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凯捷看阙冠宇不顺眼好久了。
他和阙冠宇是大学同学,高中的时候不是一个学校,可考场在一起,考位也相邻,主要是当时苏凯捷忘记带了B2铅笔,丢三忘四的他不巧的问阙冠宇借了。
阙冠宇看了苏凯捷一眼。
那一眼看得苏凯捷实在骨毛发寒。
最后,铅笔没借成,还是监考老师给了他一支,顶到了考试毕,进了同一座大学。
当时,苏凯捷还不知道阙冠宇是当初的那名考生。
苏凯捷记性很差,一人不在自己面前晃上十几遍,他是绝对认不出来的。
结果,阙冠宇的粉丝太多,刚开学,就有无数人传阙冠宇是T大唯一男神。
苏凯捷不忿啊,就去找他gān仗。
正遇到了一个男生向阙冠宇表白。
苏凯捷大笑,说:“哇,男神喜欢男生啊,我行不行啊,也算我一个呗。”
死党说,当时苏凯捷也是够拼的,表个白还和别人一起,甘愿做备胎。
气得苏凯捷一脚踹向死党的腿弯,把他弄残了好几个月。
死党当时后悔啊。
苏凯捷也后悔,你说踹就踹,他为什么不去踹阙冠宇,那一脚踢下去,怎么着也能让阙冠宇瘸上好几天,男神什么的,分分钟掉粉啊。
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就这么着,一路奔到大三。
新生迎接活动上,两人同时碰上亓官涵衍,也同时喜欢上了亓官涵衍。
亓官涵衍那个美艳啊。
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的,旁人搁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苏凯捷的选男友标准很高,好不容易看上了,一直追到大学毕业也没追上。到了实习上班,仗着家里条件优越,要挖亓官涵衍进来,被阙冠宇抢了先。
苏凯捷正郁闷,亓官涵衍又从阙冠宇公司退了出来,说阙冠宇的公司太高端大气,他进到里面有压力。
先前进去的时候,亓官涵衍说试试,试了两个月,实在顶不住了,就开始继续深造去了。
也是,阙冠宇的公司里面最低的学历也得是个硕士博士什么的,没有几个证书,他们都不敢说自己是阙冠宇公司里面的人。
苏凯捷捧腹大笑。
但亓官涵衍这么一考研考博,就这么晃晃dàngdàng的过了好几年。
好几年的青chūn呢,三人都差不多要奔三了,亓官涵衍猛然跳出来,说他想了这么久,可能还是喜欢女生。
苏凯捷和阙冠宇两人郁闷得不行,正想退却,亓官涵衍又和另一个男生jiāo往起来了,那男生还专门跑来两人面前炫耀,气得苏凯捷和阙冠宇差点抡胳膊gān架。
阙冠宇倒是能忍得住气。
苏凯捷就不行了,当时就跑到亓官涵衍学校,质问亓官涵衍,还没说出口,亓官涵衍就开始哭起来。
哭得苏凯捷心碎,听亓官涵衍说他是被迫的,那一夜被下了药,稀里糊涂的,要不然,怎么也不会让吴新知得逞。
还说,他那时候给苏凯捷打了电话的,苏凯捷没有接到。
苏凯捷想起那夜正被阙冠宇公司抢了一个案子发怒,急得不行,忽略了。
苏凯捷惭愧,愧疚,待亓官涵衍更好,买很多好东西,给亓官涵衍花很多的钱。
可转眼,这些钱和好东西就到吴新知手上了。
苏凯捷这几天憋着气,怎么着也要给吴新知上上药,松松筋骨。
苏凯捷为了追亓官涵衍,还专门和阙冠宇比健身,练了很多手上功夫,一个小小的吴新知还真不够看。
“你,你要gān嘛?”吴新知惊慌失措的说,被堵在回家的路口,黑暗的小巷子里,被人用刀抹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啊。
他认出了苏凯捷,更担忧了,连忙跪地求饶:“苏总,您大人有大量,我只是一个小虾米,您老睁只眼闭只眼,放了我吧。”
苏凯捷追了亓官涵衍将近七年,被吴新知半道截胡,还让苏凯捷放了他,看吴新知孬种的那样,真替亓官涵衍不值。
可吴新知接下来的一番话,让苏凯捷愣了半天:“苏总,真,真不是我要跟你抢男人什么的,其实,我也只是喜欢女人,是他死缠烂打,非要跟我,宁愿做下面的,也要和我在一起,你不晓得,他在chuáng上那个样,连九襄楼最风骚的小姐们都不如他的。”
“闭嘴。”苏凯捷道,狠狠踹了吴新知一脚,他脸色发青,发黑,眼睛里迸出火苗来,戾气横生,拽起吴新知的一只胳膊就给他拽断了。
吴新知惨叫连连,赶紧换了话头道:“苏总,苏总,您饶了我,您要是真不嫌弃,我,我把亓官涵衍弄好了送您chuáng上?”
见苏凯捷更恼,一眼瞪来,吓得他更缩起来:“苏总,您放心,这贱人最听我的话了,我要他gān嘛他就gān嘛,装狗装孙子他都gān的,别说是伺候您了。”
苏凯捷没脸再听,气得身子都发起了抖。
他心目中高高在上,出淤泥而不染的亓官涵衍,怎么可能是这个样。
他吩咐属下,说:“查,给我查。”
先前几年,他一直尊重亓官涵衍的隐私,从未动用过周边的人查过,现在,这实在出乎苏凯捷的预料。
他又狠踹吴新知一脚:“你最好祈祷说的是实话,否则,我活剥了你。”
吴新知跪下来不住的磕头:“苏总,我哪敢,您查,尽管查,要不,我拍些照片给您?录个像什么的也行啊。”
苏凯捷出了小巷,到安悦酒吧喝得烂醉。
他不信吴新知的话,他们口中的亓官涵衍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要不是他知道吴新知身边只有亓官涵衍这么一个男人,苏凯捷都怀疑,亓官涵衍被整个掉包了。
可这也说不通,苏凯捷长达七年不去查亓官涵衍,难道阙冠宇就能忍得住不查,他既然会查,那么,他怎么可能容忍这样一个人,成为他的恋人,甚至是爱人,老婆?
想到阙冠宇和自己一样傻,犯了同样的错,苏凯捷心情算是好了些。
反正还有一个比自己更厉害更优秀的人也和自己眼瞎摔了,苏凯捷也不算倒霉。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在苏凯捷看来阙冠宇就是属于那个个高的。
酒吧里吵吵闹闹,死党孔望拖着苏凯捷的胳膊道:“小捷捷,别喝了,就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值得?”
苏凯捷嘴巴里呜呜囔囔:“你懂个什么?”
苏凯捷的眼泪都差点从眼睛里面流出来:“七年啊,七年你懂不懂啊?我用了七年去等他,顶着多大的压力啊,爸妈催我相亲催我结婚我都不乐意,差点和家里都闹掰了,现在,这样?”
孔望也挺同情他的,劝他:“这也不能怪他吧,早跟你说了,你们不是一路的,你还死命往里面撞。”
苏凯捷拽着孔望的袖子:“你说的不是一路和我认为的不是一路是一路的吗?”
孔望都被他绕晕了:“行,你失恋你大爷。”
他拽着苏凯捷,想着把他拖出酒吧,找车回去。
可孔望虽然也锻炼,却没苏凯捷身子骨架那么壮实,苏凯捷看起来挺瘦的,衣服一脱也是全腹肌。
他扶了好几圈也没扶起来,自己都要自闭了:“得得得,我找人来。”
孔望招呼一个酒吧少爷过来,两人一起扶着他,把他拖出酒吧,刚上车坐稳,苏凯捷就大着嘴巴,指着窗外说:“阙冠宇?”
孔望被他气乐了,还当苏凯捷连喝醉了也不忘记情敌呢:“你看错了,阙冠宇那么大一老总,怎么会来这个鬼地方。”
哪怕追着亓官涵衍跑的时候,阙冠宇也从来没有自降过身份,来这里去博取亓官涵衍的好感,一般带亓官涵衍去的地方 ,都是要怎么贵怎么贵,说怎样高端就怎样高端的。
苏凯捷却一直盯着那个地方,连车开了,都还在往后面看:“是阙冠宇啊,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孔望把他不安分的手放下:“是是是,要是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暗恋阙冠宇呢。”
“我暗恋他?”苏凯捷反驳,顺口就吐了起来。
孔望拿袋子给他接着,嫌弃的在苏凯捷吐完,将袋子丢进垃圾篓,再拿一个袋子准备着。
苏凯捷很少喝酒,每喝一次就要醉。
但谁也拦不住,除非把他那位情敌给请出来,那就是一个煞神。
苏凯捷和他做情敌这么多年,也是因为怵着他,才没敢和亓官涵衍真的滚个chuáng单,结果,被吴新知捷足先登了。
“你说,这冤不冤,冤不冤啊。”苏凯捷不服气,便吐边埋怨,“我有什么不好,你说,我有什么不好,长得比他帅,手里也比他有钱,学历比他高,资产更不用说,整个苏氏都是我的,他为什么会去看上吴新知那个杂碎呢?”
孔望也不好多说,生怕说错了反惹苏凯捷更闹:“这就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呗,别说他看不上你了,连阙冠宇他都看不上,这是怎么说呢,月老牵了一根线,不该是你的,铁定不是你的。”
这更冤。
苏凯捷直觉自己没法活了,抽着鼻子说:“谁TM现在还信这些啊。”
孔望不乐意:“你别说不信啊,这些很灵的。”
“呸。”苏凯捷扒掉孔望,“你就是看上了那个穷算命的,至于吗,他说跟你有缘就跟你有缘啊,不过是看上了你的钱罢了。”
孔望也不管苏凯捷了:“就算看上我的钱,我乐意啊,再说,你不比我有钱,阙冠宇不比你更有钱,他怎么不去找你们呢,非要来找我?”
苏凯捷愣怔着抬头,似回想着什么,迷迷糊糊的说:“他好像,还真找过我,还自荐枕席来着。”
孔望呕了一下,再也不想和苏凯捷说话了。
苏凯捷这喝了酒的脑子,根本说一出是一出的,当玩玩还行,当真了能把人气死。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