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玩的很开心来着,忽然回家的江岸就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样的我,我这人大方,好东西不藏着掖着,我差点用这双手抱着他亲上一亲,再合力搞一个大的泡泡,江岸肺活力多好,不用可惜了。
可他皱着好看的眉头,就只说了句恶心,让我滚去洗gān净。
好吧,热乎乎的确实腻歪,我不玩就是了,也不知道他摔什么门,说起来都是我给惯的。
我边洗边夸,我的江岸可太适合做演员了,你看他做什么都是全套的,嘴上巴拉着还不忘把眼眯上一眯,这幅模样要是换个地点就好了,我一定会很带感,镜头都跟不上场景的变换。
流血流多了就爱做白日梦,你看我说的这些屁话,我要是能和他走那一步去,我他妈还能在这儿跟死鱼一样躺着,碰瓷失败似的。
嗯,我感觉我快下去了,没买保险,江岸可能拿不到赔偿金,不过还好他有钱啊,八辈子花不完。
也不对,就像挣到的钱总是和捡到的不一样,说不定江岸花着我的钱会高兴一点,想着他那喂钱长大的窝囊废终于也会贴补家用了。
说不定心里一欣慰还能给我烧栋豪宅,因为他知道,我这大少爷应该住不惯地下的单人间。
也不知道我的母亲会不会在忘川河畔等我,到时候要平分个家产什么的我也很为难啊,因为我摆明了不想给啊。
但我就害怕她诅咒江岸,怪他没给我教个三字经什么的,那玩意儿,江岸就是教,我他妈也不听啊。
其实坦白,我小时候做梦的时候曾梦见到她,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看不清她的脸,她头发很长,划过我脸颊时让我感觉到了被毒蛇的信子舔到的慡感,我歪过头去哈哈大笑,像个五感不识的二货。
可她丢我的时候,她居然哭了。
哭的不好看,起码没我好看,我当时为了博江岸一点心疼,对着镜子反复练习梨花带雨来着,可惜了,我这张脸太妖了,全是异域风情,哭起来特别像偷渡被抓时追悔莫及的东南亚人民。
嗯,这是江岸说的,一个教授还赤luǒluǒ得进行地域歧视,我没说错,他果然是假的。
我其实还是怨我那便宜妈的,你说我都排了十个月的队来了,跑长跑也不容易啊,尤其第一跑我还冲了个刺,万一挑一怪辛苦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但凡她扔我的时候跟我提前商量一下,我也不会一毛钱都不给她,你说你直接把我扔江岸怀里多好,放地上gān嘛,冰天雪地的一点不心疼。
就几片裹得长短不齐的薄布,还自以为是波司登羽绒服和鄂尔多斯羊毛裤,搞得我现在都畏寒。
人啊,是真经不住说,就像你刚说完我一点不寂寞,转头你就会觉得世界都空了,同理,我现在是真觉得有点冷了,虽然现在属于花露水称霸天下的季节。
其实如果gān躺在这里的话,我可能感觉还挺不错,幽暗的街道上空是缺心眼的几颗星星,狭管效应的地形里还带点嘈杂的风,我可以想象自己是麦田里的守望者,虽然那本书我只看了封面。
我的衣服被泡湿了,晕染的速度很快。
我记得我平时洗衣服时家里洗衣机的出水速度都比这个要慢,江岸的什么东西都是顶级的,唯独那台洗衣机却很旧,谁知道是哪个旧情人留下的,没准还在里面玩过。
他这种人看着一本正经的,其实骨子里挺野的,理论我都懂,我只是欠社会实践。
那洗衣机放在几百平的豪华别墅里那般格格不入,就好像与麦田格格不入的我。
开玩笑了,我这么一张媲美混血的脸当然和麦田扯不上关系,要说起来,我觉得连十三四岁非主流小学生所向往的普罗旺斯薰衣草都是侮rǔ我。
我吧,要找一个相得益彰的场所的话,嗯,就拿破仑的后花园吧,毕竟我只记住了他这么一个牛掰的外国领导人,好吧,我记住他,其实是因为他老婆漂亮,还有他们夫妻的最萌身高差。
我就这记性江岸还不让我随便乱讲,他冷着脸跟我说政治问题不要挂嘴边,我听着就哈哈大笑,把桌子都震到了,你领导人都杀了好几个了,还跟我讲政治敏感。
你怎么不给我讲三字经啊。
想起这里我又想笑了,那时候江岸好像往我脸上甩了一粒米来着,你说他也不舔掉,老gān这些潘金莲的勾当,却不让我把西门庆的罪名坐实,好一朵盛世白莲。
不过嗓间腐朽的几声响,我的血却流的更快了,我听过一个词,热胀冷缩,我想我现在拉直了大概也只有一米,不知道能不能塞进江岸的行李箱里。
算了,还是别害他了,万一过个安检,我这种病态青年就可能成国家重点保护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