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殊和仇刃体型相差悬殊,但是他身形更灵活,把仇刃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占了上风,脸上还是挂了彩,而且为了更像个受害者,取信于人,杨念殊故意把头发弄乱,校服也沾上了少许血迹和泥污。
“你使劲皮!”杨树叹了口气,扳着杨念殊的脸检查,看到手背的红肿,又心疼又无奈。
“腺体有没有受伤?”
杨树把他的头按下来,检查他颈后的腺体。
“没问题。”杨念殊自知理亏,乖乖配合检查。
心里却在暗慡,仇刃进了警察局,没个三五日出不来。
既然学校教不好他,就让警察来管教。
回到家,杨念殊看到客厅的方桌上,放了大包小包的礼盒。
杨念殊原本嘻嘻哈哈地和杨树说话,忽然安静下来,视线从礼盒上移开,“他们又来了?”
“念殊,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下次再来,笑一笑啊。”杨树叹了口气,把桌上的礼盒全部装进编制口袋里,“既然他们找来了,说明还是有心的,说不定当年真的有什么隐情,就当是多了一门亲戚也好啊……”
杨念殊今年十七岁,一直没有出过康县,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领养的,养母杨树对他很好,待他宛如亲生。
不久前,一对中年夫妻找了过来,说是他的亲生父母,想把他认回去。
看穿戴,他的亲生父母显然很有钱,而且是有备而来,手里拿着基因库的亲子鉴定资料,扳着手指分析杨念殊回归亲生家庭的好处,把他未来数十年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杨念殊完全没有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反而觉得诡异。
尤其是两夫妻的眼神,总是不经意地往他脸上瞄,瞄完后,露出满意的表情,像是在审视待售的货物。
按照他常年的戏jīng体验,他们哭得也不算真情实感。
对亲生孩子失而复得的感觉有那么一点点,不多。
到处都透着不合理。
按照杨念殊的想法,把他认回去是不可能的,当一门亲戚走动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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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七月底,暑假过了一半。
杨念殊正在炒菜,接到张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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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念殊,有空不?有个大单。”张哥住在楼上,自己捣鼓了一个旅行社。
七八月是康县旅游旺季,康县山多,吸引了不少翻山的驴友。杨念殊偶尔会接一点导游的活,就当挣零花钱了。
“空。”杨念殊一手拿电话,一手拿锅铲翻炒土豆丝。
“马阳山,两天一夜。那你赶紧过来,五分钟,客户挑人呢。”
“什么客户这么挑剔,选花魁呢。”
杨念殊把菜盛到盘子里,一口没吃,抓了张隔离贴拍在后颈上,换了件立领短袖。
为了显得专业点,在外面套了件冲锋衣。
他只有一件冲锋衣,穿了好几年了,上面打了两个补丁,个子长高后,衣服显得有点小。
杨妈妈让他去再买一件新的,他嫌麻烦,又觉得一年四季都是穿校服,冲锋衣穿不了几次,一直没有去买。
给杨树发了条信息,骑了一辆自行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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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县经济落后,手机支付还未普及,陆行三人刚抵达,身上没带什么现金,找了个自助取款机取钱。
卡刚插进去,五个莽粗粗的黑脸大汉走过来,把三人围住,嘴里不知道叽里呱啦说些什么。
“卧槽,光天化日,不会抢钱吧。”高兴吓得一哆嗦,反手抱紧自己的背包。
陆行转头看了一眼,五个黑脸大汉穿着姜huáng和藏红色长袍,应该是当地山民。
再看了眼两百米处的警察局,淡定取钱。
“行哥……”高兴侧身,把陆行挡住,“行哥,我掩护你,你取了快跑。”
“冷静。”陆行从容不迫地把钱放进包里,取卡。
刚转身准备离开,其中一个大汉递过来一张卡,又指了指取款机,示意陆行帮忙取钱。
五人说的当地的方言,陆行一句话没懂。
陆行帮他插卡,让他输密码,他摆手不会,指着取款机又指指陆行。
“密码,密码是多少?”陆行反复问了几次,几个当地人都没听懂,最后拉了个过路的翻译,其中一个才竖起大拇指,说,“陆个陆。”
陆行尝试着输了6个6,果然是密码。
几个山里人取到钱,非常高兴,塞给陆行一瓶青稞和一袋饼,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行哥牛b,我差点被吓尿了。”高兴跟在后面小跑,“不过这些人心忒大,把密码告诉我们,这样好吗?”
“山里人淳朴吧。”陆行打开塑料瓶,抿了一口青稞酒。
味道不错。
杨念殊赶到的时候,张哥正在向客户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