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泅鲸的镜子前用冷水泼着脸,他等凉意完完全全的浸入整个脸颊,人也清醒了不少之后,继续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神色——皮肤*,眼角微微发红,但不太看得出来什么了。
他静静站了一会儿,等着情绪复旧如初之后,抬脚走出卫生间。
刚走到门口手机_Zhen_D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仔细看了好一会,才皱着眉,快步走到刘霖面前,摇了摇手机里蓝色的画面,“你gān嘛?”
“我晚上就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买点喜欢吃的。”刘霖自上次后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说话也变多了。两人相识多年,但好像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他们的恋爱在相隔一千公里的计量单位中变成幻想中的美丽泡沫,刘霖拒绝承认_gan情的岌岌可危,哪怕这绿洲里的海市蜃楼马上就要破灭,爱分出歧流断脉,方泅鲸已固然流入了另一脉。
“我不花你的钱。”方泅鲸认真道,“你不用养我。”
方泅鲸家M_亲过世了,父亲在外打工,上大学之后,父亲知道了他的x取向之后,更是常年不回家,只每月打一笔基本生活费,方泅鲸经常去外面做一些兼职赚钱,家里的唯一资产就是仁安市的这tao_F_子。方泅鲸的日子过得拮据,穿的_yi_fu还是几年前的款式,但他皮肤白,长得好,穿得也来落落大方。他穷,但他不想靠别人的来养活自己。
“我的钱不就是你的?”刘霖没有继续和方泅鲸相争,以后的日子还很多。
方泅鲸去桌子上拿了自己的手机和钥匙,看着对面的位置上放了一支烟,簇新的,孤零零的躺那里。他心里一动,把那支烟抄进口袋里了。
“他们走了?”方泅鲸去了一趟卫生间其他两人都没了踪影。
“嗯,说是有点事儿。”刘霖站起来招招手,“结账。”
_fu务员很快过来了,“先生,你们这桌已经结过了。”
刘霖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一声,“倒成了钟生请我了。”
方泅鲸跟着刘霖出了饭店,入秋的风呼拉拉的chuī着,已经有了几分凉意。一阵风chuī过来,方泅鲸*了*手脚,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匆匆的回到饭店,找到刚才那个_fu务员,“谁买的单?”
_fu务员望着方泅鲸,饭店里人声鼎沸,闹腾腾的,_fu务员又抬头看了方泅鲸几眼,似乎在回想他是哪桌的。
方泅鲸指了指那红桃木_F_门,“那桌。”
_fu务员翻了翻结账单,想了想,“就那个穿浅蓝色_yi_fu,挺帅挺高那人。”
——于踞洪。方泅鲸nei心骂了一声,这个傻bī冤大头。
方泅鲸神志不清的走出饭店,刘霖的电话打过来了,“鲸鲸,你去哪里了?”
“忘了点东西,回去拿了。”方泅鲸沿着原路走回去,刘霖站在原地等着他。
方泅鲸陪他去了机场,两人在机场的候机厅坐着,刘霖抓着方泅鲸的手握在手心,他掩不住慌张的神色,还故作平静的问,“我走了会不不会想我?”
“会。”方泅鲸面无表情的回答。
“好好等着我。”刘霖又重复道。
方泅鲸掏出了一片口香糖嚼起来,没回答。刘霖趋过来亲吻他的唇,方泅鲸慢慢张开口应了,此时机场人不多,他们缓慢又自若的_Kiss_,带有绿茶味儿的,落落大方的吻,像文艺复兴时期波提切利的油画,宁静典雅,有走向必然悲剧的一点忧郁味道。
刘霖核对完登机牌身份证,机场的工作人员示意他可以过去了。方泅鲸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刘霖用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他拉着行李,看着窗外的地平线那头,在半完成的建筑和空旷的水泥停车场后面,傍晚的天空看起来雾蒙蒙的,空气浑浊。飞机渐渐在跑道上滑行,他离方泅鲸也越来越远了。
方泅鲸送完刘霖才九点多,他看着手机屏,这么久了,也没有亮一下。他坐在寝室楼下的椅子上,周围都是抱着啃、树懒似的小情侣,他坐了好一会,掏出那支烟细细看着,白铮铮的纸上画着天安门和华表——是一包软中华。方泅鲸用力嗅着,鼻腔里出现一gu子浓厚醇正的清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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