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以作品爆红,有的人则是以全网黑爆火。
很不幸,齐千然是第二种。
由于几天没刮胡子,齐千然叼着烟的唇角扬起时,笑容显得不羁。
“小妹妹,谁是丑bī?”
刚才开口的小女生缩了缩脖子,声若蚊蝇:“哥哥,我不是说你,你长得可好看了。”
“哦,是吗?”有意思。
“你挺帅的。”另一个女生接过话:“那个齐千然矮矬丑,你们不像,是我们认错人了。”
齐千然吸了口烟,吐出的烟雾呼在两个女生脸上,“小妹妹,我没记错,现在是上课时间吧?”
“咳咳——”两个女生抬手挥掉烟雾,“关你什么事,我爹妈都不管我。”
“你们要是有人管,就不会脑残了。”齐千然说:“齐千然丑?你们眼睛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齐千然说完,手中的烟刚好抽完,他以一个完美的弧度,将烟头弹入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正准备用一个帅气bī人的背影,留给两名此时正面面相觑的女生。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以jīng准的位置,在齐千然所站的马路边踩了刹车,随后,熙熙攘攘的站台上,等车群众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站台。
两名女生互相抱住对方:“这是……绑架?!”
*
齐千然被人绑上车,高举双手,闭着眼睛就喊起来:“我投降,我没钱,绑架我绝对是亏本的。”
简华:“……”
简华如获珍宝,生怕他长出翅膀飞了。
二话不说赶紧替他系上安全带。
“祖宗,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就行行好吧!”
“你抓了我,回头让董事长知道了,你会死得更惨。”齐千然对自黑可谓是驾轻就熟,“你们董事长可恨我了。”
简华不受蛊惑,坐直了腰板,“你怕不是知道,现在整个黎氏都是我们黎先生说了算。”
黎文昊对自己的掌控欲之qiáng,是齐千然始料未及的。
被抓回黎文昊的私人公寓后,齐千然的心态突然放宽了。
他还点了份小龙虾跟椒盐排骨,怕上火,又叫杯jú花茶。
齐千然刷微博的时候发现关于摸黑自己的热搜撤掉了,有点意外。
于芊芊的经纪团队还想着艹一波热度博同情圈粉呢,呵呵。
吃饱喝足后,齐千然洗了澡,由于昨天穿的衣服有味儿,他在衣帽间随手挑了套休闲的白色套装换上。
不知道黎文昊是否常来这里住,毕竟黎家家大业大,后海那边整坐山都是黎家的。
齐千然撩起身上的衣服闻了闻,gān净凛冽的味道,还是他喜欢又熟悉的味道。
齐千然躺在chuáng上正准备午休,陈力的电话再次打过来。齐千然挂了,结果对方不死心,继续打。
“你烦不烦啊。”齐千然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然然,我的然然。”
一听到经纪人这样叫他,齐千然就知道事情肯定峰回路转。
“刚才制片人给我打电话,说男二定了,就是你。”陈力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我问了三遍,整整三遍,确定没有听错!”
齐千然平静道:“哦。”
陈力好奇:“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改口的?”
“陪。。睡啊。”齐千然不以为然地说。
陈力下巴掉到地上,“然然,你……”
“心疼我就少抽点成。”齐千然翻个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要补觉,别吵我。”
挂掉电话,齐千然点开自己的账户余额,既然定了,那两百万片酬就稳了。
他点击转账,将剩下的10万余额转到江城疗养院。
备注:肖萍一至六月医药费。
齐千然打算等黎文昊回来跟他把陈年旧事的恩怨解决了。
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然而直到凌晨黎文昊都没有回来。
齐千然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综艺一边等他,活脱脱一个期盼丈夫回家的怨妇。
陈力刚才发来行程表。
明天上午10点定妆照,下午3点电视台录制第一波宣传综艺。
三天后发布定妆照,开机,进组拍摄。
未来几个月都要在剧组拍戏。
可现在被还关在这里,限制人身自由,摔!
齐千然实在撑不住了,打着哈欠准备回房间休息。
玄关处的大门终于打开,齐千然看过去,一道颀长的身姿向他款款走来。
镜片背后,黎文昊墨色的眼眸不似平常般明亮,眸底泛起一阵朦胧的雾气,他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带着扑面而来的酒气。
明明多年未见面,黎文昊却是动作娴熟地将在客厅中央的齐千然揽进怀里。
喝了酒,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齐千然扶着他的腰,蹙眉轻声责备:“明明就不能喝,为什么还要喝醉?”
堂堂黎氏总裁,要是真不想喝,谁还能bī迫不成。
黎文昊看着他微微恼怒的表情,勾起唇,含糊不清道:“我今天高兴。”
齐千然:“……”当上CEO这么开心?也对,年少有为。
黎文昊抬手,忍不住捏了一下齐千然的脸蛋,柔软滑嫩的触感,如此真实,终于不是在梦里。喉结滚了滚,刚欲开口,整个人压在齐千然身上不动弹了。
齐千然被猝不及防吃了豆腐,愣了几秒,才咬牙切齿将他扶回房间。
明明想把黎文昊直接扔chuáng上,结果自己被对方胳膊一带,整个人跟着倒在chuáng上,还被压制住了。
齐千然有点无语,这黎文昊平时还是挺注意仪容仪表的一斯文败类,但一喝醉酒就只剩下败类了。
齐千然费劲儿地把黎文昊推倒一边,刚要爬起来,对方转个身,整条手臂砸下来落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差点喘不上气。
“你——”
齐千然刚准备开口,黎文昊的脸凑过来,眼神带着杀气,声音冷得像刀子:“齐千然,你倒是挺擅长跟别人花天酒地的。”
“哈?”
“昨晚任人宰割,很听话啊。”说罢,他的手似羽毛般轻轻抚上齐千然震惊的脸。
“昨晚,我们……”齐千然觉得应该没发生什么吧,虽然被扒光了,可是身体各个部位一切正常。
“你说。”黎文昊撑起半边身子,修长的手指似有若无般划过他的下颌线,“你到底陪过多少大佬,才能这么轻车熟路,嗯?”
齐千然扶额,醉了,他肯定是醉了。
黎文昊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回答我。”
齐千然:“别问,问就是生活所bī,被迫营业。”
吼,我太难了!
“你果然……薄情寡义。”兴许是醉意上头,黎文昊的声音都夹着浓浓鼻音,“他们说得对,你跟你母亲都是黎家的劫难。”
齐千然默了一会儿,才哑声道:“所以我不是走了吗?”
为何不能做到好聚好散的体面,要在酒局将我认出来。
我们就该,老死不相往来。
“我怎么可能让你在外面风。。流快活。”黎文昊俯身下来,贴着他的耳畔,呵着氤氲的气息,“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让你日复一日地难受,让你生不如死。”
明明是如此令人心寒的话,但黎文昊却用说情话的调调说出来。
“……”
“齐千然,你当初就不该招惹我。”
既然招惹了,就别想半途而废。
齐千然看着他,妥协般地叹口气,有些人,是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的。
比如他和他。
齐千然放弃挣扎,就这样被醉酒后的黎文昊压着,以极其不舒服的姿势望着天花板,想起了当年——
*
他们相遇那年,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一个是私立国际中学的尖子生。
一个是贫民区民办学校的学霸渣渣。
社会地位悬殊,完全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意外相遇了。
那天,齐千然逃课去收保护费,数着手上的小钱钱刚拐进巷子口,一群高二年级的小混混们正准备围殴另一个人。
四比一。
“然哥,您先走。”
小巷子窄,其中一个huáng毛小混混让出一条道给他过。
态度端正。
齐千然越过他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听我的劝,你们马上滚蛋,还能留个全尸。”
小混混们愕然,有人不满也声:“然哥,您这是要帮他撑腰?”
“撑个屁。”齐千然嘴里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地晃着身子,凤眼瞥了眼面前这位戴着眼镜的斯文败类。
长得真好看,帅气中bī格很高那种。浑身上下写着老子很有钱。
穷bī齐千然目测他光是手上戴的表,就价值上百万。
身份不简单。
有些人能惹,有些人则碰都不能碰。
黎文昊被人围堵在角落,依然目不改色,气定神闲。
“你们还有10秒钟。”他看了眼表上的秒针,声色平静地道:“如果你们能逃出这条小巷子,我就放过你们。”
“他妈的!”huáng毛小混混甩了甩脖子,“装什么bī,赶紧把你脚上那双限量版球鞋脱上来献给老子!”
齐千然目光复杂地看向huáng毛,“制杖。”
齐千然话音刚落,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目测平均身高不低于180的保镖队伍像火箭一样冲过来。
不到一分钟,小混混们就这样被祭天了。
有人从后面偷袭,刚准备擒住齐千然时,黎文昊抬起眼皮,凛冽的气息不怒自威:“他不是同伙,放开他。”
“够义气。”齐千然抱拳:“大佬,后会无期。”
“站住。”黎文昊走到他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