑制地摇晃着,脸上是之前天边的夕阳染过来的一阵酡红。
“所以**”他话起了头,没了尾。
“所以?”宋郁等着程霁的下文。
“所以**我忘了,我说到哪里了?A!”程霁像想起来什么一样,他的手悬在空中虚晃了晃,突然义愤填膺,“我要说!姓季的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宋郁端着酒杯的手抖了抖,听着他的这句话,那杯中的酒都跟着洒了点出来。
宋郁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程霁说的大概是之前故事里程霁自己喜欢的那个叫季清安的男人。
宋郁笑了笑才接话,声音沉沉的,却又有点无可奈何。
“是呀。没心没肺的。”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惦着、念着。
“那不行,我得问问他!你把手机借我,我的没话费了。”
宋郁看了这个微醺的人一眼,质疑道:“还记得电话号码吗?”
“记得!忘不了的。”程霁这话说的很小声。
宋郁在他小声的这句话里似乎找到了什么惺惺相惜的地方。
他好像也一直记得季安和的手机号。
不知道什么时候背下来的,这会儿就忘不掉了。
每次喝多了就控制不住地想打过去,问问聊聊,哪怕一句也好。
每次还没打过去,宋郁就先清醒了。
他不敢。
他怕季安和问他,在gān什么。
他怕回答季安和的是:喝酒。
他在洱海边答应过季安和:不抽烟,少喝酒,他不敢告诉季安和,自从季安和走了,他每天都在喝,每天都在醉梦里寻那个叫季安和的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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