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去的路上,刚好经过24小时营业的药店。
霍狄停好车,买了水和胃药,大步走回去。
岑越还是不安起来,zhui唇也没有血色。
他低低地说说:“还以为你又要不见了。”
其实就只是过去五分钟。
霍狄过去亲了亲他紧绷的侧脸,说:“先吃点药。”
吃完药,岑越靠在椅背上,不声不响了很久。
霍狄以为他睡着了,但是目光每次落在后视镜上,总能看到岑越很轻地眨了一下*漉漉的眼睛。
他在安静地看着自己。
意识到之后,就觉得酸涩。
在酒店停好车,岑越自己下来走了几步,脚步是虚的,人也依旧难受得不太能站稳。
霍狄在他面前微微弯下膝盖,说:“上来,我背你。”
岑越等霍狄又催了一次,才慢慢地过去。
霍狄的身上有点汗味,又依稀像十年前告别时,放烟火站上的硝烟味。
他润*了眼眶,把头埋在霍狄肩窝里,静默地又流了一些泪。
刚好落着一场小雨。
霍狄背着岑越加快脚步,走到室nei。
岑越在他肩上说:“我的_F_间在十七楼。”
“去我的_F_间。”
岑越动了一下,没有拒绝。
于是霍狄背负着他,一路走进电梯,按下另一个楼层。
电梯缓缓上行。
岑越cháo*的呼xi喷洒在霍狄肩上,他又说:“我其实**平时不会这样**”电梯里安静极了。
霍狄低低地应了一声。
“只是今天庆功宴,有点喝多了。”
岑越说,“我平时**平时一点也不哭的**”“嗯。”
“而且**”岑越顿住了,没往下说。
而且那个会把他放在心上,带着他走出贫瘠边境的霍狄回来了。
他又有了哭的特权。
霍狄打开门,把岑越放在chuáng上。
然后打*毛巾,轻柔地给他擦脸。
岑越哽咽了一下,把脸埋在毛巾里,半晌,抬起头说:“我不哭了。”
霍狄轻声叫他:“小越。”
这个称呼让他又颤了一下,像是被刺痛了一样。
下雨天,室nei又cháo又冷。
霍狄垂下眼睛,搂住岑越的肩膀。
“**你的解释呢?”岑越说。
不会告别的霍狄,同样不擅长解释。
现在新闻已经出来了。
之前高度保密的任务,经过媒体的容易润色和曝光之后,网上全是铺天盖地的评论与赞词。
程立雪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个改变人类认知的伟大奇迹。
他打开电视,然后翻出手机新闻。
岑越不出声,zhui唇发白,指尖也在微微地抖。
所有人都把霍狄称作凯旋的英雄,但霍狄知道自己不是。
时空旅行通道的形成靠的是程立雪和研究组的推算,他只是恰好在那个时间点,当了一个不怕死的实验品。
而岑越是被他卷进来的,完完全全无辜的受害者。
“所以,”岑越慢慢地问,“霍狄,你上次出任务,就是为了回到十年前。”
“是的。”
“**你知道我会等你十年。”
“是的。”
他处心积虑地拐走了一只小刺猬。
那年岑越才十六岁,他几乎是在犯罪。
岑越骂了一声*,头埋在膝盖里。
他的脊背在发抖,霍狄以为他又要哭。
把人挖出来之后,发现岑越眼角虽然红着,但脸上都是gān涸的泪痕。
“你知不知道,”岑越声音也在发抖,“为一个_geng本不存在的人等整整十年,是什么样的_gan觉?”霍狄说不出来。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曾有过这种孤独无望,痛彻心扉的经历。
霍狄碰了碰岑越冰凉的脸。
岑越低下头,恶狠狠地咬住霍狄的手指。
他咬的很用力,带着十年间杳无音讯的思念,和重逢后不冷不热的心酸,全都发泄在齿间。
咬到最后,甚至磨破了皮,吮出了血,口腔里都是咸腥的味道。
霍狄没喊疼,连眉毛也不曾皱一下。
“小越,对不起。”
岑越慢慢松开牙关,带着鼻音说:“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
他语T又凶狠又虚弱:“霍狄,我要你补偿我。”
可是到最后也没说该怎么补偿。
夜太shen了,人也疲惫。
霍狄哄着岑越洗完脸擦完身上的汗,自己去洗漱一下,准备先休息。
回来之后,岑越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低声说:“以后我得一直看着你才行。”
“好。”
霍狄说。
虽然累极了,但一整个晚上,霍狄都没怎么睡。
因为岑越实在靠得太紧了。
他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爱,像抱着一_geng浮木。
霍狄稍微动一下,岑越就算在梦中,也因没有安全_gan而发抖。
第二天醒来,先确定霍狄还在,岑越才慢慢地松开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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