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个高个子的人影。宫泽竹的眼神只稍稍在他身上定格一秒,就立即收回。
模样还挺正的,怎么就生了只狗嘴,乱咬人呢?
机场里倒是摩肩继踵。宫泽竹没走VIP通道,那里人少,他反而放不下心。况且他也不急,权当欣赏机场里面的众生百态了。
有人拥抱,有人接吻,有人哭泣。有人海誓山盟,有人剖析真心。
“我很快回来。”
“你等着我。”
这种听着就让人不舒服的话在宫泽竹耳边回dàng,他简直要烦死了这种虚假的真情戏码。
还不如刚刚飞机上的分手大戏呢。
宫泽竹的目光停住了。
他饶有兴致地拖着行李箱往那两个男人附近走。
“我们真的已经没有机会了吗?”虞洛一脸失望与悲伤。
另一个男人坚决地摇摇头:“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去。虞洛见挽留不成,往前一倾,就要拉着他的手。
生生被宫泽竹截了下来。
“都说了好聚好散。”宫泽竹捉住他的手腕,总算有机会细细打量虞洛上下,“何苦继续纠缠?”
这样的模样和身材还肯放手?宫泽竹打心眼里替虞洛不值。
虞洛身形高大,比他一米八的标准身材还要高上几公分,宽肩蜂腰,骨架结实,肌肉匀称。宫泽竹看人最喜欢先看肩。虞洛有个漂亮的一字肩,锁骨尖锐,犹如刀刃。宫泽竹瞳孔一缩,突然有种摸上去,看看自己会不会被割伤的冲动。
不过最可爱的还是他的眼神。分手戏码虽然快要演完,角色设定完全显露,这男人就是个痴情种,还是个没脑子的痴情种,走的是忠犬路线。
宫泽竹冷哼,随便乱咬人的忠犬,得用项圈圈起来。那么这个前任项圈长什么样?他刚想侧头,发现自己的手腕在瞬间被人反握,力道吃紧。
是个练家子?宫泽竹在心中给虞洛的打分又高了一点。
虞洛话不多,字字千金:“别管闲事。”
宫泽竹满不在乎,任由手腕被掐,就去瞧那个受方。他是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治住了这只疯狗。
有点失望。
宫泽竹咂舌,是个样貌清秀的奶油小生,有点楚楚可怜的风姿。但…也就那样吧。
这人眼瞎了?
宫泽竹眨巴眨巴眼睛:“这位先生,我好歹是帮了你一把。你替我说说这位吧。”
“虞洛!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讲理!快松开人家啊!”骆听雪本欲离开,奈何又被拉了进来,语气不平。
他是真的不慡。虞洛没什么心眼,懂疼人,一根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日子固然潇洒,全然是被宠着的少爷。可分手的时候,也是真的麻烦。本来在国外就应该了断,竟被硬生生地拖到国内。他可真是受了不少气。
虞洛没放手,语调哀恸:“骆听雪,你当真要走么?”
宫泽竹先前听着虞洛叫着阿雪阿雪,还以为是“雪”的同音字。直到这会听见了全名,才反应过来,这小受有个这么…文雅的名字。
可再文雅也不行。宫泽竹向来是个讲道理的人,可有几件事,是他从来不愿意讲道理的。
就比如说,他见不得男人的名字里带“雪”字。
只有女孩儿的名字里才能带“雪”。宫泽竹认死理,对任何名字里含“雪”的男人都没有好感。
于是他立即调转矛头,指向骆听雪:“刚刚飞机上我教你的那几招管用吗?”
虞洛和骆听雪这才恍然大悟。宫泽竹声线偏中性,又擅长变声,之前是压嗓子和他们说话的,自己不说,自然不会被认出来。
骆听雪愤愤地瞪了他几眼,又瞪了虞洛一眼,蹬着小皮鞋就走,还不忘抛给虞洛一句话:“我跟你永远不可能了!”
生什么气呢?还不是你们先机震的,我有错吗?宫泽竹轻笑,心情不错。
“刚刚在门外是你?”虞洛眼神里杀机四she,布满血丝。
呦,项圈没了,疯狗要咬人了。
宫泽竹舔舔下唇,这是他准备撒网时的习惯动作:“喂,刚刚在飞机上那一次不尽兴吧?要不要考虑和我再来一场?”
他巧妙地挣脱了虞洛的手,趁他还在发愣时抽出一张黑色金边的名片塞到他嘴巴里:“我叫宫泽雪。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第2章 这小疯狗还挺贴心
虞洛觉得一切都糟透了——他被一个男人给上了。
更糟糕的是,刚和骆听雪分手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给一个男人在chuáng上狠狠地操了一顿——搞得跟他早就有外遇似了的。明明是骆听雪坚决要分的手。
现在这个男人正躺在他身边,静静睡着,呼吸平稳,睡姿标准。