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A。”颜元刚落座,身侧的江博便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
“嗯,早上好。”颜元刚从烤箱里取出一块面包,面前便被沈桉容放了一杯温牛*。
江博托腮看着他唇边的一抹白渍_gan慨,“你们关系可真好A。”
颜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嗯一声。他和沈桉容的关系一直都没有隐瞒过,不管是牵手还是搂抱,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暧昧气氛。更何况到目前为止存活下来的nvx少之又少,大部分男玩家都只能选择两两配对,他们同x的组He早就不会突兀了。
江博见他没有想要聊这方面的意思,便也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今天你们要去做什么?”
比起昨日,窗外的bào风雪架势已经变弱,似是有停的征兆。颜元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不隐瞒他们的行程,“去外面森林走走吧,公馆里能去的地方都去过了。”
既然副本的名称叫“乌鸦森林”,那么重点应该还是在“森林”上。公馆nei虽然挺宽敞,但实际上能去的地方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娱乐设施和住_F_,唯一一个获得线索条的藏书室他们也耗费整整一天的时间在里面了。
本以为江博这么问是要和他们一同行动,没想到他只是点点头笑着说了句注意安全。等人离开餐厅时颜元注意到他们两人已经加入了那四人团队中,看样子是队长因为团队正好有了两个空位而特地发了邀请函。
颜元不太喜欢那个队长,不仅是对自己成员的失踪表现出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更在于他对其他玩家不友好的态度。找上江博多半是看他们人少马微,关键时候更容易拿捏。
他看着江博和他同伴离去的背影,还是将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沈桉容倒是很懂,“你担心他们两个?”
颜元摇摇头,倒也说不上什么担心,“他们很qiáng。”至少给他的_gan觉并不像是表面这样温温和和,“我总觉得他身边那个人给我一种似曾相识......不,有些熟悉的_gan觉,可是一时间我又说不上来**我确认我在这之前从没见过他。”
沈桉容盯着紧闭的餐厅门看了会儿,忽然开玩笑地伸手揉他的头发,“你别给我冒出什么前男友吧。”
前直男颜元撇开他的手,“胡扯。”
一旁的许可可他们见这些人先走一步,连忙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我们是不是又起晚了A?耽误时间没?”
“不急,慢点吃。”颜元看着墙上的钟,无意识敲了敲餐盘,像是在等待什么。直到墙上的钟指到九点,餐厅里其他玩家走光后才等来了那对姐妹。
“早上好呀。”姐妹俩笑眯眯地坐到以往的桌角上,等着家仆端上早餐。她们四处张望一番,歪着头问,“大家是已经都出去了吗?”
不得不说,颜元现在_gan到有些意外。既然昨晚出事的不是玩家,他本来还以为是这对姐妹。可看她们面色如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不见任何伤痕,难不成猜测错了?
“嗯。”
姐妹俩点点头,热情道,“中午要是来不及回来,可以去找茉婶打包午餐!”
颜元礼貌笑了笑。他从位置上站起来,一边朝餐厅门走一边道谢,“谢谢,管家已经告诉过我们了。”
几人转身离去,He上门前颜元转过头无意中看了她们一眼,却对上了姐妹俩的视线。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抬起胳膊朝他挥了挥,笑得可人,“一路平安哦。”
因为提前打过了招呼,厨_F_总管已经备好了食物,用篮子特地盖得严严实实。颜元稍稍撩起一角,里面的餐饮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便道谢离开了。似是知道今日客人们要外出,门口已经被放好了伞架子,不过剩下的伞倒是不多,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这群人太没素质了吧,非要人手一把才满意?”许可可推开门看了眼外面的天气,“这么黑心也不怕遭报应。”
“算了,走吧。”颜元站在沈桉容撑起的伞下踏入厚实的雪地里,天气冷的一开口热气便凝成水雾,“看这情形雪一时间不会大,我们早去早回,还是那条老规矩,天黑前一定要回到这里。”
七个人三把伞,颜元停顿了会儿转身看向挤成一堆的几人,“卜文虹,要不你们回去吧。”
“A?为啥A?”
“我需要你们注意那两个姐妹今天的动向。”颜元直截了当地和他们说了,“更何况至少待在公馆里比外面安全,我们伞不够,副本情况变化多端,不知什么时候会有突发状况。”
“好,我知道了。”荀丝祺拉着还想说什么的卜文虹退回门前,“你们注意安全。”
“那两个姐妹暂时没有问题,但**你们也要注意。”
他们在门口分成两队,剩下五人撑着伞顺着石板路离开了公馆前的大铁门。雪下了一天两夜,视野里只剩下白茫茫一片。路上张文儒忽然想起姜裁梦中lover的事,便开了这个话题,“你最近两天没再做梦了?”
“没A,”姜裁瞬间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摇摇头有些遗憾,“我也不知道**进本后就不会梦到她了,可能是因为位面不同被阻隔开了吧。”
颜元觉得姜裁的梦不太对劲,但他也没当着人面提这话,只按照来时的记忆继续朝前走。前一批玩家似是经过了这里,地上留下了shen浅不一杂乱的脏脚印,已经重新被雪覆盖了一小半。几人走了半个多小时,前面的脚印却拐了弯,朝着右侧的方向继续蔓延,似是那群人到这里已经没有再继续朝前走的耐心了。
“我们还继续A?”张文儒摸着膀子,_gan觉到有些冷了。他小tui全都埋在雪里,这么长时间已经*了kutui,鞋子也遭了秧,有些发僵了。_gan觉到许可可温度比自己高,他忍rǔ负重地贴过去一些。许可可自然有所察觉,只短促地笑了声,倒也没再开口损他。
颜元听到姜裁xi鼻子的声音时才想起沈桉容握着伞已经很久了,他连忙从袖子里伸出手去碰对方指尖。沈桉容没有躲,“怎么了?”
颜元指腹下所触的肌肤一片冰凉,关节处都有些泛白了。他伸手握在伞把上方,“我拿一会儿吧,你手*回去暖暖。”
“不用。”沈桉容换了只手撑伞,顺便把他暖呼呼的爪子塞进自己口袋里捂着,“这样就好了。”
颜元无奈,他知道沈桉容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拿伞,只好用指腹搓搓他透着寒意的掌心,尽可能mo_cha生点热。两人就着这种姿势朝前走了几步,他的忽然记忆回到从前,“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个副本里也这么撑着一把伞走路?”
“嗯,当时可真的láng狈。”沈桉容想起当时颜元嫌弃自己要命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还不肯让我抱着走,搞得我*了半身。”
“求求你们消停会儿吧,我都要听不下去了。”张文儒酸着牙从许可可旁边露出一个脑袋,“就不能体谅体谅单身狗吗?你们有什么话晚上chuáng上聊行不行?”
“闲着也是闲着,那我们来聊聊我一高中同学的放làng情史。”颜元特地看向许可可,“想不想听听?”
许可可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谁,立马饶有兴致地点头答应,“好A,快快快,给我讲讲。”
“A!哥!大哥!亲哥!”张文儒yu哭无泪,“我错了,您俩还是接着T情,我权当没听见行吧!”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张文儒的黑历史在风雪中被扒了个一gān二净。颜元有声有色地描绘了张文儒是如何脚踏五条船还làng得满河跑,又是如何经历了一场场年度大戏后遣了一批又一批后宫。许可可一边听一边笑意渐浓,“没想到A,我平时太小瞧你了。”
“**我不是,我已经改邪归正了,我出去就重新做人。”张文儒被他这笑声搞得汗毛直立,“我说**你别笑的那么下流行不行?”
谈话间,不远处已经能看见那覆上一层霜雪的黑绳了。由于xi收了不少水分,绳子中端稍稍下坠,上面的铃铛在寒风中纹丝不动。张文儒抬手指着高处,“铃铛都是红的!”
“是道具。”沈桉容在十米外便停下了,“元元,你第一晚不是说听见了铃铛声吗?”
“对,应该就是这里发出的。”颜元点头,“铃铛响后触发了剧情,但为什么它会响?总该有原因的。”
他看向沈桉容,沈桉容也侧过头沉思着望向他。两人对视片刻后一拍即He,“走,我们绕着圈边转转看,说不定可以找到所谓的原因。”
正午后,几人挑了一棵还算枝繁叶茂的树躲入,围成一团吃了带来的午饭。篮子里哪怕垫了棉毯也达不到保温效果,在长时间零下的环境中早就凉了个透。张文儒哈着热气暖手,觉得一顿饭吃完反而更冷了,“这还好不是现实,现实里穿个T恤早就能被冻成重度昏迷了。”
姜裁帮忙收拾被折腾出的一地láng藉,“你别想的太好,这里环境对body影响削弱可不代表冻不死你。”
没有什么所谓的饭后催人困,他们还没来得及困就被雪花拍了满脸。重新拎着伞往前走了不到五十米,许可可指着分界线下的一摞雪堆,“哎,你们看那是什么?”
其实不需要他指,那雪堆高出周围水平面一大截,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见。
“找到了。”沈桉容话这么说,却没有上前去细看。他拦下蠢蠢yu动的姜裁,朝上扬扬下巴,“别靠四方标太近,看上面。”
姜裁顺着他指的方向仰头,下意识捂着zhui连连退后了几步。覆着雪花的大小树枝上立着密密麻麻的黑点,最高处的树枝上还有一具惨白的尸骨。枝头穿过尸骨的Xiong腔,就那么把它挂在了树梢上。
沈桉容稍稍蹲下,掌心贴着地面的雪层。他眼里闪过一串短暂的蓝色代码,突出的那雪堆便朝四处化开,露出埋着的另一具尸骨。地上的这具比挂在树上的看上去完整些,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它露在四方标外那只手有明显被啃食的痕迹,但还剩了一些凝霜的残r挂在白骨上没被吃gān净。看它的姿势似是想往外爬,却没来得及便被瞬间分食了。
“这两人还真是作死,非要进不能进的地方。”颜元别过头躲开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那些数不清的乌鸦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几人瞧,似是看见餐已上桌,就等着谁来宣布一声开饭了。
不过**他们真的会蠢到自己Jin_qu?
就在这时,界限nei的乌鸦“嘎”叫一声,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叫声此起彼伏。它们齐齐伸展开漆黑的羽翼,在缓落的洁白星点里煽动着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它们这是在gān嘛?”姜裁忍不住又往后*了*,那种空气_Zhen_D的声音让人大脑都有些发颤,“它们、它们不会出来吧?”
“应该不会主动出来,既然四方标还完好,总会起到镇压作用的**许可可!你们在做什么!”颜元眼疾手快地从伞下迈出,伸手一把拽住正出神朝前走的人。张文儒只是条件反she跟着伞走,闻言也一机灵,扯着许可可的_yi摆使劲儿往后拉。
“卧槽,怎么了这是?”姜裁也连忙过来帮忙。许可可经过正规的训练,力气不是盖的,三人愣是没能拦住他。他眼神有些空dòng,不懂反抗,只是一味地往四方标所在的方向走。
颜元想到在_Wan_ou镇时,许可可也是这样被人偶xi引的。雪地被扭扯在一起的几人拖出杂乱痕迹,露出藏在底下的shen色泥土。颜元转身向沈桉容想看看他半晌不来帮忙在做什么,却见这人气势汹汹握着拳头朝许可可腹部就是猛地一击。许可可吃痛,无意识捂着肚子弯了yao,却还能保持不倒地往前挣扎,被毫不客气的沈桉容又是一手刀砍在脖子的侧颈部。
“啧**他怎么不晕?”沈桉容揉了揉手,二话不说又补了一刀。
“你会不会敲A,别把人整傻了!”见许可可脖子已经挨了两下都没什么反应,颜元实在看不下去,心道这样还不如直接给他命_geng子来个致命一击更快。
“没事,”沈桉容换了只手,终于这下敲稳了。许可可高硕的身躯晃了晃,眼一翻“噗通”在地上盖了个人印子。沈桉容拖着他远离危险地带,靠着树安放好,最后开口总结道,“还是四五十岁的人比较好晕。”
“**”你之前究竟都做过什么事A,为什么这么熟练A。
见到zhui的午餐跑了,树上的乌鸦渐渐消停下来。它们收回展开的翅膀,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一动不动立在风里He上了喙。
“果然是被引诱Jin_qu的,这已经相当于是一种催眠了**”颜元目光扫过地标nei的两具尸体,“至于铃铛的声音**要么是他们闯进标nei时发出来的,要么是里面东西出来时发出的。不过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后者,在铃铛响后‘乌鸦’便出现在了公馆里,很可能是这人想逃时把它从四方标nei引了出去。”
姜裁蹲在地上,发愁地看向远处黑压压的一片,“那解开诅咒到底是什么意思A,是要我们搞死这些乌鸦?”
“**所以这就是一直下雪的原因之一。可惜,都不能放一把火了。”沈桉容有些遗憾。他看颜元又用yu言又止的表情,不禁笑着开口,“我就随便说说,诅咒本源已经潜入公馆了,这可不是一把火可以烧掉的。”
他们守了半个多小时后许可可终于醒来。一睁眼就面色发黑地后怕道,“我刚刚听到林子里有人喊我**”
“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每次都是你?”
“对A,凭什么每次都挑我A?”许可可表情食屎一样,不知该从哪反思。他揉了揉肚子,又迟疑地摸摸脖子,“**我怎么浑身都疼?”
“刚刚里面乌鸦出来打了一你拳,还好我反应快,念在兄弟情分上把它们赶跑了。”沈桉容哼笑着歪曲事实,“不谢谢我?”
“**”我信了你个骗人鬼。
见人醒了,颜元挎着篮子招呼着返回。可能由于没有走到剧情,所以线索并没有刷新。不过只要时间走到一定程度,玩家不团结也不行。现在他们手里握着的童谣就是线索之一,所以并不用着急,只需耐心等着其他人主动找上门jiāo换线索。
回到公馆的时间还早,钟才指到四点。荀丝祺和卜文虹不在客厅里,颜元和沈桉容留下几人呆在炉子边烤火,自己上楼去寻人。荀丝祺正在饮水室里,见他们回来了连忙打了个招呼,“还好吗?”
“嗯,卜文虹呢?”
“在隔壁陪那两个NPC打小猫钓鱼。”荀丝祺也没有回去的打算,gān脆在这里和他们汇报了一天下来的行程,“她们上午坐在客厅里看了电视,不过电视只有一个台还在一直重播。中午吃饭时就我们四个在,饭后我就提出邀请问要不要下午一起玩,其中一个NPC拒绝了,说中午她们要写学校作业,下午才有时间。所以现在卜文虹已经陪她们打了两小时牌了,其他的**就没了。”
“学校作业?”颜元注意力停在这个词上,“去哪里写了?”
“回了二楼,我们没跟着,应该是去自己_F_间里写了吧**作业有什么问题?”
“不,没什么。”颜元摇头,“我们这边也没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唯一确定的就是四方标不能靠近,里面的东西会把人引Jin_qu,然后诱使人逃离带路**很可能公馆里的这只‘乌鸦’就是这么来的。”
横竖现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做,颜元和沈桉容gān脆看卜文虹和两姐妹又打了一个多小时牌。他是真不知道小猫钓鱼有什么好玩的,但据说是卜文虹提议,因为他自己只会玩这一种。晚上吃饭时玩家还是十九个,一个没多一个没少。但颜元明显能够_gan受到有些人一直获取不到进度情绪不可自制的有些急躁了,桌面上时不时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
今天他们等了又等,直到七点半nv主人也没有能再次现身。就在众人犹豫要不要回_F_间时,坐在桌端的姐妹忽然起立,“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玩家面面相觑,有人当下问要玩什么游戏?
颜元想不会是二十一个人一起玩小猫钓鱼吧。
“石头剪刀布呀。”姐妹俩其中一个笑嘻嘻地竖了个剪刀手,“很简单的!”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有位玩家学着颜元问有没有输赢奖励的说法。这回姐妹俩回答的gān脆,“没有A,就想玩嘛。”
“你要是单纯想玩这么幼稚的游戏,留几个傻子陪你们就行了。我们忙得很就不奉陪,先走了。”那个团队的队长一听没奖励,不耐烦地站起身。新入组的江博摇摇头拒绝了同行,“我还没吃完,你们先回去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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