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刘情至今没有消息。
当半山yao的雨越下越大的时候,王展颜被漫天水声叨扰得头晕,他恍惚只记得几个小时前离开家的时候,王玉峰坐在沙发上,烟头塞满了陈旧的烟灰缸。
家中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少了刘情就多了清静,王玉峰在忙碌之余没闲情做饭,躺在沙发上喝茶xi烟,看省级卫视里重播了几百次的战争片。
“你小心一点,不要点到沙发把自己烧了。”王展颜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咬牙切齿的,他穿了运动ku和登山鞋,斜挎包里有墨镜雨伞。
王玉峰也不恼怒,相反的,刘情走之后他心情放松了很多,他毫无防备地抬起眼皮,只说了两个字:“走吧。”
“嘭”的一声,王展颜很用劲地摔门走了。
脚下青灰色的石头阶梯是新修的,被雨淋洗了,光滑又gān净,手机里正播着的是纯音乐,一首很低缓的大提琴曲子。
王展颜今天去山上的寺庙里求签了。
这是个平常的周六的傍晚。
水砸在头顶树的枝叶上,然后汇集成更饱满的水珠,落满蓝色的伞顶,王展颜打开了手电筒,他克_fu掉忽如其来的眩晕,右脚迈向下一级阶梯。
山中的冷风横贯,夹杂斜飞的雨水,打在了王展颜的身上和脸上,他的伞差一点被掀翻了。
抬起头的时候,能看见远处灰色将黑的天际在群山顶端消失,王展颜扶着脸上的眼镜,然后,body前倾,打了个很响的喷嚏。
他花费了三个小时回到自己的家中,并且,在出租车上睡了很不踏实的一觉;室友已经去上班了,可他的gān_yi_fu堆在沙发右侧,还没叠起来。
王展颜透过卫生间的镜子看自己,并且撕扯着zhui上已经裂开的皮肤,他对着自己的刘海chuī了口气,然后从腋下拿出了水银体温计。
“三十八度**三十八度**”
王展颜zhui里念叨着,在客厅里踱步了两个来回,他的头很疼,以至于牙齿和脸上的肌r也疼,后来,他实在撑不住了,就倒进了沙发里。
他特意地避开了室友的gān净_yi_fu。
冉元超昨天晚上来过了,他买了很多吃的喝的,到现在,还堆在客厅一角的冰箱里,他昨晚在客厅的门旁边站了大概二十分钟,举着手机慢悠悠地刷。
后来,和王展颜一起洗了澡。
“我好像生病了,”王展颜讲电话的声音温柔缠绕,他说着话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伸手在柜子里摸着睡_yi,他开始解身上宽衬衫的扣子了,整个人往墙上靠去,说,“帮我买一点药可不可以?在网上买就好,让他们送过来,我脑子不清楚了,怕搞错。”
那边的冉元超什么也没多问,他在沉默和迟疑过后,说:“好。”
雨仍旧是很大的,冉元超拎着一把灰色的伞,另一只手上是装了药的袋子,他今天穿锝丝毫不jīng心,用运动ku配了D兜帽的牛仔外tao。
“没说让你本人来。”王展颜故作嫌弃地吐吐*头。
冉元超不理会他所说的,一进门就去厨_F_烧热水,熟门熟路的;他又探出头来,问:“晚上吃了什么?”
“没吃饭,我从山上回来不久,去求签了。”
“你躺着行不行?可以吧。”自问自答的话,却被冉元超用命令的语气说了出来,他忽然上前去,扯住了王展颜的手腕,把他拖进卧室里去。
细看的时候,冉元超真的是个小男孩,他脸蛋稚neng,即便因为运动结实着,可仍旧能看得出来还没停止发育,王展颜躺在被子里做病号分nei的事情,他伸手上去,摸了摸冉元超的肩膀。
年轻的r体在_yi衫下面,正流淌着清淡炙热的血,他们早就看过彼此的luǒ0体了,但王展颜闭上眼睛想的时候,觉得自己在贪婪撕扯着对方年轻的魂魄。
“你到底多少岁?”
“十八岁了,快过十九岁。”冉元超不太温柔地抓起王展颜的手,然后将它塞进被子里去。
他说完话就独自走开了。
王展颜心如止水,他在经历了二十几年的淡漠和危险之后,像是遇上了一个能够在夜晚暂时停泊的港口。
冉元超抓着他的手不说话,两个人面无表情地对视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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