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渊的父亲早年拥有不少实业工厂,随着这些年经济转型,逐步涉猎各个新型行业,以投资进行生意拓展。路渊这些年因为心中那一抹白月光一直和父亲怄气,就算是回来了也不愿和路老爷子同住一屋檐下。
老爷子人前骂他是不肖子孙,人后还得给路渊找好下家,让他积累经验。说到底,这么大的家业早晚也都要jiāo给路渊,父子再仇深似海也还是血脉相连。
老爷子眼光毒辣,为路渊找了个安身的地方。为了让儿子能在那小公司里多积累些经验,路老爷子更是在前期投了一笔钱,拉了好几个项目。
路渊去上班的时候属于一问三不知的状态: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什么公司,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人,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情。
“喂…海底捞吗?我点一份火锅外卖,地址我等下发过去。”
一问三不知有什么了不起?路渊就想看看他用多长时间能让他们家老爷子生气动怒,再把他扔出国去。
路渊人还没到公司,他点的海底捞已经送到了门口。
总监给路渊打了个电话,听着就像是孙子讨好爷爷,“这不合规矩啊,咱们公司不让在办公室里吃东西。”
“您说什么?我没听清?”路渊站在公司门口打了个哈欠,“什么规矩?谁的规矩?”
“…”
“不让在办公室里吃?那我就去会议室吃。”
据说这小破公司的老大看着路老爷子的投资一阵心惊,生怕财大气粗的路家把公司买了去,直接抹杀在摇篮里。
路渊挂了电话进门,随即整理西装心心念念的就是自己那顿海底捞。
路渊坐在会议室里给火锅插上电,开吃之前还不忘脱掉自己的外套。
总监站在路渊身边面露难色,十几人的会议室里现在满是火锅那香气四溢的味道。
“路少,您看等会儿还有个会要在这里开,是不是…”
路渊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跟我说办公室不能吃饭?我现在在会议室吃你也有想法?那要不…我去门口吃?还是gān脆去你们老大的桌子上吃?”
几分钟之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路渊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一双有些清冷的眼睛。那男人瞧上去比路渊大了一两岁,衬衣袖子卷起,给人以距离却又有那么些亲切。他身边还站着几个人,见会议室有人吃火锅连忙皱眉问,“余经理,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路渊抬起头与他对视,莫名一股火气朝着自己的小腹而去。
靠!路渊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吸,按照平日的经验来说,这不是什么舒心惬意的兆头。他的目光在那经理的脸颊上游走,从清冷的眼眸到挺立的鼻梁,再到微微张开的嘴唇,最后落在衣领处若隐若现的锁骨上。
路渊下意识吞咽口水,慌张的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不用,我们就看着他吃。”余情面不改色走进会议室,将手里的材料放在桌子上,随即将目光落在路渊的脸颊上。
路渊自打回国以来,‘二当家’就没有舒坦过。
国内的情况不比国外,他想花钱整些刺激却苦于人生地不熟,没有自己施展的空间。
前几天他一个老同学约他去酒吧,路渊坐下之后便看到了台上一支女子乐队,后排那chuī单簧管的姑娘身材高挑修长,身上套着一件中式改良旗袍,样子像极了路渊心中那一抹白月光。
台上的不是花蝴蝶,是野玫瑰。
那野玫瑰的头发挡住了半张脸,若隐若现的神情有些清冷,chuī着单簧管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
路渊坐在台下便看呆了,看愣了,看得血脉贲张…
‘我想约她出去。’‘我想知道她叫什么?’……
路渊这几天旁敲侧击,从乐队的主理到演出联系人,一圈下来愣是没找到突破口。
这乐队每天演出的时间固定,而这单簧管演奏者更是来了就上台,结束就离开,压根没给路渊任何机会。
‘我真的帮您问了那乐队的主唱,人说没有联系方式,也让我别打听了。’酒吧的老板为了让路渊时常过来,这几天也是煞费苦心。
‘她知道我在打听她吗?’
‘估计是不知道,每次踩点来的人,我看和其他人都没什么jiāo流。’
路渊这短短几日已经撸了好几次,想着‘花蝴蝶’脱衣服的样子,想着‘野玫瑰’那副正经欠gān的清高,想着自己she在两件旗袍上,弄得一片肮脏。
1-2
“不用,我们就看着他吃。”
余情这话绝非随便说说,他拉开一张凳子坐在路渊正对面,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路渊,不带半分温度。
初夏的办公室里开了空调,火锅那燥热的气息让整间会议室都沸腾了。路渊拿着筷子浑身难受,心情越来越糟糕,“不吃了。”他将筷子扔进锅里,转身拿着衣服起身,推开门口的人便朝卫生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