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溪在原地,像夜色里挺拔的初夏的花,他和张念和那么多初恋的情侣一样,脸对脸站在校园人来人往的道路边上。
“你现在还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呢?”滕溪问他。
“刘小白。”
“你们两个的x格完全不一样。”
“还给你吧,我喉咙疼,喝不了。”
张念忽然就颤抖着手,把那一罐可乐塞到滕溪怀里去,他迈开步子急忙走了,他觉得滕溪长相漂亮,却不觉得她睿智聪慧。
到寝室,推门第一眼就看见头发滴水的刘小白,他站在地上,正冲着chuáng上的杨空说话:“洗完澡应该打扫一下浴室,你的臭袜子都在地板上。”
张念用了很大力气,门撞得直响,他撇了一眼翘脚躺在chuáng上的杨空,突然隐忍地攥紧拳头;chuī风机在刘小白手中发出噪音,张念去了趟洗手间。
当他们在洗手池前并排站好的时候,刘小白忽然说:“滕溪长得很漂亮其实。”
张念没关上水龙头,他在搓手指上的泡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他,说:“她问我有没有恋爱过,她说咱们两个x格不一样。”
“A?”刘小白的声音,像顺一段陡峭的山坡,从峭壁滑落至谷底,他睁着眼睛,有点不知所措,他看着张念沉闷的侧脸,将牙刷塞进zhui巴里。
张念突然就笑了,伸手拍刘小白的肩膀,看着刘小白的眼睛,说:“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她又怎么会了解你。
刘小白开始慢吞吞地刷牙,他含混不清地说:“滕溪要追你了。”
“千万别,我最近好好读书就可以,还考不考大学了?”
刘小白刷牙花了两分钟,他将zhui巴里的水吐掉,又跟张念唠叨:“高中时候不应该去喜欢一个人么?多美好。”
“小学生才这么想,太幼稚了,”张念拿了扫帚,把杨空的脏袜子扫在一起,然后倒进垃圾桶里,说,“以后别管,不收拾就扔。”
张念夜里学习到很晚,刘小白也是,他俩分了一罐咖啡喝,而这时候,杨空已经捂住了chuáng上的帘子,早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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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妍是分管全部教学事务的主任,她为人亲和。
张念绕了条路,心存疑惑地离开,陈妍低着脸和杨空讲话,表情倒看不清晰;这是星期二的早餐后,校园里繁茂的植物和来往的人,均顶着一轮初生的、灼烧的太阳。
回到教室,课前,张念气喘吁吁,他还没平静就跟柳宁宁说:“杨空和陈妍很熟A,而且何老师也找他谈话。”
柳宁宁摸了摸头发,不以为然,他说:“你想想,这个级别的学神,老师们肯定会特重视,没什么奇怪的。”
“我至今没有他是学神的证据。”张念冷着脸辩驳,他看见刘小白转过身来。
刘小白说:“张念你好好学习,考完试一切都好说了,会真相大白的。”
张念却说:“我太着急了,我不知道是谁在为了什么掩人耳目,何老师也与这有关,可何老师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何老师?何老师爱人病很重,他可能生活上有些困难吧。”柳宁宁突然说。
上课铃响了,张念急躁地打开笔记本,他又侧过头去询问,说:“你听谁说的?”
“滕溪的_M_M好像和他爱人是同事,滕溪跟同学讲的时候我正好路过,应该是假期生病的吧。”
一切话语和已经发生的一切,缠绕在张念脑子里,张念只看得到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却觉得它们快急躁地扭动起来。
一场场来的不是和风细雨,而是更加浓郁的雾气;捧着书的老师进来了,张念无神目送她到讲台,然后,起立。
中午刘小白见张念心情不好,于是不敢与往常一样闹腾,两个人坐在食堂的桌前,面对面,点了麻辣香锅吃。
刘小白夹来一块牛r,放进张念碗里,轻飘飘地说:“吃吧。”
张念忽然摆摆头,又沉默了半天,他说:“我得去问滕溪,我觉得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去问A。”
“可是她说过那些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虚伪。”
“我不会,”刘小白说,“我知道你的初衷,知道你是为了公平,你去吧,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别人淡化的,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可是,你千万别花太多心思在这件事上,影响学习就不好了,我还是希望咱俩考得特别好,用实力说话。”
其实张念还是拎得清,也没有放松学习,他听着刘小白的唠叨,终于把那一块牛r夹起来,吃掉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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