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霁心做了一整晚梦。
他先是梦见小时候和父M_一起过年,小小的他以为此刻即永恒,然后又梦到初中父M_吵架要分家的场面,他回了学校,一个nv孩递给他一封情书,他看了那nv孩的脸一眼,长得还可以,就同意了。场景又变换到高中,他的x格越来越奇怪,奇怪到要用一个疾病的名字来定义,他莫名其妙的被送进三成书院,莫名其妙的去了研究所,莫名其妙的遇到了林頔。
梦境在此时开始变得混乱无比,针管手术刀电子屏,横幅墓地记者证,同事法院警察局,还有远处微弱的、悲伤到极点的声音:你说你爱我的,但为什么每次都让我一个人摔下去,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吴霁心猛地坐起身来,他被吓醒了,六月的天也没开空T,浑身都是汗。
他刚打算下地洗个澡,忽然发现身边没有人,梦里那道声音在他耳边炸起来。
他一脚轻一脚重地下地开灯,急切地扫视整个_F_间。行李箱还在,人应该没走,他松了口气。但这轻松劲没持续多久,他一回头就看到身后chuáng上有一小片血迹,已经gān了,看样子过了很久。
吴霁心头皮发麻,踉跄着跑到卫生间,带血的毛巾显眼的躺在垃圾桶里。
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body就先行一步重重地坐在地板上,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明明那么用力地想对他好,但最后的结果都是伤害。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没有他的人生林頔会过得更好,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搅乱了林頔的生活,bī着他、求着他接受自己这份烫得烧人的_gan情。但他也知道林頔曾经全心全意信任过他,只不过自己在yīn差阳错间把这份信任彻底毁了。
此时天还没全亮,卫生间的通风窗户大开着,清晨的雾气也稀散着透进室nei。
吴霁心在地板上坐了好几分钟混混沌沌的脑袋才恢复清明,他扶着墙壁借力站起来,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拨林頔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挂断了,他继续拨,对面就已经关机了。
他又去拨连清的手机号,这次才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他一时着急,真被接通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起chuáng下地的声音,然后是一句不耐烦的问句:“这么早gān什么?”
“林頔不见了,他找你了吗?”吴霁心一张口才发现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
连清走到书_F_,发现林頔已经醒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火气又上来了,对电话那头说:“林頔已经走了,现在在机场呢,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你别再找他了。”
发着呆的林頔被他这通大嗓门震回了神,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门口的连清,等他挂断电话才问:“吴霁心给你打电话了?”
连清刚把电话挂掉,看着林頔一副糟心模样,气呼呼地说:“你这小男朋友是不是神经病A?一副比谁都shen情的样子,该捅刀子的时候一下没手软。”
林頔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他慢吞吞地起身下chuáng,一瘸一拐地往卫生间走,“今天我去研究所办离职手续,中午就能回来。”
大清早的被人吵醒实在难受,连清头疼地捂住脑袋,“我一天都在医院,你中午叫外卖吧,我约了刘律师咱们明天吃海底捞。”
林頔的离职手续只是走个过场,早在他的罪名下来后研究所就随时候着他来办手续呢。
他到了研究所门口,看着这座熟悉的楼,以前觉得总有一天这座大楼会倒,现在才明白这里永远也不会倒,只有那些不适He留在这里的人会逃、会被撵出来罢了。他此刻再看这里,心里只觉得轻松,他再也不用战战兢兢地在这座笼子里工作,再也不用做小伏低地忍受百般不公平的事了。
如果没有办法改变这里,那就逃走也不错。
石泽早就回原职了,被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依然安然无恙,林頔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通天本领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公检法还能如此逍遥法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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